第57章 那一世的孤独

“你不是进入秘境了,怎么又出来了?”

“嘿嘿,有点想你了!”

“哦,我也有点想了。”

“只拥着就好!”

“嘻嘻,知道你在忍着,怎么没见到她们三个!”

“看到安红和霜霜了,其实我是从一个独立空间穿越到这里的,你是我第一个明确告诉的,还带来了三名家乡的少女,其中一个。。”

“我不管那么多,有我有你在一起就好!”

“好!”

碧瑶枕着洪飞的胳膊就这样贴着进入了恬静的梦乡。

山川清秀,林木葱葱,洪飞打猎结束后回到竹楼。阿瑶在院里晒着山货,准备明天去十里外的集市出售。看到洪飞回来,起身迎接,笑靥如花。洪飞不知是在梦里,只记得本来就是如此。

“洪郎,今天收获不错啊,来奖励一下。”

碧瑶清丽无双的容颜迎着朝阳的光辉,如梦如幻。三天后,两人将举行婚礼,洪飞看到碧瑶娇媚的容颜后,将碧瑶拥抱在怀。

“要等到那天。”

碧瑶感觉到洪飞的异常,头靠在洪飞的肩膀,轻声说到。

“好,我给烤些鹿肉,吃过后,我们一起去镇里买些生活品。”

又拥抱片刻,洪飞放开碧瑶说到。

“嗯,我定做的嫁妆也该好了,正好去取。清舞在镇里,正好一起接过来,阿爹准备摆十桌,一大早就出去张罗了!”

洪飞听碧瑶说到清舞,一个平生所可以想象的最美容颜出现在脑海之中,心头顿时感觉到一丝皱皱惆怅。碧瑶已经美绝天下,清舞的美,则不在现实之中,唯有最美最真的梦,才会有那样的容颜身姿。

“阿瑶,清舞是谁,我怎么觉得非常的熟悉,又有些酸楚的情怀。”

“洪郎,清舞也是你要娶的妻呀,月前你进山力杀十头荒兽,受了伤,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吧,你见到她时,就能想起来的。”

洪飞看着碧瑶,已有人间绝色,何来又娶梦中绝代佳人呢,自己怎么回事。

一边烤着鹿肉,一边看着碧瑶,太美太柔,每一处身姿都让洪飞想去触碰,去爱惜,强行压制后化作歰涩情怀。

天空仿佛暗了许多,洪飞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万千流星滑落,滚滚黑云遮盖了阳光。

看到这一幕,洪飞心头一紧,拉着碧瑶向小镇方向奔去。奔上一处山头,城镇就在脚下。远远的看到一颗颗小流星接连砸向地面,撞击后的火焰及冲击波纹向周边扩散,天边已经被火焰填满。这是一处百里方圆浮在空中的陆地,在梦中,洪飞不知道这百里方圆,实际却是近百光年直径的洪荒大陆。

洪飞向山脚下的城镇望去,只一眼,跨越了时空般,正看到了一双如梦清眸,如梦般的人站在四处奔逃的人群中向着洪飞遥遥而望。

“舞儿!”

洪飞内心如火,正待奔下山头,眼前滚滚黑云落下,却是无数蝙蝠组成张牙舞爪的扑来,隔断了下山之路。透过黑云,洪飞看到清舞踏上了一个飞舟。飞舟飞起,带着镇中的大部分人飞离,回望的眼中是无限的期望与惜别。另一股生物冲入镇中开始杀戮,其中一名首领施展一技束缚了刚刚离开地面的飞舟,清舞释放出迷离的光辉,保持着飞舟不被扑杀的生物侵占。

洪飞想起了与清舞一起时的暮暮朝朝,心头喋血。

“去死!”

眼中冒出火焰,目光所及,蝙蝠化为火蝠。

“呵呵,你能有多少能量释放?”

天空黑云滚滚,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洪飞隐约看到空中一个巨大的黑色蝙蝠。

“阿瑶,到我怀里来!”

