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年红包

“你还要去学校？”

“是。去看一下那里的温度，今天我带饭去，中午不回来。”严净回答。

“传达室有微波炉？”秦齐楚卫问。

“嗯。”

“昨天的剩饭剩菜，就是为了今天？晚上你吃什么？我煮饭。”秦齐楚卫说。

严净咬着包子顿住，看秦齐楚卫一眼低头：“随意，我不挑食。”

“好。能吃辣吗？”

“可以。”

“你几点回来？”

“六点出来，看情况，七点到家。”严净回答，有一些怪怪的感觉，很少有人煮饭等自己，而距离上一次回家就有饭吃已经很久远了。

“我开车送你。”秦齐楚卫说，说完之后想起什么，眸色变了一下。车子还没有·····

“不用，实验楼八点开门，我慢慢走过去就好。”严净说。

“行。剩下的东西我收拾。”

……

年二十七，路上行人匆匆，这里是大学区，也是租房多的地方，到了年关，都回去过年，人比往常要少很多，小店铺也关着，有几家闲置的本地人倒开着店，但是也不是做生意，而是约几位老友在打麻将。

这里的冬天有冬天的枯败，但是毕竟是中部，绿树掩映还是有的。校园的路铺着一层厚厚的的雪，昨日的雪下得挺大的。

严净想起秦齐楚卫，这个人到底做什么工作，半夜三更才回来。不是坏人，严净也懒得管。

“小严，还这么准时。”传达室的门卫，在严净来这里的时候就记住了这个小女孩，虽然知道她年纪不小，但是个子小，身体也是瘦瘦的。看着就觉得要小心呵护着。第一年来，就留下看实验室，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面，要多给点温暖。

“早上好！您吃了吗？”严净打招呼，把自己带的便当袋提过去，门卫叔叔已经了解，知道严净一个人住，有时候煮饭多了，她就会带过来给他放冰箱，中午热着吃。所以接过来，大冬天不用放冰箱，就搁桌子上。

“吃了，你阿姨煮了粥。”

“阿姨煮的极好，您要多吃。我先进去了。”严净一边把帽子外套围巾脱下，一边说。

“好。”

放好东西，严净拿自己的证刷，就进去了。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本地的学生，他们跟严净不一样，虽然也是暑假留下来的，但是不是天天都来。门卫有时候也不清楚，严净为什么天天来。大概是努力研究狂人吧。

白天，雪陆陆续续下了几场，天越发的冷了。

严净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走路的就零星几个。从这到房子，走路需要四十分钟，到楼下，电话响了。

“Its not until you fall that you fly。

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

脱了手套接通电话。

“喂～”冷气从嘴巴里面冒出来。

“妹妹啊～今年春节回家吗？”那一边传来苍苍的声音。

“不回，我挺好的，过年的红包，我转你账号了。他要的钱我也转给他了。”严净抬头，另一只手按密码指纹进到楼道里面，去等电梯间，没有摁电梯，而是依靠在大理石墙面，抬头看过道上面的水晶灯。

“四年了～”

“这只是第五年，有我没我没差。”严净回答，每一年，不过重复那些话，严净现在有点烦躁。“没事，我挂了。”

“过年，你姐要嫁了！”那边生怕严净直接挂电话，忙开口。

严净愣了一下，问：“什么时候？”

“正月二十七。”

“知道了，在老家办还是在城里？”

“城里。你回来一趟吧！也回来看你爸……”

“没其他，我就挂了，姐姐婚礼的地址发我。”严净说，就把电话挂了。静静的站了几秒，转身按电梯，电梯很快就下来了。

严净进门，就看见一桌子菜，挑眉：“……”

“回来了！感谢小姐姐的不赶之恩，特意做的。”

“弄很久？”严净问，洗手，拿筷子挖了一块鱼肉吃，味道尚可。

秦齐楚卫看严净如此，笑意不减，把围裙放下：“没多久，看手上的表，你挺准时的。”

只是晚了一分钟。

“计算过，还有其他的吗？”严净问。

“怎么？不够你吃？”

“不，够了。”

安安静静的吃饭。

年二十八。

秦齐楚卫又不见人影，严净也不追问这些，他们只是认识了三天的陌生人。

年二十九。

秦齐楚卫还是没有再出现。大概回家过年了吧！严净如此想：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年啊！

年三十，郊外的鞭炮声从八点就开始响，陆陆续续到十二点，烟花鞭爆就轰轰烈烈的绽放。光芒映在窗帘上，一闪一闪，更显得屋子的黑暗与冷寂，电视剧那里开始唱歌，再过三分钟就是新年了！

严净抱着被单，双腿放在沙发上，裹成一团，看着彩色电视的欢声笑语，眼睛忽明忽暗，没有任何表情。

秦齐楚卫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让我们来倒计时……”电视机里面传来倒计时的声音。

“新年快乐！”严净转头看向门口，笑着说，酒窝隐隐可见。

“新年快乐！”秦齐楚卫说。

严净站起来，把电视关了，从冰箱里面拿出饺子，问秦齐楚卫：“吃吗？”

秦齐楚卫把鞋脱了，把外套脱了，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离开严净，回答：“吃。”

把锅装满水，打火，放盐，盖上锅盖。

秦齐楚卫依靠在厨房门口：“新年第一餐？”

“嗯。”严净转身过来，很认真的问；“冰箱我做了年糕，你要吃吗？”

“年糕？”

“嗯，糯米粉加红糖做的，味道我喜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很像发糕，但是比较实。”

“明天再吃。”秦齐楚卫说。

“好，你加青菜吗？”

“？”

没得到答案，严净从冰箱里面拿出保存了几天的菜，洗干净，等锅里水沸了，就放进去，然后熟了捞起来，放在两个碗里面，再把饺子放锅里，等饺子浮起来。

秦齐楚卫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正在看锅里面饺子的严净，眼睛突然被一片红色遮住了，高大的身影在后面，伸手把红包放在严净眼前，低沉嗓音从严净头上传来：“恭喜发财！新年红包！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越来越美！”

严净顿时笑了，一丝暖意从心里面传来，伸手把胳膊拉开，道：“我不是小孩。好了，差不多了，准备吃饭。”

秦齐楚卫：看来心情变好了？

“我来倒陈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