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微痛的身躯和迷糊的头脑,发誓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我,朝着老妈和老爸的房间走去。
“妈,妈,你在吗?”
“月月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被门口那道画出来的线挡住?”
“那是你爹画出来不让邪祟奇畜进入咱们家的‘血线’,用鸡血画的,为了不让你闯祸,大概在鸡血里掺进去了什么东西,把你也拦住了吧。我不是提醒你了别出门,你不听我的话非得出门,现在知道难受了?从小到大你就是不听爹妈的话。”老妈语气并不是那么生气,我稍微也放下一些心来,看来可能并不是我出了问题,应该是老爹太谨慎了。
“妈,半天没吃饭了,我饿了。”
“妈也累了,这样吧,我去叫如月给你做点儿吃的怎么样?”
“随便吧,我现在什么都吃的下。”
“得了,你在这等着吧,去床上躺会儿吗?”
“不能躺着了,我得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能缓过来,脑袋还疼着呢。”
“那咱俩一块去后罩房看看吧,你跟如月说说你想吃啥让她给你做。”
我揉着太阳穴,跟着老妈往后罩房走,刚刚走到老六住的房间前边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一股血腥味?老六明明是在厨房……难道如月也!
老妈也发现了不对劲,让我在这等着,她去如月房间看看,我顾不上那么多,跟在老妈后边几步远的地方,还没开门,就看见门上明显印着一个血手印!
心中正喊不妙,老妈推开了房门,只见血液顺着门槛流了下来,一只脱力的手,还穿着那件给我整理书桌时淡粉色的衣服,也随着开门的吱呀声垂在了门槛上。
血腥味道冲进鼻腔,脑子里却想起了如月和文文姐一起给我冬服领子上绣上小梅花的样子。不过我立即缓过神来,朝后退了几步,我不想再看见这种情形了。
“儿子,你快回屋子去,这边让我来处理。”老妈异常的冷静,我也忍不下血腥味道了,赶紧回头离开,只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老妈脚下似乎踩着一根羽毛,露出了一点点头儿出来。那羽毛的尖部似乎并不是柔软的鸟羽,而是坚硬的鳞片,老妈踩着羽毛的鞋底都因为羽毛尖端长着的是鳞片而微微变形了。
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了,我的脑袋已经快要爆炸了,只祈祷我的亲人都能安全,老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来,文文姐千万不能出事儿。
这已经是我见到的大概第三个人了,我不知道是谁能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坐在床上,床底下还藏着那个用来迷惑老爹老妈的“人”,难道我才刚刚步入少年,就一定要发生这种事情吗?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我现在只能静静躺在床上,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儿背熟《海山录》,没有早点儿和老爹学习降服奇畜,化成奇物的奇术,如果有这门法,我现在也不至于只知道四处找他们求助,我也能帮上老妈、老爹的忙。
越想这些,头反倒越疼。
咚咚咚,有人敲门?
“老妈?”我有气无力地问道,拖着因为精神压力变得疲惫的双腿去开门。
“月!是我,你姐!”
“文文姐?你回来了啊,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如月,如月她……”我差一点儿就哭了出来,回头看看她整理的书桌,鼻子更酸了一些。
“我知道了,老妈和我说了,我有件事只能找你帮忙。老爹在咱们家附近都画上了‘血线’,唯独后罩房边上,踩着腌菜缸翻墙出去那里,有棵大槐树,树根都长出土地来了,那边槐树树根上少一些血,你如果能从那里出去,就帮我一个忙。”文文姐悄声说道,似乎有些紧张。
“又有什么事情?”我没见过文文姐紧张,不由地也疑惑起来。
“你去看看婳迪他们家有没有出事儿,我和仵作行的人看了老六的身体,那不是人类拳打脚踢或者用锐器刺伤的痕迹,而是一种爪子刺入他胸膛留下的致命伤,老六居然用他的血在衣服上写了一个女一个宀,我看这是婳迪的样子,爸马上要从县衙回来了,我答应他在家等他,和他一起再上一趟景山,我假装你在卧房休息,不让他们打扰你,你趁现在老妈也找人去了的机会,赶紧去一趟婳迪家吧!”
“行。”我不假思索直接答应下来,老六、如月,下一个一定不能是婳迪。
“你现在尽快,我去前门迎爸去了。”文文姐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我也关上门向着后院墙跑过去。扫视了一眼如月的房门,那个门上乍一看似乎不像是女孩子的血手印。现在管不得那许多,老爹兴许还隐瞒了什么事情呢,还是先去确认婳迪的安全最重要。
翻过院墙,树根上的确少了一小段血线,我试探着伸出胳膊,的确可以从这个小缺口伸出去。侧着身,感觉后背发麻,但还是忍着痛感猛地冲过来了。
喘上一口气,顺着巷子朝婳迪家飞奔过去,这个时间,上午的祭祀大概早就结束了,在她家更有可能找到她。
顾不上敲门,直接用手推开她家的门,绕过影壁,看见婳迪一家三口正在吃饭,我气喘吁吁地说:“婳迪,叔叔阿姨,你们这边没出什么怪事儿吧?”
他们疑惑地看着我,婳迪说:“能有什么事?最近我们家都很正常啊,你这是怎么了,喘着粗气也不敲门就冲进来了,有急事吗?”
看着婳迪和她的家人都没什么事儿,我就走进了前厅,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顺手准备拿起我经常喝的茶杯准备倒杯水缓一缓,却感觉这个杯子上怎么握起来感觉有几道划痕?拿起来仔细一看,上次来婳迪家玩儿的时候,这个杯子上有这种横着的划痕吗?一边一道,另外一边有两三道。
“婳迪,你家这个杯子都划了啊,”我边倒水边和婳迪说,“这是我经常用的那个杯子吗?”
“那不就是你经常用的杯子啊。”婳迪一边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一边和我说了句话,我侧眼瞥见她那双木头筷子上,似乎隐隐约约也有几道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