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如果不是老板的意思，我就请不动你这刘大记者？”方娜脸一沉。
“娜姐，我不是这意思，不要误会。”刘记者干笑两声。
“我就说白了，不是老板的意思，但我就看不惯照片上那女的，想把事情闹大，给她点颜色和教训。”方娜说出自己的要求。
刘记者也吸烟，一直没有说话，时不时看方娜一眼。
“怎么，不敢？放心吧，保证你不会有风险，就是报道一个小小的治安问题，不会为你惹上麻烦的，而且，这件事派出所里也有记录，当场有人报警了。”
方娜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有钱的信封，还有一叠已经早就打印好的资料扔在桌上。
刘记者看了看，还是不说话。
方娜轻轻抖了一下烟灰，“这是那女孩的详细资料，我想明天能见报。”
刘记者静坐了十多分钟，抽完了两支烟，最后终于起身，拿起钱和资料，装进包里就往外走，“娜姐，再见。”
夏月书实在是没脸见于歌，在街上和混混打架，还害他受伤了，真心丢不起这个人。
于歌担心她出事，接连打了好多个电话，夏书月一开始不肯接，后来想想至少应该问问于歌的伤情，于是才接了电话。
“夏书月，你怎么了，昨天为什么跑？”
“于歌，你的伤怎么样？对不起，这次我害你……对不起。”
“别说了，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倒是你为了帮我受伤了，被我连累了。”夏书月非常内疚。
“行了，我请你吃饭，出来吧。”
“哦，好的。”夏书月硬着头皮去见了于歌，两个人吃饭的时间，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没什么，只是你运气不好遇到人渣了，不要为这种垃圾影响自己情绪，不值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于歌听了安慰夏月书，他内心甚至有一些同情。
“我太后悔那天去吃饭，不去就什么事都没有，还害你也被他们打伤了，你伤到哪儿了？”夏书月尴尬地问。
“都是皮外伤，没事，你不要想这些。”于歌并不放在心上。
“真对不起，”夏月书一直在责备自己，“不仅害你，又害了春梅，我真的太对不住她了，她得罪了那些混混，以后恐怕日子比较难过了。”
“都过去了，不用想了，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的广告设计吧，时间不多了，明天就要参加竞标。”
夏月书点头，不再讨论打架的话题，但大脑还是很乱，一直静不下心来，一直在发呆。
于歌看她的状态也没办法，只好提议，“要不，你回去吧，明天我们按时到竞标的公司汇合。”
夏月书也觉得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不仅不能帮忙，还影响于歌的思路，于歌一直够忙的，还要分神照顾她，“好，我走了。”
夏书月起身离开，仍然觉得自己是无头苍蝇，没有方向，也不知道去哪里，大脑里感到一片空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一个人无聊地在街上逛来逛去，一直逛到天黑路灯亮起，也不想回家，家里也是自己一个人，没人可以说话，没人可以吐露心声，和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夜市做生意的人开始忙碌了，陆陆续续在自家店门口支开一些临时的桌椅加座，夏月书不由自主地走到春梅的摊位，春梅和她老公还在忙摆摊。
“你先坐，我马上就好。”春梅看到夏书月来了，手里在忙，嘴上先招呼着。
“需要帮忙吗？”夏书月站在旁边。
“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春梅抬头朝她笑笑。
夏月书找个地方坐下，看春梅和她老公摆摊，他们就像商量好的，各忙各的，一点都不冲突，有时候还协调地相互搭把手，春梅嘴里叼着烟，却并不影响她做事的速度。
半小时过去，春梅终于可以闲下来了，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问夏书月，“你还没吃东西吧？”
夏月书点点头，“嗯，没吃。”
“给你炒碗面怎么样？”春梅问。
夏月书点头，“可以，谢谢。”
春梅对她老公喊，“给她炒碗面。”
春梅家小店不只是烤肉，炒面、炒饭、炒粉都有，多种经营，夏书月上次没注意到，问，“你还卖炒面？”
“烤肉要九点钟以后才有生意，那时候无聊了饿了出来吃宵夜的人，才喝啤酒、吃烤肉，这个时间点来的多半都是没有吃晚饭的人，所以就得多种经营。”
几分钟时间，夏月书的炒面就好了，春梅帮夏月书拿一双筷子，“你尝一下，他炒面挺好吃的。”
夏月书吃了一口，点头，“好吃，味道确实不错。”
“嗯，多吃点。”
这时候，时不时来几个人吃东西，果然都是要炒粉、炒面的，没有一个人要吃烤肉，夏书月对春梅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不要影响你做生意。”
“没事，现在就几个人，他忙得过来。”
夏月书一边吃面，一边打量正在忙活的老板，要不是于歌说他们是夫妻，还真看不出来是两口子，也许是长期熬夜，看起来比较老。
“我家这位，就是老实，怕事。”春梅见夏月书看他老公，主动说道。
“人好就行了，其他都是次要的，我看他对你还是很呵护的。”
“那是，他对我挺好的，他大我……”春梅用手比划了一个十、一个五。
“十五岁？”这远比夏书月想象的还要可怕，吃到嘴里的面都吐出来了，还呛了几口。
“你喝点水，”春梅给夏月书倒一杯水，“我是对外说他大我十五岁，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算清楚他到底大我多少岁，咳，无所谓，她对我好就行了。”
夏书月喝一口水，她知道自己失言，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他有些显老，但没有想到他大你这么多。”
“没什么，除了这些做生意的，每个来吃饭的人都好奇到底他大我多少岁，你也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