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某一个场景觉得似曾相识,有人说,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在某一个节点毁灭。我们不过是在重复,重复做已经做过的事情,重复度过已经度过的人生。
八月末的巴伦,一晃眼便又送走了一场雨。夜晚巴伦市的天空依然散发着幽蓝的微光,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朵,像一个巨大的湖泊,星辰如深海水母一样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夜色撩人,说的不是这巴伦的夜色,也不是某人摄人心魂的脸蛋和身材,而是曾经邂逅的两个人挤在电梯里的那种感觉。
传来的消息称,中国通讯分公司今天下午要举办什么宴会。没想到她竟然在大堂等他。上了楼在宴会现场正好碰见薛馨颖。
这座城市大楼的9层里,一些人正像蚂一样有序的忙碌着。现场来了很多人。薛馨颖换上礼服,穿着一套Chanel的礼服和高跟鞋。不知这次举办的是什么宴会,搞得跟戛纳电影节一样。其实她就是穿着漂亮的礼服在宴会现场充当社交,为公司积累资源,也为自己积累人脉和经验,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从来都没发现我这张脸还有充当交际花的潜质。”唉,那个家伙也在场,见到沈柏霖的时候就觉得他浑身充满一种绅士气质,不同于其他商人的假笑脸,他的微笑从来都是那么优雅,不会让你感觉只是带着一张微笑的假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不知道原来有种面具带久了,就真的与皮肤融合在一起,再也摘不下来了。
烈日炎炎的下午,隔壁临窗有个很安静的位置,各自对着一盏雪莹如山布满了琳琅的水果茶的清单,空气里似有蜜汁的香,慵懒而幸福,令人不知不觉连说话的语调都放慢了些。大约等了五分钟,老板终于端着水果茶放到他们面前。薛馨颖微微眯起眼睛,抿起嘴角凑上前去嗅了嗅,就像是一只猫咪。她忽而低头,忽而用斜眼瞟他,忽而对着他脚下顺势无恶不作,互相用脚在桌子底下搞破坏。一向以淑女自居的她,无奈,羞涩的什么也不顾了,硬是和沈柏霖大战三百回合,没有讨得半点好处,所以,她看上去总是很忧郁,很失落。
“关于和天龙集团的合同,李总那边有什么安排?”
她本来的意思是自从毕业分配后,已经很少听到妈妈的批评,连亲舅舅都说她妈妈现在打电话回家口气硬邦邦的,腰杆子都硬了。她妈妈其实也知道一个年轻女孩子在那么大投资的一个外资企业里做百人之上的法律工作不容易,即使有很多莫名其妙不被尊重的感觉,很多人与你不会一条心,碰到什么大事你要去求他们的时候,钱财开路促进利益上的关系。中国还是个办事讲人情的国家,大家关系好,什么事都好商量,薛馨颖总是感觉自己好像事业很强、手腕很硬、交道很广的样子,可她也深谙其道,做得拼死拼活的,人搞得那么累,二十九岁的人了,连男朋友都才刚刚找到,可人家公司集团的领导不会管员工的死活,所以薛馨颖很理性很洒脱,不认死理,很明白她会从中占到多少好处。在逻辑上还是能说的通的。
薛馨颖现在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她目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龙腾集团的法律顾问。自然而然有一腔热血要倾撒在龙腾集团这个地界上。而和天龙集团的纠纷也是她最近在啃的一块硬骨头。她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一想到天龙集团的手段她就有些不寒而栗,想尽快在打辞职报告之前趁机替龙腾集团拿下这个案件。
总在某一个场景觉得似曾相识,有人说,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在某一个节点毁灭。我们不过是在重复,重复做已经做过的事情,重复度过已经度过的人生。
八月末的临鄞,一晃眼便又送走了一场雨。夜晚临鄞的天空依然发着幽蓝的微光,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朵,像一个巨大的湖泊,星辰如深海水母一样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刚刚那场疾驰而过的大雨把我浑身都打湿了,我身上修身的黑色西裤和蓝色的衬衫都贴在肌肤上,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颤。我一直等待那个人的出现,今天,我终于又要见到她了。过了一会,一辆白色SUV停在了我对面白色建筑旁边的停车位上,我看了看车牌,没错,就是这辆车,她两个月前刚到熙塘的时候买的,还在朋友圈发过照片。我关注着她的所有,她的生活点滴我从未错过一丝一毫。
接着,一位男子从车里迈出来,他穿着驼色的风衣、黑色的西裤、棕色的皮鞋,手上拿着一个易拉罐,他斜瞥了我一眼,沉默了数秒。他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立体,仪表堂堂,衣冠楚楚,和我是一路货色。紧接着他朝我的方向缓缓走过来。和我对视的瞬间,他微微张开了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来。然后,他顺手把手中的易拉罐扔进了我身旁的垃圾箱里。男子喜笑颜开走回薛馨颖身边,薛馨颖摘下墨镜打量了我一眼,接着他们径直朝旁边的白色建筑物走去。两人有说有笑,光彩照人。
两年前,我恬不知耻,也不知道第几次偷看她,走在电梯走廊里为自己鼓掌,总算没有白费心思,我看到了她的身影。陷入幸福迷阵的我,自问我还算是一个智商情商都不错的人,但是对于剧情和角色,我想我是一个苦情的垫背。
