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殷航自从回到宿舍就一直抱着手机不离手，在搜什么东西，具体搜什么，他们三个也不知道，只是听见殷航拿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吭吭唧唧的。

“我说航哥，到底怎么了，有事儿你就说，你这一会儿吭一声，一会儿吭一声的，听的人怪郁闷的。”季舟摘下打游戏的耳机无奈的说。

“没事儿。”殷航翻了个身儿说。

季舟叹了口气重新戴上了耳机，可没过多会儿，殷航又开始吭叽起来。

“不是，我说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季舟又摘下耳机崩溃的说。

“我...算了，不说了，我不吱声儿，不吱声儿。”殷航说完就拉上了帘子。

季舟翻了个大白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学校里就开始有谣言说殷航进了女生宿舍，还说是为了帮一个女孩儿受处罚。

接着不到半天谣言就变成了，殷航为了一个女孩儿，不惜和宿管大吵一架要求进女生宿舍。

到了下午，谣言就成了殷航为了追求残疾女孩儿要求住进女生宿舍，甚至不惜当免费的劳动力。

到了晚上就一发不可收了，有谣言说殷航已经变性成了女生。

对此，殷航的态度是，航航不知道，航航什么也没干，航航觉得那些人都是傻逼。

“一群内心戏极强的造谣者，干脆去当编剧的了，还上泥嘛什么学？”殷航听着别人的造谣无语的说。

“航航，来，让我看看你弟弟还在不在，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变性了。”季舟说完就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历戎和贝狄也笑的不行。

“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给你送去泰国当人妖，今晚的飞机。”殷航扔了一个纸团到季舟身上，被季舟一手接住。

“行了，我饿了，谁下楼吃饭啊？”殷航一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问。

可直等到他鞋带都系好了，也没人吭声。

“怎么回事儿？没人去吗？”殷航直起腰来问。

“那什么，我跟你去吧，他们俩估计不吃。”季舟对历戎使了个眼色，转身笑着说。

殷航上下打量了季舟一眼，总觉得季舟脑子里想了什么招儿。

“你他妈是不是想跟去在我饭里下砒霜呢？”殷航斜眼看着季舟问。

“我他妈去泰国给你买砒霜啊？坐飞机去。”季舟弯腰一脚蹬进了鞋子又抬起头说。

殷航看着季舟急忙解释的样子笑了笑：“走走走，快点吧。”

“戎爹，帮我把手机充电，晚上开黑，手机没电了。”季舟把手机扔给了历戎说。

殷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13%的电：“贝爷，顺便给我手机也充电。”殷航把手机扔给了贝狄。

季舟在殷航身后笑了笑，对贝狄比了个ok的手势，贝狄点了点头，殷航也点了点头，因为他不知道贝狄不是对他点头，而是对季舟点的头。

“砰！”殷航带上了门，两人就离开了。

历戎看了贝狄一眼，贝狄就拿着殷航的手机走到了历戎桌子前。

“打开看看。”历戎笑着说。

贝狄手指往上一滑就打开了，密码是四个零，殷航说最简单的往往是人们最想不到的。

“傻逼，密码还没换呢。”历戎笑了起来。

“换了那么多手机，密码一点儿也没变。”贝狄补充道。

贝狄打开了殷航的浏览器，去翻了殷航的搜索记录。

“怎么要小女孩儿微信。”

“怎么要别人微信显得理所应当。”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别人自己把微信给你。”

“卧槽！在这吭哧吭哧一下午，合计让人姑娘自个儿把微信给他呢，笑死了。”历戎看着殷航的搜索记录笑的不行。

“不是我吹，就照他那样的，追人肯定要完蛋。”贝狄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快快快，给他充电，晚上回来还得搜呢。”历戎推着贝狄说。

要说殷航本来已经有了纪南卿的QQ，其实微信也是大可不必去要了。

问题是殷航当年加纪南卿QQ的时候还小，很非主流，直接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家拉到了陌生人里，他为了看她空间还特意冲了好几年的黄钻。

那时候殷航的QQ签名都是“别跟我硬碰硬，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

“趁我还对你笑的时候，你要学会收敛。”

“我笑了，你就是晴天，我不笑，你就得上西天。”

“如玉好少年是我，地痞流氓小混混也是我，你能看见哪个我？”

“一个人的时候最是孤独。”之类的。

后来长大了，殷航也觉得很丢人，删除也删除不完，他的非主流实在是太多了，干脆重弄了一个QQ号，这个号之所以还留着，只是怕断了能关注纪南卿的唯一方式。

“哎，等会儿他回来，我们假装不知道啊，别露馅了。”历戎对贝狄说。

“知道。”贝狄笑了笑。

“儿子们，爸爸回来了。”殷航踹开门笑着说，手里还提了一堆串串。

“儿子们，妈妈也回来了。”季舟跟在殷航身后，手里抱着一堆饮料。

“滚！”殷航说完又一脚踹上了门。

历戎和贝狄看了殷航一眼，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

“啧，还是阿航好啊，知道我们想吃什么。”历戎尽量稳住笑声说。

“别废话了，铺地垫儿。”殷航说。

几个人席地而坐，中间摆了一堆串串儿，几个人拿着啤酒，清脆的碰杯声在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明亮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里，殷航起身一把拉上了窗帘：“谁都别想偷窥老子吃串儿，月亮也不行。”

“有病！”季舟看了殷航一眼说。

“季总，递纸给我。”殷航看着季舟低落在地上的油滴万般嫌弃的说。

“我说你洁癖要不要这么严重？吃完了一起弄嘛。”季舟看着擦地的殷航无语的说。

“滚，恶心死了，串子丢袋子里，等下扔了，别放地上。”殷航指了指历戎说。

历戎无奈的耸了耸肩，捏住了串串棍塞进袋子里。

“呐呐呐，给你纸给你纸。”殷航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行了么？哥！能吃了吗？”历戎拾掇好了问。

“行了行了，吃吧吃吧。”殷航说。

他又把易拉罐周围全擦了一边，才敢下嘴。

“事儿多呢，来，干杯！”历戎举起了易拉罐。

“干！”

“为什么干呢？”贝狄问。

“emmm......”

“为了我们的乐队，为了我们的民谣梦，祝我们的歌可以越来越火。”殷航举起易拉罐说。

“砰嚓！”

北岛说：“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在这群少年看起来，无论何时，杯子碰撞在一起，都是梦想开始的声音。

地痞流氓小混混也有自己的梦想，不是每一个混混都胸无大志，殷航就是一个有梦想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