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念之认真地道,趴在他的胸口听的很是仔细。
那胸口的心跳愈来愈缓慢,声音也比一般的人要轻。如果不是他此刻就这般生龙活虎地站在她面前,她都要怀疑这是个快死的人的心跳。
念之抬头望向眼前那个勾起戏谑笑得像个妖孽一般的男人,忍不住颦眉,“怎么回事。”
“你在担心我?”安思弦笑得特别像只妖娆魅惑风情万种的狐狸。
“我当然担心。”念之望着他,眸中一瞬间坚定的光泽让他失神片刻,心中有什么仿佛在颤动着,隐隐要碎掉的趋势。
念之突然想到那只血蝶,传闻中的九曲亡命血蝶,可是越毒的东西它越喜欢。
这货不会是中毒了。直接拉过他的手腕,伸出指尖探向他的脉络,眉头越颦越紧。
安狐狸仿佛格外乖巧地任她夺过他的手腕听着他的脉息。以他的敏感和防备心,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就直接一掌拍过去了,可是换了她,他只想伸出手去,抚平此刻她眉间那抹让人心疼的忧思。
“你居然中了七情草的毒。”念之颦眉,有些复杂地收回手去。
她知道七情草,那是一种极为罕见剧毒的毒魔草,之在九州大陆五百年前出现过一次,就连她也只是知道而已。服用过它以后人不会死去,而是毒素慢慢地侵至人的四肢百骸,只是那过程十分痛苦,而且会渐渐地受它的魔气影响,从此变成一个绝情绝爱的人。
但是练功的速度也会因此而加快许多,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年纪轻轻,甚至还不满二十岁,就能成为一代宗师,和从小就受着“天才”、“神童”,诸如此类的光环长大的风眠并肩吧。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天才,除了自身的天赋,若想追赶上在前面遥遥领先的人,需要付出的,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他的命运,和她何其相像……
“你居然知道呀~”安思弦颇有种满不在乎的感觉,狭长的凤目望着她,比起七情草,他现在显然更在乎她此刻的眼神……
“为什么……”念之心情复杂地抚上他的心脏,听着那明显比正常人要缓慢的心跳,“动心的话……会死的。”
七情草,断绝七情六欲的毒草,一旦动心,毒至四肢百骸的毒素很快便会侵向心脉,量他再内力深厚,用多少稀罕的药物撑着,不消几个月,便会毒发身亡。
念之突然觉得有些悲凉,这种感觉从心底逐渐侵上全身,哥哥知道吗……
安思弦却不大在意,“因为每个人,都总有一些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呐。”若是报不了仇,他活着又有何意义。
“比活着更重要的事……”念之怔了怔,但其实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没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是什么?”
安思弦转眸望向她,凤目幽幽,“报仇。”
“仇人是谁。”念之一点也不意外地望着她问。
“当今皇上夏戚帼……”凤眸中的颜色逐渐冰凉,甚至有再难隐藏,逐渐变成他原本真正的淡紫色的趋势,“还有……千镜玥。”
“千镜玥……”念之低头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却没有一点接连听到两国君主名字的震惊之色。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且不是被人尊敬宛若神明般地瞻仰,而是这般充满恨意地直呼名讳。
“因为你的母亲吗?”念之突然觉得他的眼眸像极了那个人,但由于两个人的气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即使有几分相似,她也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不知不觉念之朝着那双隐隐呈淡紫色的眼眸伸出了手去,不期然对上他投射过来的有些诧异的视线,徒然间心里一紧。
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