夜色撩人,说的不是这盐泽的夜色,也不是某人摄人心魂的脸蛋和身材,而是曾经邂逅的两个人挤在电梯里的那种感觉。她站在我前面,看着我按了电梯按钮,她却无动于衷,那一刻我知道她分心了。走神走得厉害。沉默了数秒,我露出好看的牙齿和迷人的酒窝。她突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暧昧得快要让人窒息。我扶着电梯壁转身,刚好对上她极具吸引力的眸子,眼神温柔诱惑,她说:“曾经迷惘的心被你蚀去装满你的影子,没有蚀去的部分却牵引出我的寂寞。”闻言,我莞尔一笑而过:“我的脑子里已经装满了你的影子,你的笑容,你的样子。你的一颦一笑已深深地牵引出了我的寂寞。”边说边向她靠近。越靠越近,我听见薛馨颖的心开始怦怦乱跳,眼瞅着局面有些不好收拾。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
相互对视的那一瞬间,薛馨颖心中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焰。
“你到了。”她先冷静了下来。
我看着她,那通透明澈的双眸,唇边淡雅又不失味道的微笑,那表情拿捏得刚刚好,既不多一分,显得轻佻,也不少一分,显得客套。我刚走出去的那一刻,我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眼神始终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她露齿一笑,不发一言地转身想走。我心想她心里肯定是在跟自己较劲,她或许在想,我得让你看看什么叫女人的定力。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我那张渴求又节制、儒雅又精干的脸终于消失在电梯门缝的缝隙中。薛馨颖撇撇嘴道:“哼,美得你,我可没那么笨轻易上你的床,我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的定力,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轻易上你的床,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是我薛馨颖一贯的风格吗?想骗我上床,没门。”
洗脸的时候,薛馨颖一句话让我很难堪。麻烦你不要使用她人的物品,虽然美女的言语很冰冷犀利,但她对我有着无限的诱惑力,同样,睡觉也对我具有无可抵挡的诱惑力。说这样冷清的话应该不算过分,起码我每次可以在比较清醒的状态下见到她,思维活跃的我,还是具备一定的幽默语言细胞,或许这就是美女们青睐我的原因。
传来的消息称,公司今天下午要举办什么宴会。没想到她竟然在大堂等我。上了楼在宴会现场正好碰见薛馨颖。
这座城市大楼的9层里,一些人正像蚂蚁一样有序的忙碌着。现场来了很多人。薛馨颖换上礼服,穿着一套Chanel的礼服和高跟鞋。不知这次举办的是什么宴会,搞得跟戛纳电影节一样。其实她就是穿着漂亮的礼服在宴会现场充当社交,为公司积累资源,也为自己积累人脉和经验,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从来都没发现我这张脸还有充当交际花的潜质。”
唉,那个家伙也在场,这次见到古柏椿的时候就觉得他浑身充满一种绅士气质,不同于其他商人的假笑脸,他的微笑从来都是那么优雅,不会让你感觉只是带着一张微笑的假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不知道原来有种面具带久了,就真的与皮肤融合在一起,再也摘不下来了。
我去的时候薛馨颖想让我趁机认识一些高端绅士名流,名媛望族。其实简单点说,这些似乎和我无关。薛馨颖出来的时候,身着西装的古柏椿正懒散的依靠在墙角,看见她出来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太漂亮了,做你的男朋友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薛馨颖感觉糟糕透了,对他露出笑魇。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梭在会场的各个角落,嘴角永远都是欢迎的微笑,浅浅的,恰到好处的让每个宾客都能接纳。
在空暇之余,薛馨颖不经意的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觉得那么的熟悉,微笑逐渐在嘴角凝固,她是那么着迷李潮笙的笑,以至于潜移默化的去学他微笑时的样子,潜意识不自觉的去模仿。看来李潮笙真是个能人,目前依然在薛馨颖心目中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站在不远处的我自然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以至于我用撒谎的手段来肯定我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兴。其实也不然,我只不过是从头到尾对她没有提过。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直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更不会张扬我和李潮笙的关系。难道说某人走漏了风声,某人对我早有预谋。
“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美女说出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提意,这种怦然心动的动机过于复杂,一时间在自己的脑海里都没能理的清楚,隐隐的觉得,这样的关系似乎只有男女达到某种特定的阶段才会具备的行为,难道美女有意往这个方向努力?我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我自问不是一个外表华丽的人,就算是有一点内秀,也有待开发。
薛馨颖对我的了解远远还不到可以了解我那点清秀的外表和可以使她欲死欲仙的心,也许在她看来我可能只是她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朋友而已。
“你不愿意啊?还是你有什么顾虑?”