洪飞感觉到了温香柔软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心头一缕惆怅升起,刹那明白了前因后果,明白了自己是谁。碧瑶双腿缠着洪飞的腰,头埋在洪飞的肩膀。洪飞一手拖着碧瑶的腰臀,一手抽出一把箫刀挥舞前行。只一步即踏入镇中,手中箫刃如秋风扫落叶般带着岁月的萧瑟,斩杀着未知的生物。身影明灭不定,下一刻一刀抹向为首之人,却只割下几片麟甲。洪飞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击杀这名非常危险的敌人。从山顶看到这个首领判定其可以一刀砍杀,到引燃蝙蝠踏入镇中这短短时间,其已经获得了进化。阿瑶的父亲修为要高深很多,开始被几百生物围攻,杀掉一批,又站起来一批,目前还没有危险,长久之下必然功散人亡。洪飞身形闪到飞舟附近,调集修为,斩出岁月黄昏,这一刀使得飞舟脱离了吸引。未知生物再次发出的攻击,全部击打在虚无之中,那飞舟好像只是昨日留下的虚影,已经不在现实之中。

洪飞力疲,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站在飞舟上的清舞,隔着岁月,两双眼眸竟然对上,无需言语,一切温情都在如梦般的曾经。

“阿瑶,我这么做,你不会怨恨我吧!”

“不会,清舞是完成你的心愿,救助镇上的人离开。相信我在飞舟上,你也一样会选择的,我知道你最舍不得她的,原本,原本你是和她最好的!”

洪飞站在原地不动,众多生物冲杀上来,却在十米之外被火焰力场引燃为火炬,接着火焰点点分散,未知生物的只要沾上一点火花,就如点燃了油桶一样开始燃烧。

“散开,将被引燃的隔离。”

未知生物的首领命令道,洪飞扩大火焰力场范围至百米,包括碧瑶父亲在内的几千人进入到了力场之内。

进入到力场范围内的人有九成已经疲惫不堪,只能坐在地上休养。洪飞将碧瑶放下,碧瑶站在洪飞面前已经桃粉满面,双眸犹如春水。

“恢复你的本性了。”

“唉,这不会是梦吧,我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碧瑶与洪飞隔绝在最内层的力场之内,力场三层,层层不同。最外层是五行力场,接着是岁月时空力场,最内层则是零域,也是领域,无定无终。

进入到最外层力场之内的有八成是女性及儿童,此刻坐在地上暗暗抽泣,很多人为了她们的安全付出了生命。

未知生物的首领及天空中巨大的黑影开始指挥手下进行攻击,犹如飞蛾扑火般冲击着外围力场。洪飞可以看到远处攻破城镇后的未知生物向这里开始汇集。五行力场的场能自行循环,生物被燃烧的同时也会被吸取能量补充力场,从而进一步扩大五行力场的威力,同时洪飞的法能也可以获得恢复何提升。

“外面看不到这里么?”

“能看到,看到的也只是幻影!”

“那,那我想。。”

“过会它们明白后,会改变战术,最后,我会支撑不住力场的。”

“既然最后都会那样,我可不想被这群丑陋的生物杀死。我。。”

“需要想办法逃离这里,我先探查一番。”

轻拥温软,探查着每一分每一寸,冲破了岁月阻隔后,轻轻摩挲着岁月光阴。力场内飘起丝丝灵雨,这是五行力场获得能源后的反哺,恢复着疲惫的人们。

一个时辰后,力场反馈的场能让洪飞恢复如初。

“阿瑶,趁着它们还没有改变战术,我要去取几个可以脱离这处陆地的宝贝,飞舟被我隔离了岁月后,可以逃离。你们却不能脱离这处大陆的吸引力场,带我取回后,我想办法崩碎这块陆地。”

“那样,你可怎么办!你如何能够引爆这么大的地方啊!”

“没事,我发现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是想让我提高能量,我望到了未来,随着我的能量提高,我发出的领域会成为一处零点,将所有的一切吸入其中,大阵已成,我停不下来了。它们要么在零点没有完成之前,全部填进去,要么零点完成,我把所有的一切归于零点。”

“归于最后零点后会如何?”

“只有我可以存在,你们所有,包括脱离的飞舟,都会被吸引回来化成虚无,最后我自己也变为虚无后再重新爆发。”

“如果这样,我也不怕,只要你在我后面!”

