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个协议

肖雅欣把原来租在郊区的房子,到信息服务部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租。她想到今后可能经常要与赵一鹏合作,房子租到赵一鹏的画室附近比较好。因此她把租房的地理位置放在首要的考虑范围。

肖雅欣在众多信息中找到了一间单身房子,二十多个平方,半新旧,最主要的是价格不贵。她当即就要求服务员陪她去看看这房子。

肖雅欣看了房子,基本认可。整个房子分为两格,里面还有一个隔开的小小的洗手间。虽然房间里有点脏,这倒没什么,清理一下就可以了。反正一个人住,对付一下就可以了。肖雅欣当时就通过中介与房东谈好的具体价格,并把半年的房租费一次性付清了。

房子是租好了,但明天搬进去是不现实的。她必须对墙壁简单地粉刷一下,地板冲洗一下。至少该三天时间吧。但她答应胡宽余明天搬走,这不能食言,让他笑话。

肖雅欣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可以暂时在赵一鹏的画室里放一放。

肖雅欣办完这些事,就到赵一鹏的画室来找赵一鹏,告诉他自己的想法,顺便让他明天叫几个人一起替她搬一下家。

这事不用商量,赵一鹏当然非常乐意帮忙。他还说其实她不用去租房了,完全可以睡在他的画室里。肖雅欣说:“这多不方便,你有你时画起画来,半夜都不会睡,让我陪你画吗?”

“陪我画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以后你都给我当模特吧。”赵一鹏狡黠地笑了笑。

肖雅欣说:“我们立个协议吧,我给你当模特,你把绘画所得的20%给我。”

赵一鹏欢呼了起来,说:“那敢情好,我们三七开吧,你七我三。”

肖雅欣说:“我才不来占你的便宜呢,八二开,你八我二,就这么定。不过如果是我自己去推销的,利润对半。”

赵一鹏说:“行,什么都听你的。”

当天晚上,肖雅欣就落脚在赵一鹏的画室,赵一鹏一直在画室呆到十多点钟后,才走。赵一鹏走后,肖雅欣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来想去睡不着。她索性就起来,把赵一鹏卷作一筒的画都展开了看看。

她看到了赵一鹏第一次替她画的人体素描画,回忆起当时的情境,她觉得自己实际上那时就喜欢了他,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却选择了胡宽余。

她把所有的画都展开来,一一看过去,觉得有很多画很不错,如果拿出去一定会有人来买的。

早上赵一鹏买了早点来了,肖雅欣接过早点,放在桌子上,说:“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我把你的画拿出去卖了,收入按照协议分成,怎么样?”

“拿到什么地方去卖呀?这不像卖青菜,要有人识货才行。”赵一鹏有些犹豫。

“我有个建议,”肖雅欣说,“我们可以到海边沙滩去,到沙滩上搭个帐篷,你可以在那里一边画,一边卖,我在那儿当模特,一定可以招来客人。”

“请你注意,我是艺术家,不是街头小商贩!”赵一鹏不同意肖雅欣的做法。

“难道巴黎的那些街头艺术都是小商贩?”肖雅欣说,“你应该知道很多有成就的艺术家都是所谓的小商贩开始的。”

肖雅欣指了指画室墙面上贴着的一幅印刷画——唐白虎的《对竹图》,说:“你不是崇拜唐白虎吗?你不知道唐白虎没有出名前在街头卖画卖得多苦吗?”

“我不知道唐白虎真的在什么街头卖自己的画。”赵一鹏说,“我只听到过一则谜语。相传唐伯虎曾在杭州西湖畔卖画。一天,他挂出一幅水墨画来,上画一只黑狗,十分可爱。唐伯虎对人们说:“这是一则字谜,要购买者,须付三十两银子,如果猜中谜语,则分文不收。”好半天过去了,仍无人猜中。这时,有一年轻人说:“我猜中了。”唐伯虎请他说出谜底。他却笑而不答,取下画来便走。唐伯虎望着这年轻人的背影哈哈一笑:“猜中了!他猜中了!”

说完,赵一鹏自己一个人哈哈哈地笑了一阵,肖雅欣却一点儿也没有笑。

肖雅欣说:“从流传的这则谜语中也能证明,唐白虎确实在西湖边上卖过自己的画。他还专门开了一爿扇庄专画扇面,都是一边画一边卖,许多时候,还要根据顾客的要求画。有些顾客还故意刁难。比如有让他画一百头骆驼的,有要他画花香而不能有一瓣花瓣的,唐白虎都以自己的机智沉着应对。”

“那我们也去开个什么画店吧。”赵一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站店门口招揽生意。”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肖雅欣说,“我的建议,我们明天就可以试试。”

赵一鹏说:“试试就试试,反正听你的。”

说做就做,第二天就行动,帐篷来不及买,就用遮阳伞。赵一鹏画室里有一把很大的遮阳伞,夏天赵一鹏到野外写生时用的。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海边沙滩上来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穿着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在这里享受大自然的恩泽。

赵一鹏,拉了一下肖雅欣的手,说:“你看一个个穿的怎么少,他们的钱放在那儿呀?没有钱又怎么卖我的画?”

“你放心吧,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画,等他们穿了衣服后也会来买的。”

赵一鹏撑起了遮阳伞,肖雅欣把十多幅画在沙滩上一字儿排开,赵一鹏铺开画纸在遮阳伞下画了起来。肖雅欣把画摆好后,把套在外面的衬衫脱了,露出了那天在海边穿过的比基尼游泳衣。

他们的这种出格的举动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可以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其中有很多人问了这画怎么卖?肖雅欣一一回答,很快感到这样太吃力了。就让赵一鹏写几个字。赵一鹏按照肖雅欣的建议写了“赵一鹏画展拍卖”几个字。肖雅欣用小纸片写上每一幅画的起步价。

结果是问的人很多,卖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赵一鹏说:“我说这种地方是没有人会懂画的。”就在这时,有人来乘热闹,说这画没有几元一张的花花绿绿的年画好看。

肖雅欣也似乎有点泄气了,她不明白,这里就没有真正懂艺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