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环报
  • 邓学文
  • 5031字
  • 2020-02-19 17:17:50

那人终于动了,刹那间一柄长剑出现在憨睡士兵的脖子处,象流星一样划过。

没有鲜血喷出,也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因为那柄锋利的长剑下面也出现了一把剑,一把平平放置在大家脖子的剑。光星溅到了熟睡之中士兵的脸上,一阵的慌乱之中人们惊坐了起来。

伯格的剑被那人的压在了下面:“魔剑公孙,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你是谁?”公孙惊异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外面已经围满了士兵,帐篷内的士兵睡意全无悄悄的退出了帐篷。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座帐篷瞬间就象是安上了翅膀的雄鹰一样飞上了天空。公孙与伯格却一动都不动,两柄仍然叠压在一起。伯格的一只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乌善看见了,将目光盯在公孙的脸上:“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击杀我的士兵。

花蝴蝶与不悔师大蹭的一下跳进了圈内,与此同时公孙也动了,他压着伯格剑突然寒光一闪分别向三个方问刺出了三剑,而后人却腾空而起向着东面方向疾驰。刚飞出了五丈,兵营的边缘地带嗖的一声响,一张大网平地而起向着公孙罩来。公孙人在空中右手剑迅速的向着网上绞动,人的速度却一刻不减的顺着网上的窟窿眼穿了过去。他脚尖刚落地,伯格三人又将他围在中央。

“魔剑公孙,今天你是插翅难逃了。”花蝴蝶说着独臂向前,一个黑虎掏心直捣黄龙。

公孙也不撘话,抬剑向花蝴蝶的臂上一扫,只听的当啷一声响,原来花蝴蝶的这条手臂竟然是玄铁的,眼看碗大的拳头就要挨到了他的身体,他却如同绵絮一般堆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神因愤怒而暴突了出来。死了!

谁也没有看见有人出手,伯格连忙凑到了尸体旁。刚要仔细观看,只听的兵营之中传来了几声惨叫。所有人迅速的向着兵营里奔去,什么也没有,伙头军的六个人一声不响的趴在了案板,血染红了一片。

“谁?你到底是谁?有种你给老子我出来?”乌善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手舞着腰刀象疯了一样的嚎叫着。

伯格看了一眼猛的向魔剑公孙死的地方奔去,人早已没了踪迹,只有新添的两具官兵尸体。

“抓住杀人凶手!抓住杀人凶手!”士兵们彻底的愤怒了,他们手里举着刀枪,高声的呼喊着。声音响彻云霄,真逼清风寨。

乌善看着已经失去控制的士兵用愤恨的眼神怒视着清风寨,就象这一切都是他们捣的鬼一样,连忙冲到了士兵们的面前:“大家稍安勿燥,千万不要冲动。此事待我禀明王爷再行定夺。”

娄忠诚终于坐不住了,官兵来了两天,平白无故的死了这么多人。现在什么人干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成了官兵们的众矢之地。娄忠诚觉得应该到现场去看看了,尽地主之宜也要对死去的将士吊唁一下。

娄忠诚刚刚接近兵营,愤怒的士兵高声的喊到,滚出去,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的臭汉人给我们滚出去!滚出辽东,滚回你们的老家去!

跟着委忠诚过来村民们也愤怒了,甚至愤怒到了极点:你们让谁赱,你们这些狗强盗,这里是我们的领土,这里是大汉民族的土地。你们才应滚出去,滚回你们的老家去。

“都住口!”乌善怒吼一声!大家渐渐的静了下来:“娄寨主你来是何用意?”

“娄某晓得兵营发生了不测,特来看看。可你的手下却误会了在下的好意!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是禀明王爷请你们撤回去吧?免得再度的伤亡,那样你我双方的误会所造成的裂痕会越来越大。”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人到是不这么想,老子也不愿意到这儿来。可你身为一寨之主,私自操练兵马这是朝廷所不能容忍的。王爷身为地方之主,难道还不能保护你这小小村寨的平安吗?”

“你们能保护我们的平安,真是笑话。这半年来小镇发生了什么你最清楚,可地方上破案了吗?没有破案才搞得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你说我私自操练兵马,这是当今摄政王允许的,为保一方平安,这也是功德一件。”娄忠诚针逢相对的说到。

“摄政王批准的,可你别忘了这是正绿旗的地盘,这里是多伦王爷说得算。”

“可你别忘了当今大清是摄政王在监国,而当初我们兵败也是他老人家将我们安置与此不受地方上的约束。不然我们也遣散各自回老家享受天伦之乐了,何必要在这里抱团取暖,苟延残喘的度日哪?”