洪飞捧着碧瑶的清丽小脸,擒着红润嘴唇深深一印。然后身影漫漫模糊,带碧瑶睁开眼睛,结界内没有了洪飞的身影。

洪飞哪里是去取什么法宝,走出防护力场后,也带走了零域力场,站在结界力场外,回头对着碧瑶微微一笑。

碧瑶顿时泪水滑落,顿时明白洪飞的目的,力场结界内是唯一保护她及幸存者之处,前提是零点不可以在。洪飞双手发出指印,陆地也开始变大,洪飞的身形也开始变大,碧瑶看到洪飞坐在地上,结界力场飘起,山川林木水石风雨并移入到力场之内,结界在变大,洪飞伸出一个指头,结界如同一个小小的肥皂泡一样停在了洪飞的指尖。碧瑶透过力场,看到了洪飞凝望着自己的眼眸。

“好好的活着,尽管可能还摆脱不掉这些生物,那蝙蝠是最原始的病毒,其实,也是一切的起源。如今的清洗,来自于永恒未知的意志,我来对付他,在遥远的未来,你我或许还会相见。”

指尖一弹,涵盖了所有生命要素的结界飞向虚空。碧瑶能够看到无数生物向结界追杀而来,洪飞的身形停止变大,其面前出现了一个光影。洪飞手中箫刃的刃尖挥动无数,每次挥动就是承载了万年的岁月黄昏,光影顿时模糊飘散,同时刃尖也崩溃分解。结界力场已经漂浮了一天,碧瑶却还没有飘出相当于洪飞三个胳膊的距离。

“阿瑶,我们脱离不了大陆的力场。”

“父亲,你作为仙主,也没有办法么?”

碧瑶如同梦醒,父亲哪里是什么城镇的镇长,分明是众仙之主,镇里的又哪里是什么平民,全部都是大神仙圣,每一位,都带有一方时空世界。

“时空是奇妙的,洪荒大陆就是物质世界的投影,原本也是最稳定的存在,如今平衡已经被破坏,不是压缩为零,就是崩溃为空,其实压缩为零,洪飞就是唯一的主,崩溃为空,万物更替重生,他是最大的牺牲!原本的他本该无情,却动了情丝,那光影,实际上也该是他自己的意志啊!”

洪飞将与自己谈判的意志破碎,同时耗尽了洪荒的岁月光阴之力。看着手中没有了刃尖的铁箫,手一挥,将变得与自己一般大小的未知生物首领一个嘴巴抽得全身爆裂飞滚一边。

“呵呵!想学我,你以为你是谁!知道这样杀不死你,记得这巴掌,下次我再扇你时,就是你的灭亡之时。”

铁箫放在嘴边,一曲肝肠断,送给意中人。如歌,如泣,难舍,鼓励,期盼,惜别。。

“洪郎!”

碧瑶跪地大喊,

洪飞双眼望着碧瑶,又投向半空,清舞那艏隔离了岁月的飞舟如同一片叶子,洪飞迈出一步就可以抓在手中。透过岁月,洪飞看到了清舞那双如梦般的眼睛在望着自己,那双默默留着泪水的眼睛。

放下铁箫,叹息一声。

“我这是自己玩自己么?”

接着站起身来,双手举起,划出漫天的虚影,接着身形开始缩小,如同流星一样冲入地面,接着整块大陆在沉寂片刻后,分崩离析。

“洪郎!”碧瑶悲哭。

“哥哥!”清舞跪坐而泣。

“怎么了?阿瑶!”

洪飞从朦胧的梦中醒来,依然环抱着碧瑶的腰身。抬头看到碧瑶转过头来,双眼湿润。

“没什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起源。我不想再休什么仙帝之路了,所以。。”

洪飞感觉碧瑶向自己靠来,自己已经全军覆没。

“为什么?”

“因为我梦里梦到了,你的叹息!那世界唯一的存在,就只有你!”

碧瑶说完,洪飞深吸一口气,忍住后坐起来。洪飞也有梦,如今梦醒后,梦境全无。

“你这是挑衅啊!”

碧瑶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了坐着顶天立地的洪飞那遗世独立的样子,那曲听了就想哭的旋律。

“那原始最初的你在那刻,一定是最孤独的吧,其实那时的你,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现在的你,只是那时的你意愿投影吧!也只可能是一滴普通的血转世吧,洪郎!”

碧瑶紧紧收缩着,跨越了无数时光,嘟着嘴唇,跨越着时光去亲吻着洪荒少主离开结界时那刻的唇。

“我也非那时的我,那时,我还不懂那滋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