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楼道上,缓缓的走下来一个人。
李常洛一看,有些吃惊,因为这人,他是认识的。
一头粉色短发的男孩,那个在出租车里讲述着给自己七十六岁老男朋友奔丧的男孩。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应该……
在火葬场么?
粉毛男走路的动作很机械,噔噔噔的从木楼上走下来……
目光呆滞,看也没看屋子里的李常洛和龙七公子,就径直朝着客厅另外一间房间走了进去。
嘣!!!
然后把房门给重重的关上了。
龙七公子并没有在意到这一幕,还在认真的“欣赏”着墙壁上的那些血腥古画,表情复杂。
李常洛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粉毛男进去的房间前。
然后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想要窥视房间里的情况。
倒不是说李常洛他好奇心有多强,他只是单纯的就是……
偷窥狂。
房间里很昏暗,李常洛凑在门缝里往里看,很费劲,看不清楚。
只是,在黑暗的房间里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影在脱衣服。
应该是粉毛男。
但是……
他脱衣服的动作有些大,有些夸张,跳来跳去,上下其手,这个影子好像有些兴奋。
一个人也能玩的这么嗨?
脱个衣服,你也能潮起来。
李常洛心里乐了。
然而,里面那个脱衣服的身影突然停住了动作,双手在墙上摩挲着什么。
当屋子里亮起灯光来时,李常洛才知道,他是在找灯开关。
屋子顶上,一盏木质的顶灯亮了,暗黄的灯光下,李常洛看得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木住了……
男人看男人赤果果,在大学时期,其实很常见。
一个宿舍刚来的新生们,都会有意无意的一起到学校公共浴室洗个澡。
原因嘛……
无非是……
谁大听谁的!
我比较大,以后整个宿舍我承包了,都听我的。
抛去种种原因,动物的原始本能,这是个大自然的规律。
可李常洛,现在嘴巴张大大的,并不是因为给吓着了。
而是……
这昏暗的屋子里,那个脱衣服的粉毛男。
确切的说,他正在脱自己的一身皮,而皮里面……
什么都没有……
粉毛男那层被脱下来的皮,自己打开灯光,软塌塌的一身人皮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个木柜前……
自己把自己叠的整整齐齐的,落在了柜子里。
画皮?
特么的……
腿不能软,绝对不能软,老子也是妖怪,谁怕谁?
可是,当李常洛再次大量这个房间里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的注意力全都在粉毛男的身上。
等李常洛再次大量这间屋子的时候,才发现……
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挂着……各种男男女女,各式各样的皮。
触目惊心。
“小兄弟,你看到了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把李常洛的魂儿从这间诡异的里屋子都叫了回来。
李常洛惊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回头一看,老者正似笑非笑的瞧着李常洛。
“哈哈哈,我蛋疼,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李常洛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心里慌得一匹。
“这里是私人房间,小兄弟不要乱跑哦。”老者又凑近了一些和李常洛小声说道:“这里面有脏东西。”
老者很有礼貌的威胁着李常洛。
“你……头怎么了”
李常洛目瞪口呆的盯着老者,他好想说,这屋子里最特么脏的东西就是你吧。
因为,就在说话的空档,这老者的头变了……
变成了一张满面沟壑的乌龟头。
“哦,没事,刚刚头扭了一下,可能昨晚落枕了吧?”
老者一边快速的用手把自己那乌龟头按了下去,一边若无其事的李常洛解释着。
那个乌龟头被按下去以后,慢慢的又“长”出来一个头来,还是之前老者那张儒雅,一脸山羊胡的脸。
落枕个棒棒糖啊。
你刚刚明明把头都按下去了。
我特么看得仔仔细细的。
真是糟老头子怀得很啊。
学会说谎了。
老子要揭穿你。
李常洛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说道:“老……人家,睡觉的时候要盖好被子哟,会着凉落枕的哟。”
“你这么大岁数了,落枕了这个,落枕了肾不好,对,肾不好,哈哈哈哈。”
李常洛刚刚还是一脸严肃,满脸正义,可是当他看见老人手里举着一把手枪对着他的时候。
他怂了……
哎,怂了真好,怂了只管保命……
怂了真轻松。
不过……
我特么的是妖怪啊,我会怕枪么?
这就像,你半夜里举着菜刀对着幽灵说,别动啊,再动一下,老子劈了你。
幽灵还吓得举起手来,认罪伏法?
人类,请你善良,放下你的菜刀,我怕……
这不科学啊,但,李常洛是个干实事的人,与其现在和这老者硬钢,以身试法,看你子弹硬,还是老子战五渣妖怪的皮硬。
犯不上,犯不上……
说白了……
老子就是怕死。
于是李常洛乖乖的走回了客厅,乖乖的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这是我给二位沏的茶水,请慢用。”
老者又一如既往的客气了,指着桌子上的一壶茶,对着李常洛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常洛也恭恭敬敬的提着茶壶,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倒茶。
茶壶里的茶水哗啦啦的淌到茶杯里,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李常洛端着茶杯,半天没喝,抬头痴痴的看着老者。
“怎么了,不喜欢喝?”
老者满脸疑惑的问李常洛。
特么的,下毒能不能走点心……
这茶水的颜色碧油油的……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水有问题……
“能和你喝交杯么?”
李常洛没皮没脸的笑着,问道。
“一个人喝不香?”
老者当时都气乐了。
“哦,这该死的茶水,这茶水简直跟阿花的婶婶索菲亚煮的咖啡一样糟,我向上帝发誓,这绝对是最糟的。”
“要是我的叔叔二狗在的话,我敢打赌他一定会用解放牌胶鞋亲吻你的屁股。”
“哦,不,为什么不喝呢,不行,我真想赶快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李常洛突然声情并茂的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说完,不可思议的蒙住了自己的嘴。
我特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