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冲动,我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对嘛?”菲利普慢慢抬起头,露出一个略带谄媚和狂热的笑容。
“菲利普!你再装傻我就给你一枪!”苟丹很奇怪,一个大好的青年怎么就疯了?
“不!我可不是菲利普,您可以叫我威廉。”菲利普深深行了一个抚胸礼。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苟丹小声说一句,抡起枪把儿就要给这个“威廉”留点记号。
“您还真是急性子呢,我可先说好,菲利普那个废物可是什么都不会,您要是指望他,怕是没戏。”“威廉”躲过一记抡砸,对着苟丹解释。
苟丹一记不中,正准备来第二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小子……难道是双重人格?
拿好枪,扳下击铁,虽然没有瞄准,但是威廉看到这个动作表情马上严肃了起来,他举起双手,语速极快地说:“我在炼金方面懂的绝对比菲利普那个废物多得多,你,需要我的,对吗?”
苟丹已经基本确定自己这是误打误撞找了个有双重人格的苦力来,不过无所谓,能干活就行了。
苟丹先去打开通风管道的进出风口,然后把装有维南兹之怒的罐子抱到收拾好的桌子上。
“认识吗?”
“维……维南兹之怒?!”威廉突然发出一声大喊,满脸狂热地扑在了罐子上,要不是有防毒面具,他的整张脸都要贴在了上面。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还以为你是那些脏臭的瘾君子呢!没想到你是如此得有品味!”威廉兴奋地手舞足蹈。
“您想用它来干什么呢?制作一把邪恶的武器?我又能帮到您什么呢?提炼还是浓缩?”
这下轮到苟丹懵了:“额……我就要简单的雾化,先提炼出来,然后雾化后能覆盖很大范围的那种。”
苟丹一边描述一边拿手比划。
“我懂!我懂!您是不是要那种雾气,传播范围广而且没有死角的那种?”
“额,对!就是那种。”苟丹自己反而陷入了被动。
“这样啊这样啊,我的店里有一个蒸汽罐,没有它可能满足不了您的要求。”
“所以……”
“我的建议是我去租一辆能拉货的马车,我去取东西,您可以在这里等我,额……这是一把金钥匙,是菲利普的母亲留给他的,可以先放在您这里。”
苟丹正处在半懵不懵的状态,迷迷糊糊地接过一个什么东西,威廉就已经小跑了出去,苟丹舔舔嘴唇,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半个小时不到,威廉就敲响了地下室的门,苟丹从下面推开门,为了防止威廉阴自己:在开门的时候给自己脸上来一脚,他开门的速度很快,一开门就愣住了,威廉一脸狂热地背着一个几乎半人高的罐子,上面打满了铆钉,看不出来材质,拖着一个小小的四轮车,上面有一台看不出作用的笨重机器。
他边上还有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土黄色的头发简单地在脑后盘了一个丸子,皮肤略带一点点黄,五官倒是精致,背着一个大大的斜挎包,也是满脸狂热地盯着自己。
在这样的目光下苟丹有点害怕,指了指那个女孩问威廉:“这是谁?”
“她是维南兹,维南兹·高塔,巫师维南兹的曾孙女。”
“所以她来干嘛?”苟丹面色有点不善。
不等威廉解释,高塔抢着回答:“我来看毒药!我要看曾经毒死我太爷的毒药!”说完挤开苟丹直奔地下室。
“你说我给她一枪我会不会有麻烦?”苟丹有点生气。
“得有大麻烦,这姑娘身上的魔法物品比死狗街的粪便都多!站着让你打,你都不一定打得死,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你消消气,干正事干正事。”威廉在极力阻止苟丹做傻事。
死狗街在贫民区。
仔细一想就明白这是威廉是怕自己把他用完之后宰了,给自己找的垫背,这个级别的,现在还惹不起,只得作罢。
“算了,拿东西,下来,还有,你的钥匙,呶。”
到了地下室,还好,高塔小姐还算聪明,没有打开罐子,她抱着罐子看个不停,苟丹过去一把抢过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切,牛什么牛。”高塔撅撅嘴说道。
苟丹把罐子放到桌子上,对着威廉招招手:“开始吧?”
威廉掏出一个面具递给了高塔,补上一句:“记得要给我钱。”
然后三人聚在桌子边,借着一盏油灯和一盏马灯不算明亮的光,苟丹打开了罐子。
没有反应,三个人都很健全,但是此时,要命的毒气已经开始在屋中弥漫。
“开始吧。”苟丹已经等不及看到那些亮晶晶的水鬼背棘了。
高塔轻轻碰了碰苟丹的胳膊:“喂,我说,你要拿它来干什么啊?”
“我杀水鬼。”苟丹很不耐烦。
“不是人就好啊”高塔松了口气:“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啊?只是水鬼而已吗?我还以为你有伟大的计划呢!”威廉看起来失望极了。
“少废话!熬你的汤!”威廉正在委屈巴巴地熬“蓝莓汁”。
不知忙了多久,高塔掏出一个怀表看了一眼就大叫糟糕:“八点了!晚上八点了!我的人等在路口九个小时了吗?”
苟丹抬起头,扭了扭脖子,看着大半罐墨蓝色的汁液,转头问威廉:“明天还需要多久?”
“一早上,大概吧。”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早上,威廉,你懂得。”然后转向维南兹·高塔:“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招来麻烦。”
把废渣全部倒入罐中,抱在怀里,确认整个地下室没有残留下什么,苟丹推开地窖门,赶走两人,把密封罐抱在怀里,也离开了。
在他离开没多久,戴着防毒面具的凯迪从墙角如同一道影子一样闪了进来。
“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臭小子。”
……
一个小时之前
“我弟弟呢?”虎纹猫敲门。
“哦,他去学炼金了。”内维尔起身去给虎纹猫盛面条。
“不,不了,我不饿,我只是来找他而已。”也不等内维尔再说什么,就合上门,出去了。
她的状态不对劲。
她很失落。
她受了欺负。
内维尔眼中的轻佻消失了,闪过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