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几个婆子一副得逞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反感。我咬牙不接茬。婆婆气的要打我，有人知心的给她递上扫帚。

“不给！死都不给！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我忍无可忍的竭嘶底里。就在这时，屋里的哎呦!嗷！的叫起来。方天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手里拿着扫帚，啪！啪！的直往那几个婆子身上招呼。他脸色苍白，手上力道可不轻，打的她们一蹦一跳的，抱着脑袋啊夺门就跑啊。跑出去还想骂街，方天翼冲出来，抓起一把豆子，手轻轻一扬，那群婆子就又鬼哭狼嚎的逃命去了。当我跟婆婆追出来的时候，方天翼已经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

“天翼！你怎么啦？”婆婆扑上去，却被方天翼一把甩开了。

婆婆的脸顿时煞白煞白的了，“天翼，我是娘啊!我是你娘啊！”婆婆委屈的要命。“娘知道，娘不中用，中了人家的诡计，连累你跟着受气。可是娘不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好吗？谁成想会这样啊？这能全怨我吗？”

方天翼气的直翻白眼，我赶紧把他扶坐起来，招呼春平赶紧端碗水来，一面制止婆婆不要再说下去了。

“娘，你快别说了。大哥快喘不过气来了。你老也先别顾着哭，你看人家都逼上门了。你的赌债再不还上，人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老还是先想想办法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为这些，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呢？”

“你怎么不跟她们这样说？！”婆婆又肉蹦了，一甩袖子进屋去了。

我扶着方天翼追进来，悄悄问方天翼说：“大哥，这个年代玩大钱、放高利贷、买卖人口真的都不犯法吗？”

“不犯。不但不犯，衙门还很支持。王府也有这些买卖，赌场、专门放印子钱的、妓院、牙行，这些都是很来钱的。”

“奥，那像我们这样欠债不还的，她们告到衙门去，我们肯定赢不了喽。衙门会怎么判？把我们一家卖了抵债吗？还是去坐牢？”我不死心的问着。

“可能都会吧。”方天翼灰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个大哥，咱娘那实际上有钱。前几天有刺客，我们合力杀了一个。他身上有好多的金子，被婆婆拿走了。真的！英杰她们都知道。你等会和婆婆谈谈呗。早点把印子钱还上吧，要不咱家就散了。还有你精神怎么样？今晚我讲兵法给你听啊？咱们可要争口气，好好的把日子过好啊。你先歇着，我还有事。你和娘好好聊聊啊！我去把她叫过来啊？”我小心的查看着方天翼的脸色，看他点了点头，这才算是安心了些。

婆婆正在屋里发愁呢，听见儿子要见她，表情就纠结起来。我没敢多呆，出去插了大门，而后收拾东西继续熬卤水捡豆子去了。屋里这娘俩谈的并不顺畅，婆婆想留下这些金子。她觉得自己输了这么多钱，那是前些日子点背。她不甘心，总想着养养点，过些日子把输的钱赢回来。她就不信啦！她还能老输！方天翼好说歹说也劝不回她，气的都吐血了。最后婆婆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活生生的把儿子气死吧。不得已答应先把金子拿出来，把眼下的债先还了。

方天翼把金子揣好正要出门，不想那几家的人围堵来了，把个门踹的叽哩嘎啦直响。婆婆吓得不敢出屋，我吓的不敢开门。方天翼倒是大大方方的把门开了，估计这群人是没想到门会开，而且是方天翼开的，一时他们都心虚的默不作声了。

方天翼是受了重伤，但是高手就是高手，秒杀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方天翼拱拱手：“各位都来了，我方天翼好得很，有劳各位记挂了。今儿我才知道，我娘跟大家借了点银子。各位怎么不早说啊？我有位朋友在海挡山那面，发了点小财。前些天还问我缺不缺钱花，正好我今儿有空去他那走走，今儿天黑前把银子还了大家。大家到时候可一定来拿啊！”说着不待他们搭话，转身关了门，飘然而去了。

没等追债的回过神来，我七哧咔嚓又把们插上了，还找了把桃铣顶上。外面的人们面面相觑，寻思着还要不要弄点动静出来，吓唬吓唬我们。但是男人们考虑再三还是算了。听他们都走了，我才舒了口气。

心里有事，是件折磨人的事，我呆赶紧忙起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干嘛呢？继续熬卤水去吧。我熬完豆腐卤，把盐卤在厨房挖了个坑埋起来，预备着以后制作豆腐卤用。又想着今天，呆做些豆腐出来，好让青山上的同门们尝尝，估量着泡了一大盆豆子。

快到中午了，英杰她俩回来小憩，我就见不远处有俩半大小子，这俩小子眼睛总是往我家瞟。午后他们居然还在，我透过门缝发现，他们跟要债的婆子们挺亲近的。我算是明白了，他们是来盯梢的。要是那样的话，干嘛不让他们明目张胆的盯呢？灶台里的灰已经凉了，我全都扒了出来，铺进泥圈里。然后轻盈盈的开了大门。

“哎！两个小弟弟，帮帮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