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风桦强行闯进屋之时,正好看到了慕向瑜欣喜的注视着景战的样子。
宁风桦的眼中带着不知何物的怒火,竟然转头又离开了。
景战转头正好看到他甩袖离开的背影,司徒星央匆忙进屋之后,对着诧异的慕向瑜扬起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景战转头:“我去去就回。”
慕向瑜点头。
景战穿过门口的司徒星央,走出院外之时,叫住了离开的宁风桦。
景战高傲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说。”
宁风桦停住脚步,未转身冷漠:“何事?”
景战如一个至高之上的帝王一般,语气中不容置疑的说道:“离她远一点!”
宁风桦勾唇的转身,微微侧着头,打量着景战:“景将军恐怕是忘记了,我来金陵城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带她回京都。”
景战眼眸更加阴森森。
“绝无可能!”
此话一出,景战邪魅一笑,转身重新进屋。
宁风桦看着着一些,足足呆滞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
既然景战如此说,便是已经做好了与他鱼死网破的打算,今日来说是通知也是警告。
慕向瑜再也不是中原附属国一个卑弱的人质公主,而她也决不会再听从中原国的任意支配。
几日后。
慕向瑜恢复的极快,很快就能够下地走动,而吃了神医鹤之翁给的药,也确实能够暂时将毒性压下去。
而这几日城中也恢复了热闹与繁华,而今夜的金陵城边秦淮河有一年一度的乞巧灯花。
慕向瑜在床上睡了好几日早已是厌烦疲惫,能够有机会出去走走也算是一件喜事。
而恢复伤口的执一和阿影跟随其二人身后,贴身保护。
慕向瑜再一次和陆子墨并肩而走。
陆子墨感叹的说道:“当日你在夙熙楼的时候,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否则你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得到密信呢。”
慕向瑜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好笑的开口:“我竟然没想到,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陆子墨转头,一脸诚恳的说道:“我从小被陆大人当作死士培养,但其实真正听命的身后之人是太子殿下,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获取权臣陆尚书的信任而已。”
慕向瑜不解的问道:“既然太子殿下都明白陆尚书的私藏国库,治乱假账,为何不将他彻底铲除,以绝后患呢?”
司徒星央在一旁笑着看着慕向瑜:“若是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如此简单处理就好了。我们是听命于陛下太子的权臣,并不是执掌侠义的剑客。”
侠客...
景战知道她肯定并未想通,便轻轻的在她耳畔小声开口:“你可以易容潜入夙熙楼收集证据将即墨告上慎刑司,但他们不能,朝廷之事不同于江湖,如果他们一旦暴露,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来如此。
慕向瑜似懂非懂的轻轻点头。
景战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鼻尖,然后继续将掌心和她紧握在一起。
而执一和阿影在身后,也全神贯注的注意着他们二人的暧昧之举。
执一对着阿影笑道:“将军和慕姑娘真是般配。”
阿影目呆的看了一眼他,后迅速的低下头,说道:“景将军对公主确实很好....”
阿影看着慕向瑜开怀的神情,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执一在身侧,有些害羞的开口:“阿影姑娘,其实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阿影第一次露出少女般的诧异,看着执一:“有吗?”
执一点头,笑盈盈的开口:“阿影姑娘平时不爱笑,但笑起来如同这春日的温情,让人如沐春风。”
此话一出,阿影害羞的低下了头。
慕向瑜察觉到了身后两人之间生出的不同的情意,她有趣的问道景战:“你那贴身侍卫,是不是看上我家阿影了?”
景战转头看了一眼二人。
身后的二人如小鹿乱撞般,迅速转头,尴尬的看向周围。
慕向瑜立刻制止,将景战的头搬了回来:“你干嘛呢!”
景战呆滞的看着她:“我看看,执一是不是欺负....”
慕向瑜露出月牙般的笑意,扯着景战走的更快了:“你别老是去打扰人家两人!”
两人的步伐越来越快,执一和阿影在身后紧张的呼喊:“公子!”
“公....主....小姐!公子,你们走慢一点。”
慕向瑜拉着景战消失在了人群中,两人带着面具乐呵呵的看着逐渐消失的二人,还有司徒星央和陆子墨二人也没人踪迹。
慕向瑜叹气的委屈的看着景战:“阿战,终于今日轻松了许多,只有我们两人了。”
景战看着如同孩童般的慕向瑜:“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寸步不离的。”
慕向瑜一笑:“我知道了啦。”
慕向瑜拉着景战来到了秦淮河边的花灯处,趁着湖面,她轻轻将脸抬起,在景战的脸颊一吻。
她咯咯的笑着:“从醒来的那一刻,我就想这样做了。”
景战开怀一笑,霸气的将面前这个挑逗自己的女子拽入怀中,然后不容她反抗的将唇压上了她的唇面。
慕向瑜感觉呼吸困难,情欲混乱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而被她的举动,更加激惹了景战心中的那团火
两人虽然不止是第一次如此的让人情难自己,但是今日仿若劫后重生一般,再次相拥的时候都觉得格外珍惜。
司徒星央和陆子墨来到了最热闹的长街上。
商贩的老板见二人身着不凡,便眼冒金光,怂恿着二人猜灯谜。
“这位公子,猜中了这灯谜的谜底,我就把这个兔子灯送给你身旁的姑娘了,但若是猜不到.....公子可不许耍赖,要将我这小摊上的所有花灯都买了。”
陆子墨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商贩:“这是哪里的规矩?”
