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栗木枝来到了周继峰所在的警局。
“昨天又出事儿了?”
栗木枝听说了大年三十的事情，所以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周继峰看上去，昨天没太休息，黑眼圈特别重，
“是，死了两个之前案子的嫌疑犯，一直逮不到，昨天被人结果在了京都儿研所。”
栗木枝一边跟周继峰说着案子，一边把带过来的提袋打开，里面粥的香气扑鼻而来。
周继峰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吃的了呀，进门不先说有吃的，先说案子，扫兴。”
栗木枝笑了，“一些小米粥，还有肉包子。家里韭菜馅的饺子，味太大了。怕你们警局受不了味道。”
栗木枝刚将包子拿出来，周继峰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塞到了嘴里两只，嘴里鼓鼓地说，“我还让人出去买早餐呢，早知你能带过来，我就不麻烦同事了。”
正说着，外面的程晓君提着一盒锅贴走了进来，“周队，两盒锅贴，没买咖啡，怕不对胃。”
周继峰嘴里含着满口的包子，回头尴尬地看着程晓君。周继峰咽了一口包子，跟栗木枝说道，“这是我助手程晓君，帮我调查了不少资料。”
栗木枝点头示意，“听周队讲起过。一起吃吧，我也带了些早餐，稀的有小米粥，我女朋友做的。”
程晓君看着两个中年大帅哥，很养眼的样子，但其实知道，他们应该是有案子要说，便很懂事地摆了摆手，“你们聊，我拿一盒锅贴先撤。你们边吃边聊好了。”
周继峰没客气，点点头说，“有事情我叫你。”接着问栗木枝，“跟京都儿研所那边，调查到了什么了吗?”
“只调查到梅氏慈善公司的老板梅守伊，应该和这些事情有关。有一些医生，都是听她那边下指令后执行的。”
“执行什么?”
“执行一些实验任务啊。比如分解血红蛋白霉，加速提炼干细胞，并配制抗衰老药物，高价出售。”
“这些都是国内允许的吗?”
“国内药监局肯定是不允许啊。这些药物最早是W国有售，但配方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会在国内开始研制。但最狠的，不是在国内不允许的情况下研制违禁药品，而是这些配方需要的是未出生胎儿的脐血，这是最可怕的。”
周继峰紧锁眉头，“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将幕后的大老板揪出来。昨天死的那两个，应该是去医院提样本的，但被人杀死在医院了。”
栗木枝攥着拳头，明显也特别气愤，“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无异于前些年的贩卖人体器官案。”
说话间，周继峰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地吃完了包子和锅贴，又把小米粥和一枚咸鸭蛋都打扫光光。
栗木枝无奈地摇摇头，“饿死鬼投胎啊。这么能吃。”
周继峰问栗木枝，“你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你是不是想知道关于Vivian的?邵佩茹医生其实知道的很多，有时，我特别想打听Vivian的情况，但她都不太想提，依然是希望我们就当虎魄死了，相信Vivian一定会继续Leo的科研，帮助人们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
栗木枝缓了缓说道，“这些都别操之过急，会搞明白的。昨天夜里在京都儿研所有什么线索，能说吗?案子告破没有?”
“还没有。”周继峰诚实地回答。
“说来听听，我帮你盘一盘。”
“我给你看一下晚上的监控吧，画面里有Vivian，还有邵佩茹。”
“哦?”栗木枝立刻来了兴趣。
“死的是什么方面的嫌疑人?”栗木枝想起刚才周继峰提到昨天出事儿的是两个之前案子的嫌疑人。
“之前有个富二代买凶杀人，这两个都是其中的嫌犯，而且都是有着偷盗和打架斗殴犯罪前科的人。”
“死因呢?”
“死因就奇了，两名嫌犯都是被人整迷了之后，就像是用意念给杀死的。而从监控上来看，杀掉这俩的那个人，应该是一个叫小满的AI机器人。”
“人工智能?不可能，现在无论人工智能以什么样的方式为大众提供服务，都不允许被输入杀人的指令。”
“你先别激动，奇就奇在，这个小满并未接触到那两个人，而是跟他们对话了一会，并找了座位让他们躺下，之后见他们睡了，就说了一会儿话，就像在念符一般，然后她就走了。等到这两个人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应该一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栗木枝瞪大了双眼，“催眠后，梦境杀人?这岂不是跟Leo教授的死法一样?那Vivian在现场吗?”
“她是在那两个人死了之后来的。”
“邵佩茹医生呢?那个时候在什么地方?”
“跟那两个死者确实在一层，但在楼层的两端。邵医生在给两个情绪不太能自理的孕妇做心理咨询和辅导，出来的时候，监控显示她在楼层的另一端远远地看着，但并未近前。”
栗木枝喃喃地说，“如果邵医生有机会，又知道这两个杀手的任务是来杀人的，肯定也会用她的手段处理这两个人渣的。邵佩茹是很正直的医生。”
“正直到可以自己手撕嫌犯?”周继峰不屑地看了一眼栗木枝。
栗木枝依然一脸迷弟般地夸奖着邵佩茹，“邵佩茹医生，是我见到过的，最理性可也是最果敢的医生了。头脑清楚，却又有勇有谋。”
“我承认，她能找到你，带你进到这所京都儿研所，又能将王京哲的死以及他老婆留存的关于儿研所的一些实验证据提交出来，就说明她有是非观，也很有智谋。但关键，她还是有好多瞒着我们的事情啊。”
栗木枝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那只能是我们笨，不能全怪人家。”
周继峰烦躁地站起来，“不是怪她，有什么不能开诚不公地，和我们分享一下所有的资料，这样不是对案情的进展，有好处吗?尽快把案子破了，也能少一些受害者啊。”
“别激动，咱们不是要先盘一盘昨天的案子吗?来，分析一下。周队，你能不能想明白，这两个杀手，昨天夜里到这里来，是想解决谁的?”
周继峰摇摇头，“他们还没下手，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如果做的是同一件事情，那想解决的就只有，被提取过脐血的孕妇！”
周继峰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停在空中，摆出一个“先不要再说”的手势。慢慢地开口，“昨天Vivian在一个孕妇的待产区病房门外，遇到一个保洁手拿针管，特别可疑，还跟她拉扯了一番，而小满，就在那个病房里，是那个孕妇的护工。”
“所以，小满在解决了那两个杀手之后，在待产区病房，静待着另一个作案人出现，是准备，继续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