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控

这一个月里,风小年参与多次小队任务,凭借其能直接看到中阴身的特殊能力,取得了不错的功绩,被评为不良人小队的优秀外围人员,并因此获得了一次内部单独培训机会,这是外围人员通向正式队员关键的一步。

星期五便利店,地下办公区。

站在那颇似“中国水墨风”的壁画下,白恩向风小年介绍起不良人的历史:

“不良人的前身组织最早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虞帝国,那个时候里世界的入口大开,表世界百鬼横行,虞帝下旨成立了第一个专职对抗鬼族的组织:司隶校尉。

后来,虞帝国分崩离析,联合王国成立后开始了新历纪元,遵循旧制,吸纳各国捉鬼人,重新建立了官方捉鬼组织,这就是我们不良人。”

“不良人直接隶属于王室“御前缇骑司”,由缇骑将军总领,其下有十二位御前都尉负责各项事务,这些都是不良人的高层。

中央之外,王国在每个郡都设有一处城隍司,设城隍校尉一名,统领全郡不良人。郡内各个城市又分设不良人小队,就是最基层的组织。”

风小年有所恍然的点点头,脑子里自然构建出了一副金字塔组织架构图,外围人员,小队正式队员、队长、城隍校尉……将军,嗯,风拉拉升职记,你准备好了吗?思绪飘散,风小年联想起地球上看过的那些影视剧。

“每个阶层大致对应不同的灵感位阶,一般而言位阶越高,职位越高,换句话说,你在组织内的地位,取决于你自己的实力。”

“灵感位阶的意思是?”自从成为外围人员以来,他已经听到好几次这个词,他的理解是一种实力位阶,类似他看过的网文里那种阶梯。

“通常情况下,人类有五感,视觉、听觉、味觉、触觉、感觉。少部分人具备除此之外的第六感,被称为灵感,这是一种可以与自然元素产生共鸣的能力。

一个人灵感力的高低则通过灵感位阶进行标注,它同样是对灵感力运用的综合评价,从D到S,越高则越强。

小队里,我属于位阶B,姜野位阶C,其余队员都在D这个层级。”

风小年点了点头,果然够基层的,一个A都没有啊。

“那从D到S要多长时间?”队长看你模样也不小了,怎么才到B……风小年有点泄气。

白恩嘴角微微勾起,戴着墨镜的脸表情看不真切,“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B级已经是天花板了。”

卧槽?

风小年有些错愕,事情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他不免联想起废弃工厂的那个晚上,姜野见到A级鬼的那种恐慌。

“B级往上,必须通过灵感力试炼,合格者才能具备A级资格,而能顺利通过者寥寥无几。”

“试炼?是考试吗?”

“可以这么理解,这些东西距离你还很遥远。”

白恩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无奈,“你的当务之急,是学习好灵感力共鸣,并掌握至少一种基本咒术,学会熟练使用队里的诡兵器,另外加强体能训练……争取在灵感坞测评上取得一个较好的初级位阶,这个较好的意思,……至少是D。这样,你才能成为不良人小队正式队员。”

灵感坞是一种灵感力快速测评机器,不良人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新进人员的灵感位阶定级。D级是准入门槛,而灵感力高于常人但又没有达到D级的,统称为N,三次机会后如果还是N者,最多可以充当不良人的外围辅助人员,无法参与核心任务。

“而很多被淘汰者,只能在灰暗的地带做一个隐侠,哦,就是那些凭着一腔热情进行猎鬼活动的地下捉鬼人,你不希望成为这样的角色吧。”

这些地下捉鬼人游走在灰色地带,与官方组织的关系暧昧不清,既互相利用,也常常互相打击。

风小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他志愿成为正大光明的官方组织的一员。

“等等,咒术、诡兵器这些都要学会吗?队长,我共鸣没问题,诡兵器的话,那个老鼠党徽章,我也可以顺利使用了。”风小年突然发现,在了解这些东西之前,自己其实已经会了不少,到时候评个D级问题应该不大。

“天生灵感力卓越之人我见过很多,你目前的共鸣水平,说实在的,只是粗笨的消耗天赋而已。这样只会造成无端的浪费。诡兵器也是如此……昨晚,你翻了多少次垃圾桶了?”

