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墙外出现了马车,大祭司拉着慕向瑜的手,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大祭司试探的询问慕向瑜:“瑜儿,你知道景战去了何处吗?”
慕向瑜低头,不回话。
大祭司讲手搭在她的手上,晓之以情的打动着她:“你可知,南国即将面临大难,若非王上和南国又怎会有你我的今日,南国与我们慕府是大恩。”
慕向瑜深吸一口:“师父,这孩子的生死,真的与南国祸福相依?”
大祭司咬定开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慕向瑜抬头,动情的看着她:“那若是这个孩子,是师父的孩子呢?是师父与心爱之人的孩子,师父还会如此坚定,一定要他的命吗?”
大祭司一笑,眼框中也逐渐流露出泪水。
“会。”她嘴角一动,“因为作为母亲的身份,我更是南国的大祭司,我的责任是护我的子民。”
随后,大祭司依旧在逼问:“瑜儿,景战究竟去了何处?”
慕向瑜依旧摇头:“不瞒师父,在他离去之时,我也从未见过他。”
慕清歌或许以为这是她的推托之词,但殊不知,景战走的匆忙,根本来不及去见慕向瑜。
二人,的确没有相见。
慕清歌俨然知道,从慕向瑜话语中套出景战的下落,是不可能的。
她面不改色,从怀中拿出一种香体,靠近慕向瑜。
慕向瑜还未察觉之时,只觉得天昏地暗,瞬间没了知觉。
大祭司见她昏迷后,靠近她的衣袖之中,看到了一个烟雾筒,可以直接飞上上空。
她用火俨然,烟雾筒一飞冲天。
驾马车的执一,看到烟雾筒,着急的叫醒马车中的景战。
景战掩开车帘,看到了空中的烟雾。
他喃喃开口:“阿慕....”
执一疑惑的问道:“将军,慕姑娘为何会在此时燃起烟雾弹?”
景战曾有一秒的诧异,但随即又放下戒备心。
他的确走的匆忙,又害怕去大祭司府邸,会让这个孩子自投罗网,甚至来一封书信都还未向她说明,她定是担心自己究竟去了何处。
景战从怀中拿出了烟雾筒,随即下马车燃起,一飞冲天。
这是两人在回南国时,共同约定的。
若是有一天找不到彼此,便将烟雾筒飞上上空,就能照着方向,找到对方。
执一看着景战,问道:“将军,继续赶路吗?”
景战思考片刻后,上马车:“继续赶路,峨眉山路途遥远,我早日将此事完成后回南国见她。”
烟雾筒在空中滞留许久,大祭司用星系罗盘计算着方位,终于在烟雾筒的协助之下,看出他的目标之处。
峨眉山。
当慕向瑜抚摸着恍惚的神色,从马车中苏醒的时候,大祭司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景色默不吭声。
慕向瑜似乎想到了什么,摸着衣袖中的东西。
却空空如也。
慕向瑜的眼神开始有些难受,她眼中难以接受的看着大祭司。
“师父...你给我下药?”
慕向瑜哽咽的开口。
大祭司闻身转过头来,似乎毫无波动,点了点头。
慕向瑜虽然委屈,但她却无法对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说出半句狠话,她只能默默的咽气,然后哽咽的开口:“所以,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大祭司将用完的烟雾筒从衣袖中拿出,摊开慕向瑜的手掌心,淡然开口:“峨眉山。”
原来如此。
峨眉山,是九洲之上的佛教圣地,由尼姑抚养皇长孙确实最为妥当。
一路上,慕向瑜没有开口。
而大祭司也默不吭声,只是催促着车夫加快步伐,早日到达峨眉山。
而另一侧,景战早已到达金顶之上。
一个身穿圣服的女子,从华藏寺而出,景战怀中的孩子此时异常的哭闹起来。
圣姑抱起哭闹的皇长孙:“阿弥陀佛。”她念咒望能让苦恼的孩童停下不安的心情。
景战向她鞠躬:“这个孩子就交给慧华师太了。”
惠华师太感叹的说道:“阿弥陀佛,景施主的眉眼和当年公主长得一模一样,老身一眼便将公子认出。”
景战淡淡一笑:“这么多年师太还记得母亲的样子...”
惠华师太若有所思的看着景战:“老身不才,当年正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景战终于明白,王上让他来金顶之上找惠华师太竟然是这个原因。
惠华师太抱着怀中的孩子:“这孩子....”
