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照看着脚步开始后退的众弟子一眼,继续说教着:“各位,五虎可是二师兄的得力手下,二师兄管理道观诸事,我敢说,他是第一个主张对你们严罚的。他可是大公无私,赏罚严明的管事,他说他对手下弟子约束不严,他要给尊长们交待,怎么交待大家心知肚明吧,现在你们对自己做事的后果应该有了预期了吧。”
“谣言惑众,没看出你挑拨离间的功夫这么好。现在我心情很不好,你们个个都得享受这个小东西的滋味,比及你现在的再现,我更期待你享受它的表现。”元亨将手中的小东西摇得脆响,“希望大家享受它的表现时也是这么精彩。”
元亨说着,眼中还多了绮丽神色。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现在要享受的不是你,而是我们。”柳三成冷笑。
“我师傅是什么人,他早料到你们会反抗,他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可不只一点点。”元亨狞笑着。
“我也想告诉你说,都被抛弃了还在这儿洋洋自得,真是个可怜虫。”柳三成悠悠笑道,“仔细想想刚才昭照说的话,就明白可不是危言耸听。世界事,不是谁都能颠倒黑白地,也不是能一厢情愿的。用非常手段获益,自然脚下要有垫脚石。有人想当那块垫脚石,叫愿打的愿挨。现在真是你们表忠心的时候,还迟疑什么呐?”
“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进去,不想看他们跪地救饶的损样了。”元亨对后面的人说。他虽然如此说着,但脚却不听话地向后退着,就是其他四虎气焰也没有刚才那般嚣张。
“师兄,我肚子疼,去一趟茅厕就来。”有人忽然捂着肚子说。
“我这就送你去,看看,肚子疼成这样了。”旁边的人扶着他就往外走。
“我忙晕了,师傅安排我的事我给忘记了,那是他重要的东西,现在一定找疯了,我得赶快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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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找借口离开一半后,闻昭照方舒口气,让大家让开,放五虎和剩下的人进来:“要打就打,我们奉陪。动静越大越好。”
元亨看着后面不多的数人,冷笑:“都是废物,墙头草,如此怎么能成大事,枉师傅对他们不薄。”
“你是忠心,可惜,你的主子没为你着想一点点,他这是让你自寻死路。你想进我们宿舍,没意见,现在就可以,你手中的东西是对你来说是好东西,好东西要留着自己用,怎么能轻易送人。我看这东西你带来的多,不妨现在由我们给各位用用?”
元亨闻言看着众人不善的眼神,又看看后面为数不多的人,就是爱斗的云路也站到了最后面,
“算你们狠,我记着今日事,有一天我会双倍讨回。”
“有命再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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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看着元亨一行人退去后,新弟子们一派雀跃前雀跃,叹道:“我知道师兄为什么看好柳三成和闻昭照了,他们自带凝聚力,敢担事,不怕事。”
“如果没有这样一个领头人,这些乌合之众分分秒秒就能被瓦解。”慧清冷笑。
“现在咱们这些人倒成了乌合之众。我看很容易被分而制之。”云成担心地说。
“这个还用说吗?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闻昭照那两句说辞就能让他们溜之大吉,想让他们有更大的担当,想都别想。”
“元亨此人还忠心,留着是把好刀。”
“他想活命就得忠心,就他所作所为,落在那些人手中有他没有好果子吃。”
“正因为他变态,把他变为快刀挺好。”
“你是想让他专门对付和我们作对的?手段任他发挥?”
“是的,在我们不需要时,可以随时折断。”
“这个柳三成我以前小看了,以后他定也是我们强劲对手。他们这些人一旦联合起来,就我们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能赢。”慧清烦躁地说,今日事态没按他预估发展,按这事态发展下去,对他不利。
“那此临阵退缩的弟子,我会让他们长点记性。师兄放心。”
.......
逼五虎离开后,候选弟子房间热闹非凡,大家沉浸在快乐之中。
“这些人就会欺软怕硬。咱们拧成一股绳,就不怕他们再寻机报复。”
“还要寻机报复,他们还有这个机会吗?不都想出观入朝为官的吗?”
“就是将来咱们到了朝廷上,他们已居高位又怎样,朝廷也不允许一家独大。这王家不就是实例吗。”
“是啊,在朝廷上和在三清观差不多,想做什么样的人就站什么样的队。”
众候选弟子三三两两交谈着,他们还沉浸在反抗有成效的兴趣之中。
“咱们这是彻底和慧清之流翻脸了。”闻昭照并不认为他们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只是赢得了机会而亦。慧清不会就此罢休,他会再出什么招,闻昭照心中没底。
“早迟要翻的,你能和慧清之流搅一起吗?”刘希瑾摇头说。
“我发现你似乎很乐意这样的结局?”闻昭照看着刘希瑾说,“你一个南疆土司的儿子,求的不就是功名吗,现在却想着和本朝当权派翻脸,居心何在!”
“道不同不想为谋,认清自己本心,比什么都重要。”刘希瑾乐呵呵地说,“我相信,我那位父亲知道我今天这个壮举,准对我竖起大拇指。好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
柳三成看着刘希瑾自得地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乐了:“这是自夸。咱们是解了一时之气,一时之困,这以后怎么办,得有个对策。我这厨房的一应事务都是受二师兄管的,现在三位长老在观中,他还不敢有所为,但还得防他背后下黑手。”
“三清观又不是他家开的,他家开的我还不来。”闻昭照道,“他们经过这次事件后,知道咱们不会忍气吞声,难道说他们不怕咱们将慧清那些捂得严实不敢见人的事宜抖出来?他们比我们更怕鱼死网破。”
“所以说,大家会心照不宣地维持现状。”柳三成认为闻昭照才是最有头脑的阴谋家。
“我敢说,慧清现在已把五虎骂得灰头灰脸,五人这段时间不敢造次。他们对自己师傅的了解远胜咱们。”刘希瑾乐呵呵地说。
他现在已能预料到慧清一计不成后会把所有不满都发泄在五虎身上,五只恶虎现在是有苦难言,他们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闻昭照所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