商贩眯着眼,眼冒金光的继续开口:“这是我们金陵城的规矩,我也就是做些小本买卖,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司徒星央一笑:“那好,那便入乡随俗。”
他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兔子灯的花灯里的灯谜,里面是书写公正的小篆字体:千里寻花头,愿得一真心。
打一个字。
司徒星央在看到这句话时,便低头一笑。
他本就生的雌雄难分,五官精致立体,如此坦然一笑,竟然吸引了许多在旁许愿的少女。
少女们纷纷小声议论:“哇,那位公子生的好俊俏。”
司徒星央看着商贩,淡淡开口:“千里相结合,是为“重”,花头顾名思义。孤独之人渴望得到一颗真心,实际是希望有人了解自己,懂自己,所以在左侧加上一个“竖心”后为....”
他转头看向陆子墨:“懂.....”
商贩眼中虽然知道自己生意无法做成,但竟然也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商贩看着司徒星央感叹的开口:“这位公子真是绝代芳华,又细微体贴。不怕公子笑话鄙人以前也是一位读书人,一直心系朝廷,但无缘之后只得在这街边摆摊求生存。”
陆子墨抿嘴,有些细微得打量着这个与之前钱铜味截然不同得中年男子。
商贩丝毫不加掩饰的表现出对司徒星央的敬佩,他拱手请求道:“其实鄙人生有一女,不敢说才华横溢但也是温柔贤淑,若是公子不嫌弃,老夫愿让小女跟随公子,照顾公子起居。”
这话一出,陆子墨眼神复杂的看向司徒星央。
陆子墨本以为从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司徒星央会应了这个请求,但谁知道司徒星央竟然想也没有多想,直接拱手谢绝好意。
“秀士不必如此。”
司徒星央抬头,看着他手中的兔子灯,低垂着眼眸,逐渐深邃起来:“不瞒秀士,其实在下心中.....早已心有所属,或许从前有如何的风流成性,但自从遇见那人的那一刻,才真正明白那一句:我心悦你。”
此话一出,陆子墨的心中,梦乱迷失。
她不知道他口中说的心上人是谁,也不敢去询问。虽然在楼兰之时,为了救子妍设计误使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她害他在先,如今又被他捉拿在后,若不是子妍的失踪,或许两人早就会没了交集。
回客栈的路上,陆子墨拿着司徒星央猜灯谜所得的兔子灯,却心烦气乱低头不愿看他。
司徒星央走在她身侧,看着她眨动的眼眸,心中复杂不已,却也不敢先开口询问她离开楼兰之后,都经历了什么......
一炷香之后,眼看离客栈的距离越来越近,若是此时还不说话,恐怕以后就很少能够有两人独自相处的时间。
陆子墨抿嘴:“你.....”
司徒星央:“你....”
两人同时尴尬一笑。
陆子墨率先开口:“你在楼兰的.....伤,可有大碍?”
司徒星央淡淡一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恢复的很快,没有留下任何的隐疾。”
陆子墨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好....”
司徒星央:“你离开楼兰之后,都去了何处?”
“流浪九洲。”
司徒星央皱眉:“值得吗?”
陆子墨开怀一笑:“浪迹天涯也好,身处险境也罢,只要子妍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陆子墨犹豫的低着头,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
陆子墨看着司徒星央的双眼,忐忑的询问:“等到有了子妍的下落,你可否看在.....我们在楼兰那夜.....的春情.....放她一条生路,我愿跟你回南国听候太子殿下发落。”
司徒星央的呼吸错乱着,他不止一次会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他是如何将这个眼前的女子压在自己身下,又是如何与她.....
足足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放了她。”
陆子墨欣喜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徒星央坚定的点头。
陆子墨担忧的看着司徒星央:“那你,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司徒星央一笑,恍若如释重负:“我陪你,一起受罚。”
此时此刻,陆子墨只觉得方才的一切怄气都抛之脑后,任由着不知所措的司徒星央,不管不顾的抱紧他的腰,榄上他的肩,将唇与他唇齿相依。
司徒星央逐渐感受到了身前的女子唇间的温热,他也难以克制的抱紧她,与她配合着身姿,将她压在身后的墙上。
陆子墨眼中,第一次如此柔情的看向司徒星央,她抖动着唇瓣,呼吸气乱的开口:“其实在楼兰的那一夜,不止是因为令牌....”
司徒星央勾着唇,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你又可知,其实那杯酒远远不足以让我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