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归像捡到宝贝的小孩,兴奋的睡不着觉,一遍一遍的练习,没日没夜的操练,除了吃饭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运气吐纳,逐渐,他感觉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暖,越来越强,全身上下每个指头都充满了力量,忍不住想发泄一下,而且视力和听觉都变得敏锐起来,屋外仆人窃窃私语,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以前拉不开的硬弓,现轻而易举就能拉开,且三百步内百发百中;李云归恨不现在就跑到军营里,找个人来比划比划,但是他不敢呀。
第三天,为了避免裴老头来早了等他,李云归早早的就到了约定的地点。庆幸裴老头还没来,于是便又开始盘坐着,吹奏《长安情》,运气吐纳,李云归感觉自己能够通过笛声,钻进自己耳朵里,然后游走周身气脉,进去到丹田,丹田之气如球,在不停的旋转,时而分成两股,时而汇成一团,不断的孕育,变得纯正。体外,雪花漫天飞舞,李云归身上却没落下一片雪花,雪花刚到身体一尺处,便不再靠近,如同他身体周围有风旋转似的,把雪吹到别处,落下。
不知什么时候,裴老头已经到了身边,手提一柄长剑,扔给李云归
“这三天你就别回去了,我只有三天时间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是,今天是要学剑么?”李云归接过长剑,疑惑的说。
“今天开始,我教你《破军三十六式》”
李云归听了,一惊,赶忙跪下
“这可使不得,听公孙爷爷说,《破军三十六式》是您的成名绝技,晚辈何德何能,不敢妄想”
“别这么多废话,别人求着我教,我都不正眼看他一下,我教你是因为我愿意,既不为师承,也不为报你对娇儿的救命之恩,我自有私心”
“请裴爷爷明示,不然弟子学的不安心”
“这次我要远赴吐蕃,去了结一桩事情,回不回得来就看造化了,如果他日夏家有难,还请你能够护佑他们”说完裴老头深深叹了口气
李云归深深磕了头
“这个是自然,即使没有裴爷爷的嘱咐,夏娇儿一家有难,我必会拼死相护”
“来吧,看好!”裴老头手拿玉笛,开始演示《破军三十六式》,边挥舞边说
“《破军三十六式》相传是我裴家一名道人先祖所创,虽名为破军,但其实是观北斗七星运动之变化所悟,以七星之首破军命名,分为破军,武曲,廉贞,文曲,禄存,巨门,贪狼七部,每部有剑法五式,每式又有七十二种变化,而这七部分相互独立,相互分割,有不同变化和气势,威力各不相同。”
裴老头在雪花中舞剑,长须飘飘,浏漓顿挫,惊动四方,雪花随剑飞舞,杀机暗藏。
“看好咯,破军剑招,讲究先破而后立,步步杀招,咄咄逼人;武曲剑招,讲究以快制敌,剑如流行闪电,招招致命;廉贞剑招怪异,带有几分邪气,出其不意;武曲剑招,讲究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以巧制胜;禄存剑招,讲究藏巧于拙,看似普通的剑招,处处暗藏杀招;巨门则讲究大开大合,力拔山兮,气势如虹,势不可挡;贪狼招式多变如魅,招法随机,直击要害。”
果然裴老头的剑招随他的讲解而变化,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变幻莫测;一套剑法演示完,李云归看得痴了,听得也痴了,热血翻滚。
“云归,你有什么疑惑没有?”
“有,裴爷爷,这剑法分七部,每部五式,也就三十五式,为什么叫破军三十六式?”
“哈哈,我学剑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没有答案,从祖上传下来就是这样,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一式,也许是遗失了,这不重要,已经够多了,每式七十二种变化,有两千五百多种变化,够你学的了”
李云归连忙点头,跃跃欲试。
“来,云归,我从头教你”说完,裴老头耐心得一点一点教李云归,李云归听得认真,也聪明,学起来很快。
三天时间里,李云归和裴老头一点也不敢懈怠,饿了抓只野兔烤了充饥,渴了吃口雪解渴,日夜苦学,终于李云归学完了整套的《破军三十六式》。
“云归,剑法你已经全部学会,我该走了,我嘱咐你的事情,千万记住,夏家日后就靠你照应了”
李云归扑倒在地方磕头
“师傅,您能别去吐蕃吗?或者弟子陪您去,也有个照应”
“必须去,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你的心意我懂,但你得留下来,不能保护夏莺一家,是我唯一的遗憾,你帮我完成;还有,我不是你的师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教过你剑法,即使被看出来也不能承认,这是为你好,千万记住”
李云归心中不舍,也不情愿,不说话
“记住了没?”裴老头看出了他的心事,厉声道
“记住了”
“发誓!”
“师父!我不能发这样的誓,您辛苦教我,我怎能如此”
“屁话!迂腐!你不发誓,我废了你的武功,让夏娇儿受尽他人欺辱!”裴老头怒吼道
李云归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别,好好,我发誓,我发誓一辈子照顾好夏家的每个人”李云归还是心中不愿,故意发和承认师门无关的誓言,裴老头大怒,欲抬手向他劈来,李云归赶忙继续说。
“发誓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师门的事情,即使被人看出来路,也不得承认裴爷爷是我师父”
李云归再抬头时,裴老头已经不见了,只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杀盗淫妄,业障难消,拜佛无门,阿鼻无间,阿鼻无间!”
李云归不解其意。但从裴老头的语气中,体会到的是无尽的悲凉,心中不舍,祈愿裴老头能够早日归来。
李云归正待将所学的温习一遍时,管家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二公子,原来您在这儿啊,让我好找,大事不好了呀”
“有什么大事不好的?您这么大年纪了,气儿接不上来才是大事”
“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大公子出征啦!”
“什么?现在不是休战期吗?怎么还有战事?”
“吐蕃国偷袭我大唐边境,边境守兵措不及防被攻破,现在在攻打于阗镇,大公子所在部队驰兵支援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李云归感觉事态严重
“就是今天,李老将军在府里等您呢!”
“好,我这就去”
说完纵身而去,留下管家一个人,管家还纳闷儿,二公子什么时候身手这般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