景战拱手,有理的鞠躬:“这个孩子事关南国的命脉,师太务必护他周全。”
惠华师太点头,用手轻轻触摸着那个孩子的脸上的疤痕:“阿弥陀佛,老身明白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大祭司终于赶到了峨眉山下。
而景战早已在山脚下等候。
景战后来猜测,或许大祭司已经出关,并且和慕向瑜一同,或许就在他们身后赶来。
正当慕向瑜下马车看到景战的那一刻,她脸上出现了诧异与担忧。
大祭司眼眸中不用质疑的逼问:“孩子在哪?”
景战闭口不提。
正当大祭司准备往前的时候,慕向瑜也不知道是为何突然会如此做,她只觉得自己也不想多想,便将大祭司拦在身前,她慌张的转身对着景战开口:“你快带着孩子离开!”
她也不知道为何,景战停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祭司用一招便点住了她的穴道。
景战眼中慌乱的看着她。
大祭司靠上去,看着他宽大的衣物中,若影若现的孩童的身影。
景战侧过身子,质问的看着大祭司:“大祭司,真的要杀了这个孩子吗?”
大祭司的眼眸中有一丝动容。
“不是我要杀他,是南国容不下他。”
景战追问:“我可以带他离开南国。”
大祭司质疑的看着他:“你为何要如此护着他?”
景战眼眶中深邃的看着慕向瑜,眼中竟然一丝动容:“我并不是想保护他,我只是觉得他不该死。”
大祭司逼问:“你不是圣人,你救不了所有人。”
景战看着慕向瑜,勾唇转头看向大祭司:“若是有一天,这个孩子真的关乎南国的命脉,我自然会亲自将他交到大祭司手中,但现在我想要救下的人,一定要救下。”
话后,景战拿出了怀中的书信,交到了大祭司的面前。
而大祭司看了书信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呆滞的看着他怀中的孩子,又转眼看了一眼此时毫不知情的慕向瑜。
过了很久,大祭司终于退后,解开了慕向瑜的穴道。她看了一眼景战,后上了马车,一言不语的离开。
直到大祭司离开,慕向瑜都惊讶的呆滞在原地。
景战走上前,抱住她。
“阿慕。”
慕向瑜反手,用手榄上他的肩膀:“阿战。”
她依旧诧异的看着这一切,以及看到了他怀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阿战,师父为什么放了他?”
景战勾唇一笑:“不告诉你。”
慕向瑜脸上写满了疑惑。
而景战将她抱上了自己前来时的马车,二人启程返航。
慕向瑜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景战笑道:“回南国。”
慕向瑜继续问道:“然后呢?”
景战突然侧身,在她的额前一吻,他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勾唇笑道:“阿慕,我们要成亲了。”
成亲?那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吗?
慕向瑜思绪飞乱:“不是,阿战,你将孩子送去哪里?为什么师父会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景战从容的将她的掌心握住,淡淡的开口:“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解决好了。”
慕向瑜本来还想追问,但又觉得既然景战如此说,定然是心中自然有了想法,也不想再继续在这件事上追问。
慕向瑜开口:“阿战,那个烟雾筒....”
景战楠楠反问:“嗯?”
慕向瑜摇头:“算了,没事了。我也不想再想这么多,反正我们快要成亲了,到时候若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你就完了。”
景战一笑,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很快疲惫的慕向瑜就闭上了眼睛,沉睡过去。
景战看见她熟睡,轻轻的摊开她的衣袖,她的手臂筋脉处,一条红色血脉,已经若影若现:这就是关乎她死亡的血脉。
玉瑶山上,她的治疗被打断,而也代表着她的毒,再也无药可医。
但他不信,他也绝不允许,她的离开。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再次下赌。
这个孩子他必须要留下,才能和那个人做交易。
耶郎城中,太子府邸。
芳夫人拿着烛香,打开房门中,一个男子的背影出现。
她本来以为是歹徒,准备处房门大喊,却被那人上前蒙住了口鼻,下一刻那人出声:“沁儿,是我。”
她的眼中瞬间凝视。
是他。
那人松开了捂住她的双手,她激动的转身,迎着黑暗中看着他模糊的轮廓。
她激动的一直,没有吭声。
直到那人在一次呼喊着她的名字:“沁儿....”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迎着黑暗抱住了他。
“是你,你来了....”
黑衣人似乎也觉得愧疚,只能轻声回忆:“嗯。”
她眼眶委屈的一直打转:“我真的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五年了,快五年了,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宁冰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整整五年....”
黑衣人低着头,愧疚的一直开口:“对不起....沁儿....”
方沁抱着他,主动的吻上他的唇瓣。
而这隔世之吻,仿佛将二人都带回京都宫中,青梅竹马的时日。
火,逐渐燃烧在二人的周围,隔着五年的情意再也无法阻挡。
一步一步,两人靠近床边,就在这寂静的院落中,时隔多年的二人,情难自已疯狂的撕扯着对方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