薛馨颖看着假装沉思的我,她一定没想到她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情如此波澜起伏。
因为在短短拖长音的一秒钟里,我想不到一个不好的理由。
“那就这么决定了,但是,你不要对外公布。”
她这么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我无法彻底放弃对美女的遐想。我期待的生活就此就要彻底改变,期待老天爷能够可怜我这二十几年来的守身如玉,给我创造一个可以和妙龄少女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公司力邀薛馨颖为官方电影红毯颁奖嘉宾,她穿着一套Chanel的礼服和高跟鞋。我胸襟上式样别致的黑珍珠胸针端庄得体,明眸如点漆,光亮美华润泽照人。
我有意贴近薛馨颖道:“工作结束后,可以下楼喝咖啡吗?”
她答应了我。结果两个人却跑到附近“冰雪奇缘”小店去喝水果茶。
烈日炎炎的下午,隔壁临窗有个很安静的位置,各自对着一盏雪莹如山布满了琳琅的水果茶的清单,空气里似有蜜汁的香,慵懒而幸福,令人不知不觉连说话的语调都放慢了些。
大约等了五分钟,老板终于端着水果茶放到我们面前。薛馨颖微微眯起眼睛,抿起嘴角凑上前去嗅了嗅,就像是一只猫咪。她忽而低头,忽而用斜眼瞟我,忽而对着我脚下顺势无恶不作,互相用脚在桌子底下搞破坏。
一向以淑女自居的她,无奈,羞涩的什么也不顾了,硬是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没有讨得半点好处,所以,看上去总是很忧郁,很失落。
“关于和天娱集团的合同,李总那边有什么安排?”
薛馨颖现在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她目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传媒企业龙腾集团的法律顾问。自然而然有一腔热血要倾撒在龙腾集团这个地界上。而和天娱传媒的纠纷也是她最近在啃的一块硬骨头。
她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她一想到天娱集团的手段就有些不寒而栗,她想尽快在打辞职报告之前趁机替龙腾集团拿下这个案件。其实她大可不必担忧,这是两个企业之间的纠纷,负责人还在,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现在看来,她还想亲自去一趟天娱集团的老巢。不过,再去天娱老巢之前,她决定今晚“设宴”特意招待我。
我的晚餐算是有了着落。不过,我得全心全意应付她。在我还没有能力占据其他女性心中一个重要位置之前,不妨我把剩下的一个重要位置留给她。
我特别反感的就是她房间里的浴室,整面的落地玻璃,竟然没有窗帘也没有窗纱,无遮无拦,对着空阔的天际线。
虽然明知这么高的地方,外面不会有人能偷窥,但我仍旧不舒服。所以吃过晚饭后,趁着薛馨颖在书房工作之余,我拿着浴袍浴巾,偷偷溜到主卧浴室去洗澡。
锁好门后我才放心在浴室搓澡。还是资本家会享受,下沉式浴缸大得跟游泳池似的,电脑控制按摩程序。架子上更搁了长的短的无数条浴巾,还有齐刷刷一大排浴盐,都是薛馨颖一直用的好牌子。
真是舒服!当我把自己沉浸在温热的水中,无数负离子气泡冲上来按摩着我的皮肤,手边还有遥控器,随手一按,面前巨幅的百叶窗缓缓显出微光,竟然整体皆是LED显示屏,音响效果更是一流,杜比环绕立体声。
如果能淹死在这浴缸里,大约也是很奢侈的一种死法,不过我肯定没那个福气。
在水中浸淫了几分钟,薛馨颖火辣的身材以及丰满的乳房穿脑而过,火辣的身材以及白净的皮肤对我有着极强的诱惑力,可以使我放光的瞳孔满足偷窥欲望,雄性荷尔蒙气息似乎肆无忌惮的蔓延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使我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男女间所能蕴含的一切美妙感受此刻全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
放光的瞳孔,暗幽的阴影,沉浸迷恋在到往女人心里去的路的美梦中不肯苏醒,儒雅魅惑地强压着全身膨胀管似的雄性荷尔蒙。一下子竟然觉得这泳池似的浴缸都逼仄了起来。我垂着眼皮不敢去胡思乱想,其实心里已经和她暧昧不清啦,但这样的坦然想法把我道貌岸然斯文败类的精致模样铺露的如此猥琐。
我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围上浴巾,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试着伸出手臂去搂她,我握着她的手,她被迫紧贴在我胸前,我下意识的加大了力气,清楚地听到她左胸膛里的心跳声突突突的开始猛跳。
“你是在跟我玩潜规则吗?”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我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大色狼。