“……呃”风小年被说的一阵脸红,确实每次灵感共鸣后,脑袋都生疼无比。

还有,使用过那个“老鼠党徽章”后,他已经连续两晚遏制不住冲动跑出去翻检垃圾桶了,这给他带来极大的心理满足……

“灵感力虽说可以不断再生,但在一定时间内是有限的,掌握了熟练的共鸣技巧,便可以合理规划你的灵感力使用,这不仅可以让你在战斗中更为游刃有余,也可以尽量减轻使用诡兵器后产生的负面效果。关于这一点,今后你可以向克里斯请教。”

“那我应该怎么做?”

“第一步,缓释灵感力,第二步,精确控制,最大利用,第三步,合理再生。”

说完,白恩来到中央会议室的桌前坐下,拿出2个同样的杯子,并将其中一个杯子倒满水。然后,他将其缓缓倒入另一个空杯,速度始终保持匀速,水流自始至终保持着同样的直径,直到另外一个杯子完全被水装满,全程无一丝洒漏,而原来的杯子里也正好一滴不剩。

“是不是很简单?”白恩嘴角一勾,看着对方。

风小年歪着脑袋,就这?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神情,白恩手掌一推,将两个杯子推到了他的面前,而那个装满水的杯子仍旧没有一滴洒出,异常平稳的停在了风小年面前的桌面上。

风小年有所醒悟,队长这一连串的操作,把刚才所讲的一二三步全部包含在里面了。

接下来,他开始调动灵感力,逐步释放……学着队长的动作,进行倒水动作。

可那满杯的水,无论怎么倒,只要一发生侧倾,就会多少溢出杯外沿着杯壁顺流下来,风小年试了好几次,直试到脑袋微微发胀,连第一个动作都无法实现。

“很难,对吗?”白恩耐心的看他一遍遍失败,总结了一句。

“这就是你本周的练习作业,做好了给我看,共鸣不过关,咒术更是无从谈起。”白恩双臂交叉,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从上衣口袋内掏出那只石楠木烟斗,从另外一个精致的绸包里取出油亮的烟丝,专心致志的装填起来。

“啪!”一声脆响,那个装满水的杯子忽然碎裂,水洒的到处都是,一滴飞溅的水滴正好落入烟斗内,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火光。

“风小年!”白恩猛然坐起,他对面的青年瞳孔内眼珠消失了,变得纯黑一片!他的身体正在缓慢膨胀,牙齿上下抖动,发出紧密的咯吱咯吱声,那道从脖子后方蔓延而出的刺青仿佛具备了生命力,正不断的向着周围其他皮肤游动。

瞬间,一个词汇自动闪现在了白恩的脑中:“污染”!

灵感过载而失控?这样的练习怎么会……

来不及思考,白恩一步跃出,绕到他的身后,伸出右臂死死锁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五指竭力张开,覆在了他的脸上,口中念咒,然后,他手掌中间出现了一道白光,从五指之间缝隙激射而出,将四周照耀的一片惨白。

基础阳系咒术,明光咒,专门用于驱散里世界带出的污染,捉鬼人必备技能之一。

惨白的光线顺着指缝迅速收拢,四周重归昏暗,风小年低垂着头,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眼睛迷糊睁开,仿佛刚才做了一场梦。

“我这是怎么了?”

“你的身体,刚才出现了污染症状,差点失控。”

白恩大汗淋漓的松开手臂,低头看着他,厉声说道:“除了废弃工厂的吸血鬼和安魂中心的游鬼之外,你还接触过其他鬼吗?不许隐瞒!”

“啊?”风小年一脸茫然,他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的一多月时间里,接触到的人和事极为有限,除了那两次之外,都是一些小队外围情报工作,他什么时候接触过另外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