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

今天还真是喜上加喜。看把个老关头给乐的,一路上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漫水桥。

看看桥上有水,老关头拿下他嘴上的烟袋锅,抬起脚在他鞋子上磕了磕,然后把它放进腰中的袋子里。他挽起了裤腿,穿着凉鞋慢慢的淌过去。眼瞅着自家的菜地,着急忙慌的奔了过去。

老关头站在地边上,看着那倾斜未倒的黄瓜架和芸豆架,他更开心了。自言自语地说:“还好,我家的没倒真好。”说完他来到倾斜的一头,伸开双臂,用力去推,一直到架子竖直了为止。然后他使劲踩踩地上的支架,好让架子更加稳固稳固。

另一个芸豆架也弄好了。他得意的围着架子走了一圈。又自语着“明天,明天再来给你们加固一下。”说着拍了拍双手。

这个时候的快要黑了。老关头看看四周,再看看天,转身就往回走。

他刚走了几步,但一想不对,又折了回来。来到黄瓜架前,他想了一下,往口袋里摸了摸,笑嘻嘻的掏出一个塑料袋,自语着说:“摘两根黄瓜,明天让巧巧拌蒜吃。”

老关头伸着头,仔细地看着架上的黄瓜,正要伸手去摘……突然,黄瓜架里传出一阵长长的放屁声。

就这一声屁响不要紧,把老关头给吓得往旁边一跳,回头紧紧的盯着黄瓜架“哎呀!这是个什么东东?”半醉的酒意立刻就消失了。

一阵屁响过后,黄瓜架里又恢复了平静。

老关头定定神,再次凑近黄瓜架,来来回回瞅着里面。正是因为黄瓜架倒斜的缘故吧!拥挤的架里似乎看不太清楚。

老关头想了想,还是大声说:“谁?是谁在里面?我可看见你了,赶紧出来吧!(他顿了顿等待一下,看没动静继续说)再不出来,我扔石头砸你了。”说完随便用脚一踹。

就这一踹,怎么会这么巧,老关头感到自己的脚好,像是踹到了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下了一跳,赶紧把脚收回,闪倒一旁。

紧跟着“哇”的一声,是个女的,这声音惊天动地的。

这又吓坏了老关头,他定睛一看,只见从黄瓜架里窜出一个黑影,这黑影‘哇哇’的边叫边跑走了。

老关头看见黑影跑了,心想:跑了就跑了吧!也没打算去追。

突然发现这时,周围有些亮了起来,回头看看东方,一轮明月已然升起。

老关头一直站在那里不走,他是想等着那人跑远了,自己再回家。

他眼瞅那个人,还自语着说:“这都什么人呢!一个女人家家的,还出来偷着吃,也不怕天黑。”

谁知道那女人,跑了没多远就跌倒了,跌倒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切老关都看在眼里,他心里犯着嘀咕:这什么情况?怎么还跌倒了?跌倒了爬起来再跑啊!

老关头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个女人爬起来再跑。可是,那女人趴在那里并没有起来。

这时的老关头更是不敢走了,他想再等一会儿,看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那个女人趴在那里就是不起来,而且啥动静都没有。

老关头看着心里开始害怕了,念叨着:“这人怎么趴下不动了?是在装死吗?还是真的……?”

老关头不敢往下想了,他迈大步走上前去,看着趴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他慢慢的蹲下来,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说:“喂!你怎么了。”

这个女人动也不动,老关头又拍她两下,大声说:“喂!你到底怎么了?”

老关头看着这个没有声响的女人,心里更害怕了,心也蹦蹦蹦的跳起来。

这个时候他想逃走,他看看四周没人,就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又是“哇”的一声嚎叫,那个女人爬起来就跑,而老关头被吓得一腚坐了下去。

老关头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女人,此时的她跑起来,一瘸一拐扭扭歪歪的。

老关头一看不对,想都没想起身就追了过去。

女人边跑边叫着,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漫水桥,歪歪斜斜的就到了桥边上。

后面紧跟着的老关头看事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幸好抓住了那女人的一只手。

掉下去的女人吓得叫声没了,身体在桥下悬空着,桥上的水没过她的脸。

好像明白过来的女人,看着老关头,紧紧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另一只手。

他们两个人,一个急于求生,一个想要救命,在这种情况下,时间不等人,所以他们都拼劲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脱了险。