她的语气很平静:“今夜,算是我对你的回报。”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泛白,她一动不动,她唇瓣抿的紧紧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惊慌失措,眼角泛起了一层湿润。
我用手指摩挲她的耳垂,搂着她的那条手臂却在不动声色地加重力道。她被我箍得都喘不过气来,她也怕我一怒之下把她按在浴缸里淹死,或者用浴巾把她给勒死,所以她心惊胆寒地抱着我。
出乎我的意料,臆想中的雷霆大怒并没有爆发。头发忘记了吹干,头发上一滴滴落下的水珠,有些落在她的手背上,冰凉的,像是情人的眼泪。其实她好久没有哭过了,现在更是哭不出来,连眼泪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花板上的灯,刺得我眼睛一时睁不开。我本能地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我猛然站起来用修长挺拔的身材把周围的光晕堵得黯然失色。
看着她垂着头,她的声音,她的气息,我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眼神里的飘忽。她心里肯定明白,做小三就得有做小三的样子,讨金主欢心是最重要的。该撒娇的时候撒娇,就像有些动物一样,见到主人就摇头摆尾,这样才有好日子过,大家都不会不愉快。她心里肯定在想自己也不是公主,对面的人也不是王子,王子不一定非要抱公主。
每次我都会用所谓的公主抱,就是迪斯尼电影里常见的王子抱公主的那个打横抱。就好比现在,我抱着她回卧室,横放在她的大床上,而我却从相反的方向支起手臂看着她。我知道这个古怪的姿势让她觉得很别扭,她仰视我,我伸手抚住她的头,很随性地吻下去:“哇,很甜,很干净!”
而在我眼里,在其他场合一向衣冠楚楚的我怎么在床上就变成了衣冠禽兽呢?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在我那双颠倒过来的眼中,她的目光又渐渐深沉,那目光仿佛透过我的脸,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大约是这样全然陌生的相处状态令我觉得不安,或许是她的目光让我中了蛊。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隔着人群如鱼得水的从容淡定。即使无法拥有她,也希望透过别的方式来自欺欺人,我的声音低沉了下去,瞬间感觉被自己的色胆包天吓着了。
她淡淡地望着我:“没想到你这狗东西还有乘人之危的本事,趁我空虚的时候,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我忽然话式一转,回答道:“如果能爽死在石榴裙下,大约也是很奢侈的一种死法。”还没等我说完,她起身拉开被单,躺下去没再理睬我。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我犯了大忌,或许我的言语冲撞了她,故意的。
我借机让她爱上我,好让它达到至死不渝的临界点再选择目标找借口令其崩溃顺势逃离。但我愚蠢的是挑错了对手,她只用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就提醒了我,她是我惹不起的。我却还要厚着脸皮去碰她,像只招财猫一样讨好地凑上去亲吻她的颈脖。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可是她却无动于衷背对着我,全身都散发着妖气,冰冻三尺,拒人于千里。我却像一只蚊子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也没得到半点好处。我一直对她的身体很有兴趣,但今天的我显然有些过分了,所以她兴致缺缺。可能我的不良动机被她看穿了。我心里一直在发怵,放弃了一切努力,灰心的下床站了起来,灰溜溜地靠着墙壁。
她也下床打算回书房冷静冷静。脚刚踏到地板上,就散发一种独特的魅力,性格怪癖地瞪着我说:“不要在我的身上动任何歪心思。”
我不可抑止地发抖,用力控制自己的牙齿不要格格作响,或者抓住身边的台灯朝床上的那个人扔去。这个淫娃,她永远有办法在一秒钟内让我看到希望,让我在下一秒看到失望,甚至失去失控,让我痛悔自己刚才做过的决定。我的十指深深地扣进掌心,我脸上的肌肉一定扭曲得可怕,我用尽力气呼吸,才能让自己不歇斯底里尖声大叫。
她淡淡的说道,语气里没有掺杂任何情感:“我要回房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能正常地迈动双脚,重新走到床边。她终于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道:“别失落!”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努力的绷着我的面部肌肉微微一笑。
她神色冷淡的道:“早点睡吧!”
