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心中的惊讶慢慢消化，顾颖低头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旁边的李道阳。
“怪不得你这老秃驴选在这个时候收这样一个小子为徒，原来如此。”
“也罢，既如此，第一关考验结束，你顺利通过。”
她看着眼前的郑阳，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不过到底是长辈，知道适可而止，就算心中再好奇，也不会对人家心中所藏秘密过多的追问。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同一时间，咱们再会。”
师徒二人离开，一路上，郑阳嘴角上扬，可以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我就说你没问题，也不知道昨天瞎担心个什么劲。”
冷不丁的听李道阳说了这么一句话，郑阳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师傅。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原本以为自己昨天的故作淡定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眼前的人洞悉了一切。
想起顾颖在离开时说的那话，郑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与李道阳关系升温，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了。
“师傅，我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想要问你，不知你可不可以为徒弟解答？”
“问吧。”李道阳还以为他要追问精简制药术的事情，没想到接下来的这个问题，让他吹胡子瞪眼的。
“师傅，顾师傅为什么叫你老秃……”
后面的字他没说出来，只讪笑了一声。
李道阳立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闲的！要不要我跟顾颖通个气儿，加大这次考验的难度？”
“别别别。”郑阳当即认怂，摇了摇头，“当我没问，当我什么都没说。”
刚才的这番表现都是李道阳装出来的，其实他并没有为此生气。
见他认真的开起了车，反倒是讲起了以前的渊源。
“你以为她这疯婆娘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名如其人，她可不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婆娘嘛！”
“师傅打小跟她一起长大，这死丫头，从小性子跳脱，有一次竟趁着我在睡觉的时候，把我的头发全部剃光了，还带头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
“她啊……从小就这样……”说起往事，李道阳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我这外号的人大多都已不在世上了，唉……”
听到这儿，郑阳歪头头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他曾提过之前的事情，惨遭灭门。
没想到自己一个玩笑的问题，竟勾起了师傅的伤心处，他当即开口道歉。
“对不起，师傅，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
“没什么。”李道阳将那悲伤的情绪收起，当即笑了几声，“人啊，早有一天会离开，我也快了，快了……”
听他这么说，郑阳还想开口安慰几句，却见他将头偏了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显然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见状，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生老病死，飞来横祸，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或许，这样的沉默才是此刻最恰当的氛围，安慰的话说多了反而不妥。
第二日，郑阳和李道阳再次如约来到了顾家别院，这次，病人约定的时间比昨天早一些，两人刚到不久，就见到了今天的病人。
在大厅等待着病人上门的郑阳，只听到门外一阵“咕噜咕噜”像是车轮子的声音响起，站起身来往外望去，就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一位年轻的男子推了进来。
随着病人进了大厅，郑阳的眉头确实越皱越紧，刚才他已经开启神农眼看过了，这男子的腿部并无任何肌肉破坏、骨头断裂的情况，应当是健全的，为何坐着轮椅呢？
这男子被人推进来之后，便一直低垂着头，盯着地上的某一点发呆，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意思，所有的交流都是由他身后的年轻男子完成的。
“这是我表哥，半年前突然得了渐冻症哦。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多方打听才找到这儿的。”
渐冻症？
郑阳听了他说的话之后，心中的疑惑更甚。
全世界确实有很多人身患渐冻症，一位著名的物理学家便是身患此病，更是让全世界的人都对这个疾病多了些关注。
郑阳对此也有些了解，怎么看，眼前这坐轮椅的男子也不像是患渐冻症的人啊！
“可否让我先把一下脉？”
在得到了年轻男子的同意之后，郑阳走到这做轮椅的男子面前，将手搭上了他的脉搏之处。
随着把脉结束，他的表情也是渐渐凝重了起来。
脉象显示，这男子的郁结之气很重，但从表征上来看，但应该不是患了渐冻症。
“这儿疼吗？”
郑阳拿着一个小棒子敲了敲他的腿。
“没有感觉。”
这中年男子一脸抑郁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但奇怪的是，郑阳再往下敲，敲到膝盖上的某一个点的时候，他的腿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还有膝跳反应！怎会是渐冻症？
压下心中的惊讶，郑阳询问着他平日里的一些症状。
“什么时候开始坐轮椅的？谁跟你说他得的是渐冻症？”
“半年前。“那表弟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突然有一天，表哥就说腿部没有任何感觉了，我们试过了，无论是打他的腿还是用热的东西烫，表哥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知觉。”
“之前只是小腿有这样的症状，但这半年以来，渐渐的，大腿也是如此，直到最近……”
那表弟看着比表哥呆滞的面部，叹了口气：“竟是越发地控制不住，大小便也开始失禁，眼看着越来越严重，通过多方打听才来到这儿的。”
这番表述不禁让郑阳怀疑自己刚才的诊断是否错误了，他不敢有所懈怠，又走到这号男子面前，用手捏了捏他的大腿和小腿。
感受着肌肉的走向，郑阳心中生疑。
没错，这半年来他一直做轮椅，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肌肉确实出现了萎缩的状态，但是要说是渐冻症，完完全全没有测行动的能力。
他，不支持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