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紧张地趴在街角处注视着远处的下水道枢纽点,直到所有的人都进入了下水道,他才长长松了口气,没人知道他承担了多少压力。
原本汉森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作为一个皮制品小商人,尽管没有大富大贵,可也是有家有产业的。
可自从自己的家业被德图萨镇的纳税官看上之后,厄运就不断的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先是自己的妻子在参加聚会回来的途中被人杀死,后来自己的儿子同样被杀。
几个月来,城卫军对此不闻不问,每次自己前去问询都会被赶出来。
接连的打击直让汉森昏厥,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妻儿的死并不是意外,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那个纳税官。
可他又能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他在行商的途中,遇到一伙荒原盗时,几个衣着怪异,脸戴尖嘴乌鸦面具的人救了他。
这些人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着他们如杀鸡屠狗般的虐杀那一队荒原盗,汉森心里突然无比的渴望拥有力量。
如果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的妻儿就不会死,家产就不会被夺走!
好在新神护佑,那些怪人好像听到了他的愿望,并且告诉他,他们可以赐予他强大的力量和悠久的寿命。
迷茫中他好像听到这些人自称报死夜鸦。
汉森利用自己对德图萨镇的熟悉,躲过了城卫军的眼线,将这些人安排到了自己以前的作坊里。
后来也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他能够感觉到身体里涌现的力量和不同,直到前几天自己在纳税官回来的路上,连着杀掉了他和他的两个扈从后,汉森是彻底的倒向了这个所谓的报死夜鸦。
尽管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但那有什么关系,能让自己报得大仇,就算是让自己沉入深渊都行!
也许是最近的动作有些大了,那些人特意吩咐自己盯着城卫军的军营有什么动静,才有了今天盯梢的事情。
正当他完成任务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一身灰色粗布斗篷,整个人站在黑暗中仿佛一个阴影死神。
吓了一跳的汉森差点叫出声,就听到那个身影开口道:“都这么晚了,您在干嘛?”
“没,没干嘛。”
汉森强按下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您瞧,刚收购的一批皮货,正准备回去。”
他踢了踢脚边放着装满毛皮的箱子道,整个身子已经紧紧绷起,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他只能狠心杀掉他了。
张慎紧紧地盯着这个自称皮货行商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尤其是他的身上那股隐约的腐朽的气息。
抬头看了看天色,张慎嘴角浮现一丝讥笑,这种时候来下城区的贫民窟收皮货,这是坟头烧报纸,你糊弄鬼呢?
当下也不点破,开口道:“如果没什么事情赶紧回去,最近这里可不太平。”
张慎话里有话,果然,那人听到后身子猛然一顿,垂下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好像在极力地克制什么,最终那人抬起头向张慎露出一丝干笑。
“您说的对,我这就回去。”
说完连忙挑起脚下的担子,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张慎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空无一人的下水道枢纽点,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中不见。
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个货商,张慎发现这个人倒是挺谨慎的,一路上毫无规律地走着,而且专门找那些黝黑狭小的胡同,一路上这人至少杀掉了7、8个想要从他身上赚一笔的地痞流氓。
后面跟着的张慎并没有现身阻止的想法,这些地痞流氓全死干净了更好,但这也证实了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几个小时后,当时间进入下半夜的时候,张慎才跟着这个人来到中城区边缘的一座小房子里,他记下了这个地方,转身往回走。
他还得去莫桑那边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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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在下水道里聚集吧?”
张慎抬起脚,看着靴子上的污秽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定力足够,就凭借这里弥漫的气味,他都能把苦胆吐出来。
四通八达的下水管道里除了一些老鼠的吱吱声,张慎还能隐约听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白银级的实力使得黑暗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阻碍,地下水道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如同白昼清晰可见。
张慎一边小心翼翼地顺着踪迹寻找莫桑带领的队伍,一边不住地嫌弃着这条下水道。
从小尽管家庭条件并不是多好,可爹妈也没让自己遭过罪,钻下水道什么的更不要提。
“叽叽咕咕。”
一阵破空声突然出现。
一道绿色的水箭向着张慎的脑后射来,正在专心挑着下脚地的张慎感受到身后的风声,一个矮身躲过攻击。
“呲呲······”
那道绿色的水箭越过张慎射在他对面的墙壁之上,巨大的腐蚀之力将整堵墙壁融化大半,一股股刺鼻的浓烟片散开来。
浓烟飘到张慎眼前,一股辛辣的呛鼻味儿刺激着他的眼睛和鼻子,只是闻了一丁点,他就觉得自己体内的斗气运转有些阻碍。
“有毒!”
张慎脚步轻踏,底下的烂泥纷纷炸开,借着力量他墙壁上几下清点,远远地离开那个被浓烟环绕的地方,
一个如同巨大毛虫的生物正在他的不远处嘶吼着。
对于毛毛虫之类的软体动物,张慎从小到大一直是拒绝的,哪怕是他如今已经踏入超凡,算是超人了也一样。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就带着的,你怎么改都改不掉。
张慎抽出背上的长剑,看着不断向四周喷射着绿色液体的毛虫,咬了咬牙冲了上去。
“死!”
斗气涌动之间,长剑之上剑罡闪耀,如雷霆般的剑罡撕裂了空气狠狠地劈在毛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