对,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道貌岸然,满脑子男盗女娼。无法穿越的帅,又没有任何驾驭她的能力!失去勇气,火热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心中的欲火也随之被浇灭,没有过多的勇气再重新爬上那张让我发怵的床,揉揉犯疼的胃,回想起这件事都让我有些不适应。步子轻缓的走到窗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端起杯中水狠狠地吞了一口,看着远处的海市蜃楼,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压下心底的翻滚的苦涩,语调平缓的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落寞和凄凉,更多的是软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有起床的声音。听见她的气息渐渐逐近,就在我辗转反侧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睡灯朦胧的光线里看到是薛馨颖,我从枕头上昂起头来看着她:“你是不是很怕我哟。”
“我是嫌你麻烦。”她张了张嘴。
我的房间在她对面,她把门一关,还能听见我“哼哼”的声音,她的耳朵可能比狗耳朵还灵。
她把门一关就消失了,我闭上眼睛,这一刻的我忽然觉得很满足,我似乎还在臆想着我抱着她的那个场景。不知过了多久,久得,都几乎感觉不到它的温度了。
她躺在我的怀里,转头,那双摄人心魂的脸,总是轻而易举的夺去我的呼吸,几经挣扎才从死神哪里逃回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轻轻敲开我的房门,猫步走到我的床前,我带着睡意的黑眸立刻变得精锐。
她伸手,像是要安抚我似地,柔白的指尖轻点在我的唇上,浅浅一笑。而后,指尖游移,遮住了她那双让我不敢直视的眼睛。而我的心一直在凄寒的地狱,不由想说我还是放弃吧,无数次都在心里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却不孜然,有些自以为不敢做的事情只要下了死心,便就那样了。
用她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我从来都没发现我这张脸有当交际花的潜质。”
薛馨颖咬唇不说话,看着我修长的指尖轻轻捧起自己的脚丫子,眼眶里不停的在流泪。她的脚上被磨得都是泡,脚踝位置有些发青。
那种温情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为什么一转眼,我就变成了一个想要霸占她身体的禽兽?为什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想法?
我不想在阳光照射进来的缝隙中妥善安置自己的余生!可惜,局面没有僵持太久。
但对于我个人而言,给我献身的女人车载斗量,根本用不着像蚊子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垂涎她的美色,我根本没有这个野心。我现在也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很矛盾。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发现我对薛馨颖的爱和恨终于皆以变淡。我终于接受了她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就在我决定重新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上帝却残忍地扳开我的手掌绝情地硬生生将我伤害。让我在尘世的蹉跎中备受煎熬。那一刻起,我的心碎成了龟裂。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安然的归来。我殷切盼望,我对着玻幕上自己的镜影弯了弯唇,鬓发尤未白,在下个路口若能被她等到,不管我的成就有多大,名声有多响,我都要等她归来。
“有什么伤心的事?我的肩头留给你擦眼泪!”
轻浮的男声让薛馨颖的哭泣受到了打扰。她微微扬眉,自信的令人咬牙切齿。
“滚开。真的越没脸没皮了!”
在略微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如此清晰,哪怕原处有悠扬的夜曲在想,依然掩盖不了这一声揶揄的清冷!
看着薛馨颖走路的脚步不稳,我紧张的上前极力表现:“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你回去,回去!”薛馨颖挥舞着小手,声音沙哑。
许佳歆陪我吃过饭才走。天黑了,我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后来我趴在床头上睡着了,等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睡醒后的我继续咬着牙享受这对狗男女的虐待,我知道自己最近有点失常,有点神经病,靠着墙壁在床上安静的坐着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念叨着。
很早以前,我就看出了自己的矛盾所在。那些字眼就在怔忡那一刹那浮出讯息。
想到这里,她的心还在一阵阵的痛,原本柔软下来的脾气也渐渐的硬了起来,等到鞋子穿好,我刚要跟她说话的时候,姓薛的站起身来,变成那种满身带刺的小妖精。
我能给她辛福吗?我在内心里对自己产生了质疑。却还不知羞耻的想夺得女神的眷顾,想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越想我越感觉自己很狰狞很猥琐很阴暗。黑暗中涌动着我少有的怒气。
我被自己的色胆包天吓得落荒而逃,眼前的薛馨颖明明感觉那么好容易接近,却总是觉得很遥远。为了使她平静,给她时间让她找到那个可以替代我在她心目中占有很重要位置的男人,我妥协了,我失败了,我绝望了,因为我的动机不良,滑稽,可耻。
我决定崭时不去骚扰或者霸占她,我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好像不是。
色彩斑斓的岁月,很少有人记得曾经发生了什么。
爱情是千疮百孔的,我们在背叛所爱的同时,也被背叛。或许,我们背叛了所爱的人,只是因为没法背叛自己。
薛馨颖收住了粗野的行为,对我嗤之以鼻。
“你的心里还有其他女性,那我算什么?”
