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丑面具

蔡蔡淡淡一笑，心中有什么释然了，她道：“从前的我只想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能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了，我自私，我胆小。

可是自从芜月死后，不管做什么我都无法心安理得，生前欠了她，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尝清。”

蔡蔡说完，仿佛放下了积压多年的担子，连神情都轻松了许多，“如果一生都笼罩在对她的愧疚里，无法抬头，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黑影点了点头，“你说错了一点，其实你很有勇气。”

说完这句话，黑影就消失了。

床上的蔡蔡倏地睁开眼睛，双眸愣愣地注视着房梁，一抹晶莹从眼角划落，她却恍若未觉。

“原来，还是梦啊。”

…………………………

蔡蔡却不知，此时她梦里的那个人物正站她窗外的大树下，承受着刚刚从锁魂袋放出来的芜月怒火。

“废、物、雪。”

芜月莫名其妙被装进袋子里，之后听见黑影与蔡蔡的对话，才知竟是雪偷袭自己。

一得自由就气冲冲地想要找她算账。

“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梦里如何她会记得。后果我同她说清楚了，蔡蔡自愿助你，今后你便无需苦恼。”

雪不提还好，一提这事芜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谁让你去找她的？我根本不需要她帮忙，我一点都不苦恼！我也不想去轮回，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跟她无关！跟你更没什么关系，你多管什么闲事啊！”

气氛变得十分僵硬。

若是寻常的雪听到这样的话，定然会伤心难过，但是眼下她却有点不寻常。

芜月骂完就有些后悔了，不管怎么说雪也是为了自己，她这么说就很不近人情，可是雪的做法确实令自己恼怒过头了。

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却见对面的雪看着自己轻轻地说了句，“真像……”

“什么？”芜月怔住。

雪顿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

芜月这才意识到雪跟平常似乎不太一样，可是眼下多件事揉吧在一块儿，令她根本无暇分心。

夜已深，一身黑袍的雪现身在一间屋子里，缓缓地向内室靠近。

却在这时，内室中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出去。”

雪一顿，微微躬身问道：“琉璃灯芯可在大人处？”

“滚。”

言简意赅。

“叨扰了。”

雪说完躬身消失，毫不停留。

…………………………

许是当时阿黎的一个念头，使得七转神轮贸然催动下遭遇反噬，总之阿黎神魂动荡尚未安定。

阿涑守在她身边，未曾离开。

小手揣在袖子里动也不动，忽而他心中有感，微微侧目，“雪姐姐？”

雪自虚空踏出，声音清冽：“阿涑。”

阿涑歪着脑袋，有些疑惑：“雪姐姐你有事吗？”

“嗯。”

雪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神魂未定的阿黎，忽然黑色的袖袍铺展开来，直袭而去。

谁料白影一晃，黑袍刹那间纷纷瓦解，像是无数翩飞的黑蝴蝶，小小的身影站在娘亲身前，说话时依旧温和平稳。

“雪姐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