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翁啸从站长办公室里出来。
“找到人我就可以离职了。”
“那什么时间能找到人。”
“因该很快。”在这种小地方,像这样一份工作,还是很抢手的,翁啸也是通过弟弟的同事的关系才进来的。这么轻易就辞职她也觉得过意不去。
下班时,还是韦一新载着她,路两边漆黑寂静,还要经过一小片坟地,在夜里经过更显得瘆人。
偏这时,韦一新停住车子。
“怎么了?”翁啸问。
“先下来。”他说。
翁啸站稳,韦一新停好电动车,看着她。
“车子坏了吗?”她问。
“没有。”
“那快走吧,有什么事吗?”
“吻我。”
“啊?”她懵了。
“快啊,否则不走了。”他坏坏得看着她。
他永远这么孩子气,这么无理取闹。他知道她一定会,她很爱看电影,但从不看恐怖片,恐怖片是她的死穴。他知道她胆小。
翁啸隐隐得看见一座新坟上高高扬起的白纸条,随着寒冷的夜风飘荡起来。她的灵魂在此刻,好像出了窍一般,所有的恐怖画面都在她脑海里,每一点声音都让她神经紧张。未经考虑踮起脚,用最快的速度吻了上去。
“太快了,再一次。”他微笑着说,看着她,像看一只离了窝的不知所措的幼鸟一样。
她恨恨的看着他,再一次踮起脚,攀着他的头,狠狠的吻了吻。
“合格,油已加满,出发。“他得意的说。
一路风驰电掣。翁啸一度怀疑,这么幼稚无状的他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小屋里很冷,洗漱完毕,两人就钻进棉被,相拥取暖。白白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翁啸拉着窗帘,让那缝隙更大,看清了天空和月亮。
“张爱玲说,她妈妈告诉她,夜晚开了灯后,就要遮起窗帘,可是她偏偏不喜欢,觉得很堵,看不清夜色,我以前也喜欢在关了灯后,悄悄地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看夜晚的天空,你说,宇宙的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她低低的说。
“不知道,不是说有平行时空吗,或许是数不清的盒子,我们就在其中之一。”
“有时候觉得一切都没意义。”
“请这位艺术家不要无病呻吟。”
“你没有这种感觉吗?”她问。
“我哥出事、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有点觉得没劲。”
“有时候会想,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吗,那些离开的灵魂都去了那里吗?”
“希望吧。”他答。
“你还看星星吗,还用你的望远镜吗?”
“好久没看了。”有一段时间,他并不用望远镜看夜晚的星空,而是看南方,但总是被城市的高楼所阻挡。也在某个夜晚忽然听见飞机飞过天空,声音响亮,他就站起来望望。
陷入一小段柔柔的安静里。
“易航结婚了。”
“是啊,和摇滚女孩吗?”
“嗯,从XZ回来了,最近在帮我,我小叔也来了。”说着,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翁啸问他。
“没事,来交换点菌群,释放点热量吧。”说着掀起被子,盖上他们俩。
翁啸掀起被子,“多温馨地夜晚知心姐姐聊天,就不能好好看看月亮啊。”
“这都抒了半天的情了,气氛刚刚好啊,不懂浪漫。”
复又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