我假装沉思,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道:“相信我,我会遵守约定,遵守对你的承诺。”
她顿了顿,说,“你不必为难。”
我没有答话,拿着衣服就走了,表也没戴就走了。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手腕上的手表每天都要戴的,不管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手腕上必须要套一块手表。
薛馨颖没有说话,并不是没有挽留的意思,她的眼睛一向有让人不忍心的魅力,温柔无害,让人不忍心欺骗她,伤害她,即便是骗了她,她还是觉得无所谓。她宁可做一辈子笨蛋,一辈子被我欺骗,也不愿亲眼看到这肮脏的一面。
但是这一次,我搞不懂她是怎么了,她的言语那样犀利,让人不寒而栗,我完全被僵住了,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双手紧贴着身体,用力紧攥着拳头。稍微用力就会听见我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虽然只有四分之一左右的时间停留在家里,但我多么希望想用我余下的四分之三的时间和她呆在一起。我似乎每天都能够感觉到公司里还隐隐约约存在着一个隐形帅气的男神,只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和她近距离接触而使我心灵上感到有些不坚定,难得今天我是处于清醒状态的。
我曾和她手牵手,肩并肩,我们走在一起随便对路人做一次关于我俩关系的问卷调查,99%的人一定会选择情侣这个选项,另外1%的人会选择其他这个选项。
我住在离城中不远的银河国际59号,我的房租是每月3000元人民币,记得去年九月份还是每月1800元人民币,直到房东太太安装了新风除霾系统,房东太太也下血本安装了指纹门锁,智能触摸开关,配备了扫地机器人。老小区的密码锁早就过时了,指纹锁,颜值高,逼格也高,光是这功能就能把邻居阿姨吓一跳,更别说安全性。智能触摸开关虽然价格高,但对于房东太太这样的人来说,感应模式见识完美一点儿都不觉得奢侈。用她的话说:“这房子我是留给我儿子的,以后它结婚了,也省去了装修精力,这些装修我都是按最好的来的”。她停顿了一会儿见我们没反应便撇撇嘴继续说:“银河国际小区离中心公园只有半街之隔”。
她兜了一圈就是想告诉我,如果把所有人的头尾相连,按照每人5英尺8英寸计算的话,从银河国际到市中心的长度达到了本市人口万分之一。在这里我心安理得地居住了七七四十九天。
令人不爽的是,根据我住了这么久的经验我就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准确地判断出这嘈杂声不是谁家在装修,而是有人在敲我家门。
上一秒,薛馨颖从背后抱住我,秀发轻轻飘过我的脸颊,握着我的手说。
“小轩,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生你的气。”
她抱着我,我丝毫没有犹豫,谁也没有料到的是,我和薛馨颖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惊着了。薛馨颖静静地呆在原地有些迟疑。我迅速的咬紧牙去准备开门,我把薛馨颖搭在门锁上的手拉开,打开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我身后的薛馨颖,我看见一个中年男子,颧骨太高,英俊的脸上挂着一副黑色眼镜,给人的错觉就是一身学究气,面对这个不速之客,我疑惑的问。
原本掌握着主动权的我一下子变得被动了,而他立刻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慌乱之余便对我大声辱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这声音似乎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我用十万个疑问句表示自己的震惊,我表现得很诧异,我整个人像一个炮弹似的爆炸了,我只觉得浊气上涌,顿时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他的行为马上印证了我对他的看法,不禁让人对他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惋惜之感。“你给我滚出来?”眼前的男人暴喝一声,眼睛睁得铜铃般大。我呆住了,剑拔弩张地瞪着他。顺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用手指着他:“我只有一句话,听清楚了,你们已经离婚了。”熏得整个地球都颤抖的男人吆喝一声说道:“你真是够清闲的,胆够肥啊,跑到我家来勾引我的女人。”“你说什么!”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顾不上场合,也分不清青红皂白,眼里要喷出火来了,我的内心乱成一片乱麻,一点情绪都整理不出来,如遭晴天霹雳,前进两步想动手收拾这个熏得整个地球都颤抖的男人。局面正僵持不下,栾乔欣挤上前来,看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先天失聪的小女孩第一次戴上助听器后难以置信。我边说着,边把袖子捋了上去,想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当机立断,下意识的想直接给他一记重拳。就在这一秒内,薛馨颖使劲把我的手臂往她怀里拉,我用尽的全身力气硬生生的被她给半路拦截。虽然我身无二两肉,至少挨他几拳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至于当场吐血身亡。我被他震惊的精神崩溃,我想把他撕成碎片,来证明我的清白。地中海的男人看了看我身后的薛馨颖一眼,就在突然之间,觉得什么都明白了。
薛馨颖的目光被他统一的控制住了,我在想,她的组织语言能力和智商是不是随着每个月的大姨妈一起流逝掉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唯诺得像个白痴。“殷主任,怎么是您?”中年男人看了看薛馨颖一眼,然后松了松紧勒住自己脖子一天的领带,用手抓了抓凌乱在空气里的一头乱发,露出锃光瓦亮的额头,脸上的黄斑掩遮不住近乎透明的痣。地支中的第二位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这样的人吧。上帝造人是公平的,人的智商和长相成正比,我的心里有种很复杂的情绪,悲愤中掺杂着一点不可思议。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顷刻之间,狰狞的面孔,胸腔里积液的剑拔弩张瞬间就没了。还不是因为栾乔欣的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手臂,我才意识到这种画面没有电影画面那样充满暴力美学。
“这里不是1201号房间吗?”他冷笑着,不卑不亢地缓缓说道。
“这里是1204。”说罢,我指了指对面的1201的门,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平静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注视着我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打扰你们了。”
敢情是他记错了房间号。对面1201房间的门打开了,我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躲在门后的女人,红颜祸水,大概就是形容她吧!就在突然之间,我明白了这个找碴的男人背叛了自己对妻子的誓言,在外面包养了别的女人,说句三观不正的话,我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出轨,我也很怀疑这位女性的审美标准。对面的门开了半扇,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冷不丁的扔了一句话:“进来吧。”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打量了一下楼道周围处变不惊。干什么这么慌张?我还在想,要不要请他进来喝杯酒。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她的那一刻,我仿佛要跳出来的好奇心平静了好多,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对门不到五米距离的声音。
“开始你让我等,现在你又要猴急的走,你他妈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廉价的小姐!”
