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明此刻正在创业园的办公室里，和王丽、董必武谈合作模式，王丽似乎对上次拿回的样本十分满意，这次来张口就下了三十吨的订单，双方正在就后续事宜进行沟通。
杜阳明本来就考虑着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做东，刘晶的电话就进来了。
原本不知道王丽身份的时候，交流起来还算游刃有余，现如今知晓了她的分量，说句话都得掂量半天，确实是烧脑的紧。
现在有刘晶这位老油条送上门，不用白不用，正好兵对兵将对将，王丽这种大佬级别的交给刘晶去应付，自己也乐得轻松。
这么想着，他当即给王丽和董必武做了主，拉着两人直奔大大。
到了雅间，杜阳明将王丽和董必武引荐给了刘晶，刚开始只说是重要客户的时候，刘晶还能HOLD住场面，等到介绍完身份，刘晶那张脸就僵住了。
拜耳集团的分区负责人……
这杜阳明到底是什么背景？就靠这么点业务能请动这尊大神？
刘晶显得谨小慎微，王丽和董必武却是没什么架子，既然他们是来寻求合作的，那姿态放低一些也是合乎情理。
如此一来，客随主便你来我往，席间好不热闹。
刘晶在摸他们的底，他们何尝不是在试探杜阳明的来头。
只是聊了半天才无奈地发现，别看名义上刘晶和杜阳明同是灭霸的股东，但听刘晶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一样不清楚杜阳明的研发能力，只是大致知晓这是杜阳明学校的研发结果。
这不明摆着开玩笑么，什么学校要有这个本事，早就全球知名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也没点破，既然杜阳明不想透露，也不多问，一顿饭权当是认识年轻人了。
杜阳明坐在一旁看着几人聊天，默默的学习着几人的交际手段，这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课堂上教不了的，但却是必不可少的技能，经营灭蟑水以来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像是刘晶这种市场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为人处世拿捏的就很到位，再不用说王丽和董必武这个层次了，总之听了之后受益匪浅。
酒足饭饱，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
“哈哈，刘总真在这里啊。”进来的光头说话声音有点尖锐，在包厢中尤其刺耳。杜阳明盯着他辨认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当时在刘晶办公室里逼宫的那位‘局长朋友’的灭蟑公司老板。
刘晶看到他，眉头一皱，霍东见状动作迅速的挡在前面：“陈总，刘总这边在宴客，您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吧。”
“和你有什么好谈的。”陈长发站在那里没动，扬声道：“刘总。我这次来，不是和你谈配方的。”
杜阳明坐着没吭声。他还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陈长发找刘晶谈哪门子配方。
刘晶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不得已看向陈长发：“陈总，工作上的事，咱们工作的时候解决，您看这时间我们是不是……”
刘晶的态度虽然礼貌，但是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我今天没空，不想和你哔哔，你该干嘛干嘛去。
这一下，陈长发顿时感到自尊心受创了。
他盯着刘晶的脸，牙齿磨动了两下，声音放缓道：“我看刘总的业务最近发展的很大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步子迈得大，容易扯到……咳咳，嘿嘿嘿。刘总您这个灭蟑药效果这么好，就没想过万一出点什么篓子，让老百姓得病么？正巧。我找了位药监局的朋友，刚好在操作这个事情。所以我考虑着。刘总和他见一下面，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
他这话已经算的上是威胁了，听在众人耳朵里那叫一个膈应，一直扮作老好人的董必武挺起背正要发声，王丽从桌下按住了他。
陈长发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不经意做出个嗤笑的动作，刚才要不是见到刘晶上卫生间，他也不会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遇见，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帮忙？
和表叔吃饭的时机碰个正着，这时候要配方，不就是铁爪捉木鸡——手到擒来？
在陈长发想来，你断了我的财路。我就从你身上找补回来，有什么错？
别管用什么手段，反正不能饿死自己。
既然刘晶能把这个配方卖的风生水起，陈长风相信自己也能办到，毕竟比起刘晶的渠道，他才是专业灭蟑，渠道什么的，刘晶可比不了。
再说，刘晶手下的灭霸品牌又不是独资，大大还占了一大部分，他也不空手套白狼，二十万买他一个配方，算是给面子了。
全国市场多大啊，多一个少一个竞争品牌能有啥影响，反正成本是大大的，好处是他刘晶一个人的，只要刘晶不是傻X，这笔账他肯定知道该怎么算。
霍东回头看向刘晶。
后者扫了一眼杜阳明，微微点头，说：“那就去见见吧。”
陈长发顿时大喜，嘴角毫无顾忌的撇起来。
王丽和董必武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跟上。
隔了没几步路就是陈长发定的包厢，里面就两个人，看来就是所谓的药监局的朋友了。
“这位是向局长，这位是张教授。”陈长发一个个的介绍，满脸的得意。
向局长坐在桌前，看着进来的几个人皱了皱眉，似乎没料到能一次来这么多号人，不过也仅仅撇撇嘴而已，没有表现出什么。
刘晶笑着上前递烟，道：“向局长，张教授，我们的灭蟑水，还请多多指点。”
向志超看了刘晶一眼接过烟，伸手不打笑脸人，抛开灭蟑水不谈，刘晶毕竟还是大大的一把手，脸皮撕破了对大家以后都不好。
他示意来的几位一起坐下，也没问身份，点起烟来单刀直入：“刘总这个新灭蟑药可是了得啊！”
他将‘灭蟑药’三个字咬的格外重，刘晶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杜阳明给他的这批灭蟑水虽然功效出众，但却是属于洗化用品类，按理说和药品扯不上关系，但向志超一开口就扣了个药品的帽子，再联系他的职务，看样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向局说笑了，纯天然的洗化用品，哪能算药呢。”刘晶笑呵呵的解释到，王丽送给杜阳明人情的事没有对他说，他自然也无从知晓。
“呵呵呵，属不属于药品我说了不算，刘总说了恐怕也不算，有没有致病物质还得化验过才知道，有害物质含量多少，会不会致癌……”向志超拖长音卖起了关子。
刘晶听着向志超满口官话，又看看杜阳明一脸茫然的模样，心头略微发苦，堂堂一个处级干部跑到这里来和他争论灭蟑水算不算药物，还能再明显点么？
向志超说完了，这时候陈长发又递了根烟，“刘总您看，向处长也是站在企业的角度在为你考虑嘛，这个叫未雨绸缪，万一出了事，大家都不好过，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