“你们在这里怎么了,耕种着大清的土地不交粮不纳税不服役,这些可都是八旗子弟才能享受的待遇。更何况你们汉人根本就不受半点的约束,你也是知书达礼之人,难道就不知感恩吗?如果不是多伦王爷的关照,你们能有今天吗?”

“乌善大人此言差矣!当初要不是荣誉大人这么答应的我们,我们也不会留在这里。”

“这么说你到是怪起我家王爷来了?”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娄忠诚气愤之极一甩手带人便要往回走。

刚一转身只见面前寒光一闪,他戎马一生,警戒之能使得他下意识的一闪,可后面的龙四根本就没有看见,一柄飞锥嘭的一声刺进了他的肩头。

你们干什么?敢暗杀我们寨主,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拚了。这边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纷纷的拔刀、弓上箭。那边的官兵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寨民拿出一付要拚命的架式,刚刚熄灭的胸中之火再度的燃起,拿起武器呼拉一下便冲了上来。

乌善与娄忠诚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双方短兵相接便战在了一起。

伯格站在了高处看的明白,他正想下去擒贼,可双方一动手,一乱之际那贼混入了撕杀之中再也难以分辨了。

“都住手,都给我住手。”乌善与娄忠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了撕杀。去了伤兵无数,地上还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双方各有伤亡回归了对峙的状态。

“乌善大人,你带来的官兵中有问题?”伯格进入了中军帐直接了当的说到。

乌善刚刚离娄忠诚最近,他也发现了飞刀是出自自己的队伍中:“可怎么才能查出来哪?”

“这个不难,您把大家都集合起来打乱阵营,让他们全部交出自己的武器。再组织一批没有一点问题的小队待命,听我调遣。然后您让诸小队队长按照花名策点名,有没有问题一下子便明了。

操场之上堆着十队兵马的武器,大家面面相观不知道督都这箶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第一队、到第六队都已经没了问题。乌善按照伯格竟见让他们拿起了武器将剩余之人围在了核心。

“乌而带,那伦布…”第七队队长拿着花名册,一边点着名一边验看着士兵:“科隆!”

“喳!”一个士兵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

“你的脸怎么啦?”

队长的话音刚落,不悔师太一步上前单手撘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其摁倒在地,点了他的静止穴。伸手在他的发髻边缘用力一揭,又一个面孔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队长你看他是科隆吗?”

“你是什么人?”队长一见先是一惊。

“先不要盘问,继续点。”伯格让不悔师太将奸细押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名终于点完了,六名奸细都被押到了广场之上用绳子绑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乌善虽然明白点,但还是一头雾水。

“这就是第三股势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所安排的好戏。但最难的还是娄寨主那边!”

“什么意思?”乌善不解的问到。

“我猜的不错,他那边也有奸细,”说到这里他伸手一指被捉的六个人:“也有他们的同党。”

龙一带着胡胖子与松河下午才到了山寨,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堂主怎么也想淌一下浑水?”娄忠诚的心情坏极了,见了龙一很不友好的问到。

“娄寨主别说的那么难听,现在最难的不是我,而是你。还是为您这四五千的同胞们谋个生计,谋个光明大道吧?”

一句话触动了娄忠诚的心,一句话让他颓废的仰坐在了椅子上:“现在该什么办?”

“彻查你手下的所有人,乌善那里已经查出了六个奸细。你这边也有奸细,而且还不止一人。”

“人心隔肚皮,那个是奸细,怎么才能够查出来?”

“先从您今天带去的那伙人查起吧!一会儿伯格便到,也许他会给您个惊喜。”

二百多名寨兵被带到了操场之上:“今天跟我出去的出列。”

八九十人被集合到了塔楼下面一字排开,龙一抬头看着上面的一伯格。伯格从上面仔细的辩认着上午在队伍之中高喊的那个人,然伸了手,比划了一个三与一个六。龙一走到了第三十六人那个位置上,一伸手揪出了那人将其掼倒在了大家的面前。

“龙一你怎么才能证明陆虎是奸细?”李自一下子冲到了龙一的面前。

“我能证明,”伯格由塔楼上飘落了下来:“刚才他在阵前不但叫嚣的最欢,而且还杀了自己的一个同伴。”

“你糊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了我杀了兰成。”此言一出他才感觉到吐噜了嘴。

“因为刚刚外面军队之中的奸细就是我给找出来的,而且我还知道你杀死兰成时用的匕首就在你的靴子里面。刚才两军撕杀,用的都是长矛大刀,而兰成的伤口是脊背,如果大家不信,咱们马上验尸。”伯格说完双眼直直的盯着李自,龙一也从陆虎的靴子里掏出了匕首:“今天上战场与没有上战场穿靴子的都出列,因为他们都有嫌异。”