“露露宝贝,不是那样的,我答应那家伙十点半就得过去接他。”
“谁?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让我在这等你。”
“是我们部门的傻鸟。”
隐隐约约的声音被隔壁晨练遛狗回来的王阿姨打断。
“你被锁在门外面了么?”她问。
“没有没有,我再等一个朋友。”我说。
霎时间,整个楼道都安静了,在房间里鬼混的两人终于下楼了。我不自觉的躲在楼道的角落里,小三冷笑着不卑不亢地说:“急你个头啊?赶着去投胎啊。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离婚后你们财产打算怎么分割?”从道德上说,小三是很多男人正房的公敌,但我和这长相貌美的小三无冤无仇,毕竟他们的行为是可耻的。我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我和那个男人是一路货色。我对他们进行深一步的跟踪,谁让他辱骂我的时候义正言辞,低俗,恶毒。我怎么着也得饿虎扑食一样抓住他的把柄,搜罗他的有效证据,这样才对他有震慑力。
“我告诉过你了,这件事我会回头跟她说的,我现在送你去地铁站。”
“去死吧,你应该让我打车回家。”
两人幽会后地中海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那个别人所谓口中的“傻鸟”的称呼似乎也能扣在这个年轻貌美的女性身上,看来“傻鸟露露”现在只能郁闷不乐的徘徊在公寓楼下等出租车。我像往常一样在公寓外踱步,傻鸟露露看向自己家的公寓,然后悄悄的上楼了,她走到门口在身上找自己的房门钥匙。隔壁房间的王阿姨拎着包开门走了出来。
小三“露露”面带微笑抬起头问候道:你好,阿姨。”
“我最近听见你房间里很吵,你稍微收敛一点,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王阿姨无情地摁了下房门,语速上的情绪也是那么无情。
小三单手使劲的扭动着插在门锁里的钥匙,门锁不听指挥,气的直跺脚。
“对不起,阿姨,不小心打扰到您了,我会注意的。”
楼道里除了偶尔会听见1901房间里的吵架声之外,其余就是栾乔欣陪睡后的愤怒和厌恶。要不是栾乔欣阻止了我,劝我不要瞎折腾,恐怕我已经把头凑过去挤入1901房间叫她如何看清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的家庭出轨别的女人,顺便给她普及一下“不知廉耻”。
有时候我也总会在公寓楼下遇到几个总是搬着椅子坐在小区周围说是非的老太太,只要小区里有什么可八卦的新闻,她们就会发挥出私家侦探般的敏感,将事情挖掘个清清楚楚,然后就在小区里有一段时间进行新闻联播。
“刚才那两个骚货真是闲不住,又勾引了个小白脸。”
在私家侦探老太太们的眼里好像长的漂亮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很淫乱。栾乔欣心里明白,被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却每次路过那一帮老太太的时候会死盯着她们,然后心里盘算着把她们撕成碎片,再怼扒怼扒挫骨扬灰。栾乔欣吵架功夫了得,怒目圆睁,两眼充血,鼻孔喷火。栾乔欣离开后,这些老太太们瞅着我意犹未尽,天天唠叨:“每天从墙那边都能传来那种声音,当心身体。”
这些退休老人往往因为自己家的很多事看不顺眼,间接性地产生心理变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合计着编排八卦别人。
原来一个人到了最伤心最绝望的时候,是不会顾及尊严这回事。栾乔欣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有和同幢邻居一般见识。原本不必这么隐忍,大可以甩出一句脏话就走,但以大局为重,她忍了?这些老太太子虚乌有说栾乔欣经常带一些狐朋狗友来家里鬼混,对面住着的露露也是,时不时有乱七八糟的男人来找她。面对这种搬弄是非的人,栾乔欣和露露她们的脸上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却无法被忽视的悲凉。套栾乔欣的一句话说,我栾大美女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为人处事绝对问心无愧。栾乔欣假装没有意识到我的敌意,便推敲着试探我道:“有必要连平日里阳光的形象和气质都不要了吗?”尖酸刻薄的小市民,嘈杂市井气息扑面而来,我拿余光瞥向栾乔欣,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这尴尬的场面。我不想让这些老太太的思想情绪变得紧张,最好的采取办法就是我一个劲的傻笑。
此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和那位露露小三差不多,虽然我们的行为有些可耻的滑稽,但我不想成为深扎在别人心脏里的小刺,虽然栾乔欣傻B的气质与日俱增让我很吃惊,但我还是意图想霸占她的肉体,想想,感觉自己挺可恶的。
