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熊廷弼报功

哈鲁躲在自己的营帐里思考接下来如何做,此战他损失了将近两百名的的有甲兵,可谓是损失重大,大清还没有经历过如此重大的损失,哈鲁显然是罪责难逃,哈鲁想的不是自己的罪责,而是为何李晓的部队如此强大?他不知道答案。

然后,哈鲁决定退兵了,此战他已经输了,士兵们胆怯不敢上前战斗,士气十分低落。

哈鲁下令第二天一大早退兵,清兵们默默地接受了自己失败的事实。

正当第二天哈鲁准备退兵的时候,李晓竟然打开城门出来了,他的一千名士兵在城门外列队,竟然准备正面挑衅清军。

由于清军损失了两百多的有甲兵,此刻他们的有甲兵只剩下了八百人,而李晓有一千的盾牌手和长矛手,足以与清军一战了。

哈鲁十分苦涩地看着李晓的部队,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下令上前战斗,而是选择了退兵,在李晓的部队监视之下,哈鲁的清军退兵了,他们骑马朝着远方跑去,消失在原野的尽头。

一场攻城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在大明帝国的京城,皇宫之中,这天正在准备召开早朝。

百官们在皇极殿之外列队,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他们穿着精美的丝绸制造的官服,队列整齐地站着,有人咳嗽,有人跺脚,有人互相攀谈。

为首的是文官的内阁首辅叶向高,叶向高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头发已经花白,身躯已经弯曲,但是他还在为帝国的中兴而努力着。

在他的身后是内阁的次辅毛文通,毛文通是东林党人,声望很是崇高,受到很多文人墨客的吹捧,但是由于皇帝的原因,他暂时只能做次辅。毛文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身强体壮,还能够为帝国劳碌二十多年。

时辰一到,就有宦官手持静鞭走了出来,宦官挥舞静鞭抽打了几下,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百官们就纷纷安静下来,在首辅叶向高的带领下,众人齐步走入了皇极殿之中。

皇极殿之中挂着一块高高的牌匾,上面刻着“光明正大”四个大字。

在皇极殿的里面,放着一张金碧辉煌的龙椅,这是皇帝的位置。

百官在台阶下两旁列队,等候皇帝的到来。

海平帝是一个勤奋的皇帝,他穿着有些老旧的龙袍在几个宦官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坐在了龙椅之上。他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眼睛深陷,鼻子低矮,看样子有些憔悴。

旁边一个宦官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叶向高首先出列鞠躬说道:“臣有本奏,辽东巡抚熊廷弼上奏说关宁铁骑守备何礼和祖家军千户祖安康在平安堡外击杀数名清兵,立下了功劳,希望朝廷给予奖赏。”

何礼和祖安康知道平安堡守住之后,便回去向熊廷弼禀告胜利的消息,他们都说自己斩杀了几个清兵,但是没有尸体作证,只能是听众人诉说。熊廷弼询问过很多的士兵之后,确认了这个事实,就当做自己的功劳上奏了。

海平帝闻言脸上出现了思索的表情,他努力回忆,说:“这几个月熊廷弼很是能耐啊,每次都可以斩杀几个清兵,已经多次报功了,朝廷当然应该给予奖赏,就赏赐他们每个人一百两银子吧。”

几个清兵的赏银最多只有一百多两银子,给这么多人分,每个人分得几十两就不错了,海平帝给予他们每个人一百两银子的奖赏,算是大方的了。

其实海平帝知道朝廷的户部里没有多少银子,他的内库之中也没有多少银子,银子完全不够用。

叶向高和熊廷弼都是属于无党派人士,而毛文通则是东林党的党魁,毛文通不愿意看到无党派的熊廷弼出风头,所以他出列鞠躬道:“臣有本奏,熊廷弼斩杀清兵没有尸体作证,不可轻信。”

毛文通的意思是熊廷弼冒认功劳,这可是很严重的指责,足以让熊廷弼丢官。

海平帝微微一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叶向高,看他如何应对。

叶向高对毛文通的党争做派十分不满,叶向高说:“鞑子势大,我军经常斩杀鞑子都抢不到尸体,如果都要以尸体作证,恐怕努力杀贼的士兵会感到不满,那时就没有人继续努力杀贼了。”

毛文通立即说道:“不然,如果大家都没有鞑子尸体作为证据,就可以任意地谎报功劳,那样对真正有功的将士是十分不利的。”

海平帝知道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不由沉吟不语。

海平帝看了看身边的内相魏忠贤,魏忠贤是宦官,执掌司礼监,乃是当朝皇帝的跟前红人。海平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政务的时候,往往会征求魏忠贤的意见。

魏忠贤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身材微胖,相貌和蔼可亲,但是他的性格阴狠毒辣,对付政敌不会手软,很是令人忌惮。

魏忠贤看到海平帝看着自己,他就鞠躬说道:“熊廷弼为人严格老成,不会说谎,他上报的战功是可以确认的,应该赏赐。但是其他人上报的战功就未必那么符合事实了,应该严查。”

魏忠贤知道毛文通是自己的对手,如果让东林党人得势,那么他就无法掌控朝政了,所以魏忠贤知道自己的敌人是毛文通,那么与毛文通不友好的叶向高和熊廷弼就是自己人,值得他帮助。

海平帝点点头说:“按照我刚才的说法去办吧,熊廷弼很不错,这几个月经常能够有功劳上报,我心甚慰。今年以来,辽东辽西各地都是战败的消息,只有熊廷弼还有一些胜利的功劳上报,如果大家都像熊廷弼那样忠于国事,那该多好啊!”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感到有些尴尬,这是在说他们无能啊!

众人看到熊廷弼报功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便不在此处纠缠,说起了别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