“糊说八道,我们穿靴子的怎么了?”有些穿靴子立刻站出来撒责到。

娄忠诚一看七个穿靴子的人:“不做亏心事,你们怕什么?都放下手中的武器,听凭发落。”

“官兵那边已经招供了,因为你们怕误伤了自已人所以才穿的靴子。”伯格大声的斥责到:“不要以为你们的组织是铁板一块,其中自然也有一些软骨头。搜查他们的靴子,他们是不是都有这种样式的匕首。”

正义的寨民们一下子愤怒了,他们一涌而上将穿靴子的人摁倒在地扒下了靴子。同样的匕首,同样的狼头图案。

突然一阵风儿吹过,一阵的浓香飘了过来:“不好,大家屏住呼吸。”

龙一的警告已经晚了,陆虎等八人早已眼睛突出手脚抽搐死在了当地。龙一、胡胖子与松河迎着窜上了房顶。一个人也没有,屋顶上还有一个布锦囊与一只箭。明显放毒之人是从远处将锦囊射在屋顶,箭矢撞在了瓦片之上破开再经风一吹便混合进了空气之中。可为什么只有那八人毙命,想必另有蹊跷吧?

等龙一回到了原地,伯格已经没子踪迹。想必军营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变故,也同样死的是奸细。

快活逍遥散,快活逍遥仙,这个人长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他下毒无所不用其及,他无论想杀死谁都可以,谁请他都行,前题是金子。因为他喜欢金子,所以江湖中都称他为逍遥金。这是龙一所得到的最新消息,也算是一个机会。即然他到了盛京,自己就有办法找到他。即然他收的是金子,出去消费就得兑换。没有一个人会拿着一锭金子去吃饭,去住店。可盛京城兑换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便宜金铺。

金铺并不卖金器,更不卖金银手饰。老板姓金,一个高大的胖子。都说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在金扣手(外号)的身上一点儿都休现不出来。

龙一走进了店铺,将十两银子放在了柜台:“金扣手。”

“在、在、在。”金扣手看到了银子,眼珠子一下便红了,虽然回着话,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锭银子。

“最近有生面孔在这里出现过吗?”

“有有有。”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十两银拿在了手中,扔进了柜子里。

“男人、还是女人?”龙一又掏出了十两银子。

“女人,特别美丽的女人。”十两银子又进了柜台。

“这个人是什么口音?”

“西南口。”音字还没有出口,他坐在那里嘴角向上一扬,眼角向下一撘拉,微笑着看着龙一一言不发。

“你怎么啦?”龙一凑到了他的面前用手一推,他象座山一样倒了下去。

龙一第一次感到了可怕,无论多么厉害角色,只要知道他是谁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是谁,他在那里?一个漂亮的女人,西南口音。虽然金扣手那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一定是错不了。

龙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这座小院了,很长时间没有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品尝红色的酒。腊月一下子兴奋了许多,她倒上了两杯酒,陪着龙一喝上了一口:“今天我去观音庙了,为咱们的孩子烧了一柱香,还买来了些花布,给孩子做兜兜,做被子,还做了一双小鞋子,我拿来给你看。”

说着她喜滋滋的跑进了屋,拿出了一大堆的东西摆在了桌子:“我还给夫人做了一套,再有三个月她就要猫下(生孩子)了,你就要当爸爸啦!”

龙一拿起了一双虎头的小鞋子,两个手指伸了进去。他又拿起了一双绣凤的小鞋子:“两个图案为什么不一样?”

“我希望生个女儿,长的象你一样美。”

“哼哼!”龙一只是笑了一下。

“观音庙的一位师父她还认识你哪?”说到这里未免有一点儿的醋意:“她说我一定会生个女儿。”

“观音庙,那个观音庙?”龙一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会认识一个尼姑。

“就是憨王街和平药铺北面的那间,那个师父很美很美,而且还是带发修行哪?”

“带发修行的,什么口音。”龙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当地的,我也没出过门怎么知道什么地方的。怎么你不认识她?”

腊月的话刚说完龙一已经出了院门。

观音庙并不大却是万历年间修建的,龙一进来了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时才想起忘问了那师父的法号,还好带发修行的师父只有一位,一位刚刚挂单的出家人。她长的的确很美,美的那么脱俗,就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观音。她的笑更美,微微的那么真诚,真诚的就象一位洞查了弟弟心事儿的大姐姐,即有着关心,也有着鼓舞。

这样的女人不用说话,不用微笑也能让男人臣服。那怕你是七老八十,都会羞涩的象十五六岁刚醒事的毛头小子。

龙一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不是善良的人,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他突然感到很害怕,这样的女人谁在她的胸口上开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