这该死的上帝,为什么让世人带着痛苦活着,难道说地狱里住满了好人吗?栾乔欣一阵接一阵地喘息,就像是要死了,准确来说,三年前她也死过一回。如果不是水漫出了浴室的地面,萨摩耶突然狂吠起来,惊动了邻居。她在医院被抢救过来,输了不知道多少血,据说把血库她这个血型的血都快用完了,医生做了长达十余个小时的手术,试图修复她手腕上被割断的神经,可是并不成功,以至于她的左手从此失去了力气,只能做些不需要灵活不需要技巧的动作。药效渐渐起了作用,她脸上肌肤一阵阵被剧痛绷紧。疼得她全身没了半分力气,又像是溺在水里,想哭也哭不出来。我立刻已经用唇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叫也叫不出来。她没有力气挣扎,她明白挣扎也不过让自己更疼。她的身体不再听她的使唤,它像是一具沉重的躯壳,她无法再指挥它,这给了我卑鄙的可乘之机。她没有哭,就是喘不上来气,手想要凭空地抓挠到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眼神凌利得想将我拆解入腹,她的嘴巴紧闭,我用尽了力气想把她的嘴巴舔开,她一口就狠狠地咬在我的上嘴唇上,血的腥甜在她口腔中弥散开来,我也没撒嘴,她真是像某种肉食动物,把对方撕咬得奄奄一息,却轻蔑地不顾及自己身上会有何种伤口。趁我走神之际,她一巴掌将我扇了回来,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
我凑近摸了摸栾乔欣已经显怀的肚子,声音压得很低:“你有没有后悔……?”
她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神游。很快嗅出了不对劲:“和你有关系?”
“披着人皮的人渣,我去剁了他。”我迫不及待想加入到这场莫名其妙的大乱斗中报仇雪恨,绝对泰然自若地秒杀全场,我眼角扫了她一眼,愧疚地转身想走。我眉宇深锁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楼宇望着远方,看着对面的楼宇出神。心情被迷蒙的暮色笼罩,沉重阴郁的神情有一种极强的吸引力,我仿佛被卷进了旋涡,天旋地转之后,再也看不见周遭美丽的风景。
爷爷从小教育我说,话说七分满,事做七分全,给自己留条后路。可是我把最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了你,我突然发现这是个很难进行下去的话题,以后,不论我们是好是坏,不论我们能走到多远,你都要告诉我,哪怕是,哪怕是什么不好的事。爱,就是给予对方最大的仁慈。既然我舍不得与你分开,那么就把所有的信任全部交付予你。嗯,所以我从来不怕和你单独相处。
我兴味盎然地瞥了栾乔欣一眼,道:“亏半路杀出一个疯神,让我乱了心神。”
栾乔欣威严地咳了一声,这时我识趣的刹住了话头,没在多嘴多舌。我突然打了个寒噤,昨天晚上我梦见什么了?痛极之中我好像梦见过天君赐宴,云阙殿散了朝会。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她到底看中我什么,难道是我这张脸?有时候她很容易生气,可我总能把她哄开心。后来,我知道我哄不好她,她也不肯给我机会赎罪,一脚把我踹开,让我滚蛋。每逢夜深人静,我总会用心感受张信哲的一首歌曲《别怕我伤心》,
或许我爱过一个人,爱得很深,却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而我凑巧跟她未来的一半长得很像?大部分时间我都觉得那个人把我当成是一个玩物,她耐着性子看我能使出什么招数来,从最初的左右逢源,逢场作戏到最后的曲终人散。我看不透她,而她却知道我的死门。这从来不是一个平等的游戏,我又如何可以跟她平分秋色?只有她可以选择玩与不玩,而我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我心里埋怨,反正我是无名小卒,这么多年了,只要事情涉及她栾乔欣的忠贞,她从来都不会给我好脸色。说到底,栾乔欣对我还是挺体贴入微的,我觉得幸福。她知道我有几年胃病史,今天的表情举动还是挺意外的,她将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说:“您肠胃羸弱,这是新鲜食材熬制的红枣黑豆鲤鱼汤,趁热喝,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稍作打量挖苦道:“资本家的生活就是享受。”她斜睨了一眼我,露出那迷人的小酒窝给我洗脑道:“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努力奋斗,好好挣钱,谁都不信,现在信了吧。”根据资深八卦的经验来分析,当事人越炫耀,这心里就越虚。所以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反正我不是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