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香茜带着侍女来到零露的住处,零露刚刚吃完饭。馨月对零露说:
“这就是香茜娘娘。”
只见香茜身穿一套绿色紧身裙,盈盈一握的细腰,丰满的胸部,圆润而挺翘的臀,如莲藕般肉感细嫩的胳臂,再看脸上,标准版的瓜子脸,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高鼻梁薄唇皓齿,整个一尤物。
零露上前施礼道:
“不知娘娘驾到,小女子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香茜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能让陛下放下朝政不议而陪着她的小尼姑。
小巧玲珑的身材,有着一张娃娃脸,最有特色的该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似一洼清泉,任谁一眼望进去都不愿出来,好像那里有一片浩瀚的海洋能够包容你的一切。
她心里想:
“这段时间后宫都在传陛下宠爱上一个小尼姑,为了她还特意改建了个尼姑庵,把她的师傅一并都接到宫里,并且每天都要到她这里来,因为她陛下有好些时日都没有到我那里去了。
“开始她认为不过是一时新鲜,这么多年陛下看上的女子也有很多,环肥燕瘦,千娇百媚,过了新鲜就打发出宫外,很少能留下来超过一个月的,所以她也没有在意这个新进来的小尼姑。
“这么多年她独守后宫,虽然不能称专宠,但也没有受到冷落,每当陛下没有找到新鲜的女人时,都会到她那里陪伴她几天。
“可从这小尼姑进来,陛下就再没走进她的房间。
“她几次派人叫他,可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她感觉这次陛下对这个小尼姑与众不同。
“她等了这么多年,用尽心机地揣摩他的嗜好,他知道他喜怒无常,所以她努力地做到顺从他的一切,有时是一些不可忍受的,她都默默忍着,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这个位置。”
思绪转回,她连忙说道:
“妹妹快别这么说,我早该过来看望妹妹,只是这段时间身体微恙,陛下心疼我不让我出来走动,所以一直没得闲过来看望妹妹,还请妹妹多担当。”
说着让随同的侍女将带来的一些礼品放在桌上。
“这些吃的和用的我拿来一些给妹妹,若有什么需要你就告诉我,我那这些东西很多你可以尽管用,干万不要和我生份了。
“这些年陛下的后宫着时有些冷清,也怪陛下对谁都没个长性,也就几天的新鲜,过后就都打发出去了。
“哎!我连个说话的姐妹都没有,这会好了,有了妹妹就有了伴,我也不至于一人太累。”
说着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也许是刚说了太多的话,她端起刚倒的茶水喝了一口,茶水有些烫她忙吐了出来。
将茶杯猛放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
零露忙拿起抹布将桌子上的水抹干,又斟满茶水。
零露歉疚地说道:
“对不起姐姐!茶有些热,你慢慢喝。
"我不知道姐姐过来也没有准备什么,姐姐却拿来这么多东西,我真得非常感激,以后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
香茜打量着屋子,简单没有过多装饰,唯独满屋子鲜花。
自从那天送来花后,每天都要有人来更换这些花,零落告诉他们不用送这么多花,可来人说这是陛下旨意,他们不敢违抗,所以零露也就不再坚持,随他们怎么弄。
香茜用手帕捂着鼻子但还是不停地打着喷嚏,她站起来说道:
“妹妹实在不好意思,我对鲜花太过敏感,我这就回去了,陛下知道我敏感,所以从不让我靠近花,若知道我今天接触这些花,他又怪我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说着侍女扶着她向外走去。
零露送走香茜捂住自已的小心脏说道:
“馨月,我还是早点打包出宫吧!这美人我见着都动心,难怪这后宫女眷这么少,感情有这么一个就足够了。”
馨月捂着嘴笑个不停。
这天晚间零露没有早早睡觉,白天香茜来过后,她一直琢磨着怎样同郎俊凯说自己要离开这里的事。
她越想自已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她凭什么?她什么条件都不能和那个女子相比。
她自知没有倾国倾城的貌,没有妖娆的身材,更谈不上才华出众,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已身上有什么突出的优点可与那女子相比,最后她放弃了比较。
心想,我是个没落发的尼姑,这点她是不具备的。
她长长舒出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有一个优点的。
莫非陛下就好这一口?
不然他没有理由放下那么个大美人,来宠爱我这个小尼姑,一定是这样,她终于找到了能说服自己答案。
晚间她特意打扮了一翻,穿上灰色的福田衣,把头发绾起用簪子别上,带上灰色帽子,找来一串佛珠挂在胸前,装扮好一切静静等在那里。
夜很深了,灰蒙蒙的天空有些许星子还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半弦月孤零零地挂在天上。
零露今晚没有去师傅那里做晚课,师傅对她一向是宽容,早知道她尘缘未了,也从不对她加以限制,她老人家常说:
“去吧,去吧,未了缘劫终难度,菩提不悟难成佛,随缘,随缘。"
所以自收养她那日起,一直都把她当做女儿来养,而不是徒弟。
因此她从小就穿着家常女孩的衣服,福田衣成了节日的衣服,只有师傅在做一些法事上才让她穿上,以示庄严敬畏之心。
她的文化课还是以传统文化为主,关于佛教的那些理论知识也只是让她粗浅涉猎,不愿让她涉入更深,这是师傅的良苦用心,所以零露才有着今天这样活泼开朗的天性,也有着幽兰般恬静。
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和韵味,也是为什么郎俊凯一眼就不能忘记的原因之一。
这点零露自已不知道,她的美是大美而非俗世庸粉可比。
此时她呆坐在窗前,两手捧着香腮,眉头紧锁,一丝淡淡忧愁涌上心头。
她一向不知愁滋味,师傅曾经骂她是少根筋的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她陷在这爱情漩涡里。
有了爱就有了计较,有了得失,多了期盼。
今天她盼着他来的时候就对时间有了计较,总觉得今晚的时间特别的慢,慢到她心里烦躁不安,慢到她无所事从。
她开始患得患失,想他此时在做什么?此时会不会想到我?他不会不来吧?
终归她女儿家心宽,不知什么时候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