女人被拉上来后,他们都坐在水里喘着粗气。老关头已经累的浑身没劲,女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老关头休息好了,他看着还在发抖女人,便开始训她:“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又没追你,你跑什么跑,看看差点掉下去就没命了。”

那女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老关头看她不说话,只好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天黑了,你快起来回家吧。”说完自己从水里爬起来就走。

老关头要走了,没成想这个女人,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服,老关头又被下了一跳,回头看着她。

女人拽着他的衣服,艰难的站了起来,用生硬的话说着:“带——我——回——家”说完手一松,倒了下去。

老关头又给吓坏了,他赶紧把她从水里扶起,当他们的脸碰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这个女人的脸太烫了。于是他估计,这个人可能是发烧了,所以他来不及细想,背起女人就直接奔家里去了。

天上的月亮在看着他们,悄悄的跟他们走着。

老关头背着女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不管自己累不累,也不管她身上湿不湿,就直接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急匆匆走了出去。

当老关头在另一间屋里,换上了一身干的衣服,又从箱子里找出一身衣服,转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坐在床上,披散的头发的遮住了她的脸。

这个女人看老关头走过来,急忙低下头。

老关头也不看她,把衣服扔在床上说:“你醒了就好,我去给你弄水来,你身上味大,洗好了把衣服换上。”也不管这女人愿不愿意,老关头老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老关头一手拿着大盆,一手提桶水进来。他把盆放下来,然后把水倒进去。倒好了,他放下水桶说:“洗好了,换上干净衣服,我去那屋给你做饭吃。”说完就出去了。

老关头出来给她把门关好。然后来到厨房,他敞开厨门看着,里面除了碗盘,什么吃食都没有。

老关头思考着,手摸着腰自语道:“什么都没有,面条也没有了,那吃什么?”

突然,他觉察到自己的手,在腰间摸不到东西。他看了看,自己的烟袋不见了?

他慌忙走到另一间里屋,翻着自己换下的裤子,发现裤子里什么也没有。他转着脑子自语道:“难道烟袋掉河里了?”

老关头找不到烟袋,脸色怏怏的,重重的喘了口气,把裤子扔在那里,转身出去了。

女人坐在床沿上,也不换衣服,更不去洗澡,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里闪着泪花,直直的瞅着那盆里的水。

出去的老关头回来了。他一手提着面条,一手提着鸡蛋走进厨房。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会儿,里面飘出来一股浓浓的葱花香味。

老关头把煮好的面条,盛在有荷包蛋的大碗里,香喷喷的一碗鸡蛋面做好了,他凑上去闻了闻:“嗯,好香啊!”

老关头来到院里,站在门口外面远远的,朝屋里面喊着:“喂,洗好了吗?洗好了出来吃饭。”

屋里的女人好像,没有听到外面的喊叫,还是呆呆的看着那盆水出神。

老关头站在外面等待着回答。但是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老关头清了清嗓子,又冲屋里喊到:“澡洗好了没有,洗好了说句话。”

屋里没动静,老关头又等待片刻,得不到回应,心里想着:这咋回事,怎么没动静?那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到底要不要进去瞧瞧呢!”

老关头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来到门口。

他慢慢地,先隔着玻璃往里看去,只见那女人穿着衣服坐床上在。

老关头这时放心了,同时也纳着闷:这个人到底是洗了还是没洗?

门推开了,老关头进屋,看了看那盆没动过的水,又看着那女人。

女人被他一看慌忙又低下了头。

老关头来到她身边,看看她身边自己的衣服说:“你是不想穿我的衣服是不是,可是我家里也没有女人的衣服啊!你就将就着穿吧!啊。”

看着女人不搭理自己,老关头有点急了,但还是耐住性子凑上前去,看着她说:“你饿不饿?我可是煮好了面条,还有鸡蛋,可香了,你吃不吃?”

这时的女人动了动身子,双手拨开挡住脸的头发看着他。

老关头一看有门,就继续说:“我煮了一大碗面条加鸡蛋,你赶紧洗了澡,换好衣服,就可以吃饭了,要是不洗的话,那我就把面条全吃光了。”

女人听了似懂非懂的样子,但是眼睛还是一亮,立马跳下床。

当她的脚一着地的时候,就打了个趔趄。幸好被老关头给扶住了,这才发现她的双脚全是光着的。

她刚刚站稳了脚,冲老关头咧嘴一笑,就开始脱衣服。

老关头一看,吓得他急忙撒开了手,转身就跑了出去。

出去后的老关头,倒背着手帮她关好了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