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一行人昼夜兼程赶路,这日傍晚他们刚搭起帐篷准备休息,忽然一队骑兵杀来,来人凶猛无比。
为首者身着血红色铠甲,脸如紫铜,虎目炯炯,手提一把大刀如入无人之境。
一阵厮杀小雨的这队人马除小雨外全部战死。
小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紧紧抱住小白兔站在那里,心想这次又要再死一次了。
可让他十分不解的是来人并没有伤害他,让他重新坐上马车跟着他们离开。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难为他,又行了一日路来到一片沙漠地,他换乘骆驼又经过了半天的路程到达了一个湖边。
湖边有棵桂树,树干上有一圆形洞,从洞中进入,他被带上船,船划行在水洞中。
船行大约一个时辰,弃船上岸,来到一开阔地域。
这里亭台楼阁簇拥在一起,四周都是高山,山险峰峻,举目望去满山满眼葱蓉滴翠。
他被带到一大厅内,廊俊凯在那里等他多时。
郎俊凯坐在他那标致性的石椅子上,手里拿着那把匕首正在削着指甲。
大将军齐破甲回禀道:
“陛下你要的人带回来了!”
郎俊凯放下匕首抬头注视着小雨。
站在那里的是位温润的男子,令他好奇的是这位文弱的书生并没有因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而显得害怕,反而很坦然地面对着他。
小雨也打量着眼前这位被称为陛下的人:高大的身材,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郎俊凯道:
“齐将军辛苦了!把客人带到客房好生招待。”
郎俊凯望着小雨离开的背影站起身来走到北墙的画前,对着这幅画沉思起来。
他从小就听父王讲,他们的敌人就是来自月亮上的那个人,他们族人之所以避乱到这弹丸之地,全因这个人卑鄙无耻灭绝人性的计谋。
祖先最早居住在大荒最最繁华的领地里,大片肥沃的土地,一年四季风雨调和,称霸整个大荒指日可待。
就在将要取得胜利的时候,灭族的灾难降临下来,侥幸逃出的一队人马被恩人也就是画上的那位仙女般的女人所救。
来到月亮湖这个地方定居下来,从此为族群的繁衍生息不断地出去掠夺,战争不断。
就在前几日他派出一队人马出去抢夺草原上的牛羊和牧草,结果在战斗中他最得意的一员虎将仅仅为了几只羊而战死在草原上。
他这几日正为此事烦恼着,线人来报,说呼伦部落和伊考部落达成联盟,呼伦部落正派一队人马前往伊考部落去送信。
据说是什么找到了药引子,药引子一到,姬如雪的病就会彻底治愈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派人追赶,为防万无一失他派最为得力的大将军齐破甲亲自帅军,他强调要留下送信的人,回来他要亲自审,弄清他们的联盟,将采用什么套路,还有那药引子,一定要破坏掉,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齐破甲赶上这队人马的时候,做了研究,他判断坐车的那个人抱着个兔子,交战时又没有参加战斗,一定是这个人最为关键。
后来他在杀死管家方伯前问谁是送信人,方伯为求生告诉他坐车的那人就是送信人,于是他吩咐手下留下坐车人回去交差。
可怜方伯还是毙命在齐破甲的刀下,一个可怜的急于求生的魂魄还是飘荡荡向着西方而去。
郎俊凯没有立刻审小雨,他看小雨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且他发现小雨并不是他们这个界面的人,他是从小雨的气味上判断出来的。
他们这个界面上的人身上都有各个种样的气味,他们戎族人以气味酸为美,酸味越足越为奇。
呼伦部落人爱骚味,越骚越骄傲。
伊考部落喜欢土味,他们的人高兴的时候常常是爬在地上嗅着大地的芬芳。
有人问,土味有什么好闻的,伊考部落的人说,因为祖先远离大地而怀念大地。
可刚才他没有闻出小雨身上的任何味道,所以断定他不是这里的人。
看天色已晚,他要仔细研究研究这个外来人。
小雨出了门又乘船穿过另一水洞来到一小块陆地上,弃舟登岸。
眼前是一片竹林,沿着竹林有条小路直通一个独立的小院,小院内一间小屋,打开房门,屋里面还算很整洁,靠北墙是一个床,其他就没有什么啦。
送他的人对他说:
“这就是你的住所,一会有人送饭给你。”说完转身离去。
同样也是这样的套路,小雨感觉从那天早晨离开家,来到这里,他的命运好像与被监禁没有分开过。
算了,既然这样不如就这样,凭你怎么着急还是害怕,看来也没什么用处。
小雨把小白兔放下,白兔抖落抖落洁白的毛,竖起耳朵像是在倾听什么,两只红宝石眼睛看着小雨,像是在说,这是我们的家吗?
小雨蹲下抚摸着白兔说:
“老朋友这回有你做伴我不寂寞了,我就叫你小白吧!我们是兄弟。”
小白眨眨眼睛像是在说:
“同意。”
经过这次生生死死地起伏不定,小雨也成熟了很多。
他似乎感觉是命运之门为他打开了地狱之旅。
每每生死都是在毫无预兆的前提下发生,由不得他做主,与其战战兢兢活着不如坦坦然然面对,看命运之神终将我如何,想到这里心也就放了下来。
还是先找些小白能吃的食物来。
他推开门来到外面,沿着小路走,放眼望去这都是山,为什么这里不用守卫,就是让你出去,除来时的水路你无路可走。
三面都是如斧削的绝壁,别说人过不去就是你有翅膀也很难飞越。
这里是天然牢笼。
他走到一片生长杂草的空地,拔了些嫩的草回来,小白真是饿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小雨也感觉饿了,这时天也快黑了,不久有人送来饭菜,来人放下食盒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
小雨打开食盒里面是一饭一菜,他吃了起来,虽不可口却也不难吃。
夜黑了,小雨找到一盏灯点亮,微弱的光线使整个房间充满了温暖,小白吃饱了静静地卧在那里打着瞌睡,他抱起小白一起躺在床上。
可能是连日的奔波累了,他沉沉睡去。
无梦的睡眠就是好的睡眠,自他离家以后这晚他睡的还很踏实,睁开眼睛房间大亮,小白正看着他。
他起床来到外面,太阳还没露出脸来,但它的光辉再高的山峰也不能完全阻隔。
他沿着峭壁走一圈,呼吸着这里的清新空气,一夜充足的睡眠给他补充了能量,他的心情也渐渐平缓下来,既然无路可逃,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小雨还是先采来些嫩草给小白,又找到个盛水的容器打来水,简单洗漱完了,也喂小白些水,等人把早饭送来。
他吃过饭,在房间内坐下来找到他离开呼伦部落时偷偷塞在衣内的那本《大荒经》继续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