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像那种虚张声势的人,对我也没那个必要。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哥哥出事了?”这一系列的反应让我的心愈发忐忑不安,辛可嘉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和他朝夕相处十余载,别人对我好保不齐是出于什么目的,可是他一定都是在为我好。
“阿茹,你冷静点儿,你听我慢慢说。”
“你说。”
“三月前,辛可嘉被冠以通敌卖国罪斩首,辛家被满门抄斩。”
“谁干的?”
“这其中的缘由阿嘉本不想让我告知你的,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的。其实一切并不复杂,自从风都一战过后,当今君上和君后便觉得太子殿下太过重视你们兄妹俩了,加之太子妃对你们辛家的不满,阿嘉可能早就料到灵都是个是非之地,所以早早将你送来雨都。官场上的那些人无非就是阿谀奉承墙头草,以现今这位东朝驸马为首的周木白联合太子妃娘家赵丞,出动满朝文武要求太子殿下废了辛可嘉。”于木衡颇显无奈地说着,深深地为辛可嘉感到惋惜。
后半段话像是挥不去的魔咒一般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震得我全身一颤,没头没脑地问着:“为什么是周木白?”
“那不还不简单,当然是为了这驸马之位了。”
“你骗我,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我不信他,我不想信他,周木白才不会是那种人的,他岂会为了一个区区的驸马之位而去伤害我的亲哥哥,他不会的,“你弄错了,一定是你弄错了。”
这话比哥哥死了更扎心,我倒更愿意相信是太子殿下迫于君上君后的压力才无奈地给哥哥扣上了这莫须有的帽子。
“宫中藏有父亲保护周木白的细作,他们看得最为清楚,我骗你干嘛?阿茹,当初我和父亲故意把你赶出去也就是在堤防堂中宫里的一些细作,不然凭着父亲和辛伯父的交情是断然不会这样对你的。”他补充道。
“为什么?”
“阿茹,你别难过,阿嘉走之前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不管怎样,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要去灵都,我要回宫,我要去……找他。”一时间急火攻心,我晕了过去,我真愈发相信那个少了一魄的庸医。
我病倒了,灵都我是回不去了,倒是灵都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了回来,柏舟——周木白——驸马爷——画殿殿主明日便就可达雨都了。
周木白啊周木白,你是要回来同我解释的吗?你解释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的。
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周木白只能留三天,我苦苦地等了他两天,他竟都未曾来看过我一眼,终究还要是我耐着性子,拖着病躯,先去找浣衣师姐,而后换得同他在一起的两个时辰。
他的身侧多了两个绝美侍女,一个比一个生得妩媚动人,而他还乐得享受,他原是这般贪图享乐之人。
我站在门口凝望了他许久,他竞还是这副嘴脸。不,他不是我的周木白,不是的,我觉得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还是这世上真有什么易容术?我连连后退,若不是扶着门框定要摔个踉跄。
他优雅地摆了摆手,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我想象不到这个人曾经亲手为我生火做过莲子羹。
看着我错愕的双眸,他缓缓起身,微微侧目吩咐道:“你们俩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我的这位贵人说说,若不是她,周木白也坐不到今天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耀位置上。”
“是,公子!”
直至她们退下关上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我努力地从他身上寻找我想要的答案,可我好像怎么也找不到。
“是太子殿下他逼你的是吧?”
他竟没有应声,他的无声让我窒息。
“是韫威逼你的是吧?周木白。”我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他仍旧闷声不语,像极了愧疚的样子,我不要这个样子,我不要。我上前卑微地捧起他的脸颊,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已近乎喑哑:“你快回答我啊,你说啊。”
我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只要你说是,我就信的,只要你解释了,茹茹就信的。”
我看见周木白闭上了双眼,他微昂着头。依着辛可茹的性子早该动手了,拎起他的衣襟一拳又一拳打到自己的拳头出血为止,可是对方是周木白啊,我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我不停地摇晃着这乱糟糟的脑袋:“我不相信,我真的不信,周木白,茹茹这么喜欢你,她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哥哥都可以不要,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突然蹲在了我的面前,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然后深深地吻了我,一边吻我一边说,“我也喜欢你啊,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周木白。”
我被他吻得有些错愕,身子也忽而特别软特别热。
“茹茹,周木白也喜欢你,从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任何人。”
他说的话越来越好听,甜言蜜语充斥在我的耳边,一瞬间我把什么都忘了,甚至包括我是谁。
他把我抱了起来,整个抱在了怀里,原来周木白的臂膀是这么有力;我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原来周木白的身体这么温暖。
他叫我茹茹,他还明知故问“茹茹,你爱我吗”。
我感觉到了疼痛,疼得我哭了出来,他说“我很温柔的,一会儿就好”。
我说“周木白,我害怕”。
他吻了吻我的眼角,又吻了吻我的脸颊,轻声在我耳畔呢喃。
“别怕,周木白在呢,一直都在呢!是茹茹的周木白的,不是别人的。”
这种感觉像是第一次,却又好像久违。
我连做梦都在说:“周木白,我喜欢你,好喜欢你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身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令我着迷,我静静地看了他许久,随后还是不自觉地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他睁眼之际却并无笑意,反手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漠然地说道:“世上怎会有像你这般天真地女子?”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