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新觉得,那句话说的真对,“爱上一个人,即使有多人指点,仍是走投无路。”
有一年暑假他去成都玩儿,回来带了火锅料,约着去老金家吃火锅,第二天就听说,翁啸夜里拉肚子了,很凶的那种,她真的是无福消受他的种种好意,而他对她使劲浑身招数,到头来仍是原地踏步、无计可施。
韦一新的奶奶曾和他说,“如果你喜欢画画的女孩子,我的老同学傅崇年的孙女小池多好啊,画国画的女孩子,温婉、有气质,又是世家。搞西洋艺术的都是神经质,和你爷爷似的,油画颜料脏兮兮的,化学的东西,女孩子将来是要生宝宝的,在中国还是要搞中国传统艺术,老外那套,咱们玩不明白,况且,这套连老外都不大玩了。”
他觉得奶奶的想法市侩、功利,但是,骆文娟又会举出韦一新妈妈、她前儿媳妇的例子,一个女人家,满世界的拍照片,有什么前途,家也顾不上,搞艺术的都是疯子。
如果哪一天翁啸疯了,她自己一定不惊讶,她觉得自己自私、懦弱、敏感、狭隘、嫉妒,一堆的劣性,如果从优胜劣汰的角度看,她的基因从世界上消失,也是应该的。韦一新听了她的自我剖析,就顽皮的说,让我优良的基因来改良你的DNA吧。那时年少,真的是什么玩笑话都敢讲,面孔赏心悦目、声音清澈。虽只过了不到五年,那少年已褪去青涩,却依然那么闪闪发光,江易航老说,他是韦一新免费的背景板,从大学到现在,韦一新降低了他的幸福指数,做了影视开发后,桃花指数提升,总算弥补了这些年的损失,否则早就和他绝交了。
韦一新奶奶的气场翁啸是见识过的,2009年韦一新生日,因为马上大学毕业,人生翻开新一页,已定了去美国留学,所以刚刚改名为常遇的韦一新,请了所有的亲友、同学来他和爷爷的住处聚会,不想孙子扫兴,她也从家乡赶来,见了多年不见的旧时男友常怀义,也在聚会上见了不愿见的前儿媳妇、韦一新的妈妈季羽
翁啸见了不怒自威的她老人家,自然是说不出话的,每每紧要时刻,翁啸都说不出话来,记得第一次坐飞机,又偏偏遇上气流,飞机上东倒西歪,一片紧张气氛,也不知谁家孩子哇哇大叫,一种灾难片的既视感,她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像被锁住了,也不敢看窗外,闭着眼睛、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手死死得抓着扶手不敢动弹一寸,也不知何时一只大手覆盖了她的小手,也不敢转头,她的心就悬在那掌心的温暖和安心里。也不知何时飞机停稳了,那只手何时离开,后来在他们去游乐场时,韦一新故意提出玩云霄飞车之类高空项目被拒时,还调侃她胆子小。确实,她发誓,再也不要坐飞机了,再也不要让双脚离开地面太远。而见到骆文娟,翁啸就有种失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