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四圈麻将的快乐

邵佩茹很快就接到了凤老的邀请电话。

“小邵啊,今天有时间过来一起打麻将吗?”

“有啊,上午就开局吗?那我这就出发!是在您家吗?”

“咱们去老李家,老李是个退下来的军长,我们一个大院,还记得怎么走吧?”

“记得的。”

“你到了大院门口填写好会客单,要访客的人就写李长业,家住17号楼的的701室,再给8819051打电话,让门卫接听后,就可以进来了。我们接不了你,你就自己想办法进来吧。”

“放心吧,很快就赶到。”邵佩茹挂了电话,拿起背包就准备出门。

出门前,邵佩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褪去了白大褂,依然能看出医生的气质,那份知性,自信和略带威严的姿态,处处体现着佼佼者的终极胜利。可谁又能体会,邵佩茹面对自己生活,面对自己的内心,是一份怎样的孤独和寂寞,在和自己较量的战役里,从来都处于一败涂地的输着的状态……

到了凤老所住的部队大院门口,传达室里的战士果然需要查验证件,登记,以及电话问寻受访人。填写好访客登记表,被告知出门时要受访人签好字带出来。邵佩茹都一一照做并应允。

到了李军长家,邵佩茹看到麻将桌已经支好,保姆正在给添茶,备水果,就等着邵佩茹这边就位了。

李军长,凤老和一个年纪并不算很大军官模样的人,一起在客厅聊着天,见邵佩茹来了,一同笑到,“来了来了。可以开始了。”

一边落座,凤老一边给邵佩茹医生介绍,“这位德高望重的人士就是李军长,跟着我们喊他老李就行。”

邵佩茹一躬身,“李军长好!”

“这位是刘干事,刚退休的。”

“刘干事好,这么年轻就退了?”

“哈哈,邵医生真会说话,听凤老说你是心理医生,那我们要是有想不开的时候,精神上出了问题,是不是都可以找你解决啊?”

还没等邵佩茹回答,凤老就给了李军长一拳,“你整天犯的那个精神病,邵医生可治不了!”

邵医生被他们顽童一般的两个老人家给逗乐了,“给治,我都给治......”

刘干事也跟着一起笑着,但还是提醒道,“不用给邵医生介绍一下麻将的规矩吗?”

“没有啥规矩,没有混儿,不准吃牌,不准碰牌,胡牌要算番。所以,门清两番,一条龙,七小对,豪华七小对,连同捉五魁,也就是捉五万,都分别要再翻番,清一色要翻三番计算,点炮全包装,好不好?都听得懂吗小邵。咱们这个简单。来,咱们先买筹码,这大筹码一枚十元,小筹码一枚一元。每次领筹码按一百元钱的领就行。输光了再买,赢了的咱们攒着,回头请客,好不好?”

邵佩茹笑了,心想,这么简单,那不就跟玩过家家一样,“好,就按凤老说的规矩来,一、二、四元的对不对?不许碰和吃牌,那本就门清,就是两元起步对不对?只要是点出去的牌,让别人胡了,要负责出三家该出的钱给胡了的人,对不对?”

“对!还有一点,打出去的牌不许反悔啊,咱们可要互相监督,不能使诈。”李军长偷偷斜睨了凤老一眼,凤老已经开始抓牌了,并没有理会李军长给出的眼神。

邵佩茹看着这几位打牌这么认真,看来在牌桌上聊和打牌无关的话题不太合适,索性也认真的打起牌来。

“唉呀,我做的庄,这一起手就有两个东风,放在左手边,刚刚我怎么会抓到个东风给打了出去!”凤老着急地想把打出去的东风给拿回来......

李军长一把抓住凤老的腕子,“哎,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只要是打出去的牌,就不能再往回拿了,说的就是你诶。什么脑子啊,自己不看好了......嘿嘿,不能拿喽。”

凤老懊悔地摇摇头,“本来早都能听了,这下可好......”

李军长一听,心想着凤老应该废牌还不少,便抓紧时间打出了一个五万,省得自己打晚了再点了炮。

“打的什么,五万?你老李军长还真敢打!”

“怎么着?你能胡还是咋滴?”

“当然了,捉五魁的七小对!”凤老霸道地把牌一撂。

李军长往凤老亮开的牌那儿一瞧,“一对东风,一对九筒,一对幺鸡,一对二条,一对三条,一对七万,还有......一张五万!”

“嘿嘿,没错吧。捉五魁的七对,你点的炮,我的庄,点庄就得一十六,七对就得三十二,捉五魁得六十四啊,来吧李军长。”

凤老笑嘻嘻地跟李军长算帐。

李军长叹了口气,“真的败给你了,你现在使诈都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呀,还能这样连蒙带骗的呢。我还以为你没听牌呢,你还故意打了个东风那么舍不得......”

“我没说错啊,我要是留着东风,就会打出去五万,那我等着九筒和幺鸡对倒胡,不对吗?再说了,你在部队那么长的时间了,兵不厌诈不懂嘛!”

李军长扔给了凤老六枚大筹码和四枚小筹码,“我算认清你了,好,你等着啊,我非得再给你赢回来。”

刘干事和邵佩茹都在一旁呵呵地笑着不说话,看着这两个老玩童在这儿拌着嘴地玩牌,能让心情好上半年。

四圈麻将打下来也很快,两个来小时的功夫,已经分出了胜负。

李军长后来者居上,还赢了五十,刘干事赢了二十,凤老赢了三十,只有邵佩茹一个人,将换得的筹码全部交待在了这个牌桌上。

“你们看,怎么能让我请来给咱们当牌架子的人一个人输呢,这可真有些说不过去。”凤老最后算帐时,发现只有邵佩茹一个人输了,有些过意不去。

邵佩茹说,“输这一百元,那还能叫钱啊,跟你们一起玩麻将得到的这份快乐,那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李军长一听邵医生这么说,忙顺着话题问道,“你们心理医生,一个小时的问诊费很贵吧?”

“是啊。”邵医生坦然的说,“我的心理问诊费,平均下来,一个小时要七百左右。”

李军长啧啧地叹道,“邵医生,不简单。”

凤老替邵医生解释道,“你别总想着邵医生自己能挣多少,她说的那是心理咨询公司给她这种级别的医生定出的价格,那邵医生的问诊费也是交给公司或是医院的,她也是拿工资的人。所以,你别总想着邵医生好像自己拿了病人多少钱似的......”

李军长白了凤老一眼,“你说的我都懂。瞧你把我埋汰的。”

保姆过来喊他们,“饭好了,洗个手,吃饭了。”

邵佩茹一看表,都十二点半了,正为难着要不要留下来吃中午饭,凤老赶紧招呼着邵佩茹,“不用想要走的事,快去洗手,一起吃饭。小丁做的饭可好吃了......”

邵佩茹扭脸看向保姆时,那个被称做小丁的保姆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不好吃先不说,邵医生得留下来吃饭。我做了咱们这些人够吃的饭,你要不留下来,会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