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可以说是一个江南古城,拿着手机,随便一拍,都是一幅画。坐在车里的林顾念,侧着身子,拿着手机对准外面一阵猛拍。街角路旁,都凝着一股独有的韵味,让人心生向往。
一缕带着古城独有的烟雾气息卷携着清风,徐徐吹进,林顾念满足的闭着眼睛,轻轻地嗅了起来。
突来的杂音打断了她,睁眼,她便看到眼前的车玻璃正在缓缓的向上升着,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扇玻璃闭合了去,没留一丝缝隙。
“林法医,要以身作则啊。开车时,脑袋是不能探出去的。”一旁的陈铁生语气平淡的说着,仿佛很认可自己帮她关上车玻璃的行为。
“谢谢陈队长提醒。”林顾念的神情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平淡,就之于其间,让人才想不透她此时的心思。
“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没看法啊。”林顾念一张一张的翻着刚刚拍的图片,时不时的还莞莞嘴角。
“你要知道你是一名警察。”
“陈队长,纠正一下,是法医。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觉得该我做的我都做了,难道破案这事也归我们法医了吗?”林顾念在说这话时,眼神里凝着一抹说不上的感觉,单纯无辜却又老练油滑,让人一下子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回她了。
陈铁生没再开口,但从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林顾念对这当然不会在意,转过脸,继续翻看着手机里的图片,细细的观察着那每一处的生活味。这的街道很挤,街旁的的小摊很多,不似Y市,街道上的小摊被城管赶的没了身影,除了清洁工与公交站管理员,再不见其他人,更不要说,小摊里冒出的烟火气了,那简直就是奢侈。
“你为什么答应跟我去见死者老婆?”突然,陈铁生毫无预兆的开了口。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林顾念头也没抬,口气平淡得很。
“这你倒听话了。”陈铁生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当他意识到后,佯装咳嗽了一声,“这突然的嗓子怎么还有点不太舒服了。”想以此来掩盖刚刚他语气的变化,但当他余角的光触到林顾念脸上平淡的神情时,又哑了口,不再说话了。
不远的距离,在Y市十分钟就能到的地方,在这却用了二十分钟。街道上太挤了,时不时的窜出来的载人摩托车,能将人吓得刹住车子晃半天神。所以,开车只能低速缓行。
来到小区前,林顾念看着小区门口,装饰的有如仙境般,烟雾缭绕,门口处的喷泉,在水柱落下时,还会有水雾漫在上空,阳光洒上,碎碎的,像是点缀在上的水晶钻,闪闪发光。
陈铁生显然是没有要停下欣赏的意思,没任何停留的向着里面走去。
见他如此,林顾念只得边走边向着那里再瞥两眼。
走进小区,林顾念就跟从着陈铁生的脚步来到了文清家的那栋楼。
进了电梯,陈铁生按下了九楼。
“不是住在十层吗?”
“我想去楼下那家再问问。”陈铁生说完,电梯门恰好开了。两人步伐一致的走了出去。
“咚咚咚……”敲门敲了好久,他们才敲开。
给开门的是一位老人,戴着眼镜,她微微侧头时,陈铁生注意到她耳朵里还塞着助听器。
“奶奶,您好。”
“什么,你说什么?”老人操着一口不知名的口音有些着急的问道。
“奶奶。”林顾念走上前,看着老人,脸上浮着暖心的笑容,“奶奶,您好。”
“这姑娘真俊哩,咋了,姑娘,你说。”老奶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没有了棱角的嘴角也弯了起来,指了指陈铁生,“他太凶了,奶奶不跟他说。”
看到如此可爱的老奶奶,林顾念直接就笑出了声,“行哩,奶奶。”说完,她看了一眼旁边有些郁闷的陈铁生,转过脸,“奶奶,我想问一下,楼上那对夫妻感情咋样呢?”
“好着嘞,姑娘,我可跟你说啊,找对象啊,就得找楼上那个男的那样的,对老婆好,对邻居也好啊。”说着,就斜着眼睛看了陈铁生一眼,“别找那样的。凶着哩,一看就打老婆。吓人得很。”
林顾念听了,又笑了起来,“奶奶,您也太有意思了。”
老奶奶听后,笑了起来,前面的门牙稀疏的像是再吃顿饭就会掉光了似的。
“那奶奶,您说他家养猫了。”
“对哩,可不是咋的,好几次,我都听见他家里有东西摔了地上。有一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上去了,敲开门,那家男的跟我说是家里养的猫弄的。”
“那您见过那只猫吗?”
“没见过,我没进去。也没见他们抱出来过。”老人像是在极力回忆着,那稀疏变白的眉毛紧紧地皱着。
“哎,小姑娘,你问这个干嘛?”
“我们是……”陈铁生刚要将他们是警察的身份亮出来,却不料被林顾念抢先一步打断了,“我们是他公司的领导,想看看他的为人如何,给他来个奖。”
“哎呀,那你们这奖可发对了,给他没错哩。”老人的眼睛都笑的快眯成一起了。
告别老人,两人就直接坐电梯上了十楼。
敲开门,文清一看是他们,强力扯出一抹笑意,将他们请了进去。
“两位警官,是我老公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文清端来两杯温开水,分别递给了他们。
“我们这次来,是想再跟您核实一下情况的。”陈铁生看着眼前的文清,面色平静的说着。
“奥。”文清点了点头,从桌子上端起了自己的水杯,双手抱着,喝了起来。
“您丈夫好像还有个弟弟是吗?”
“是的。”此时的文清毫不意外他们会知道,“有个弟弟,在老家,前些日子,就连那从未见过面的公公也走了。”
“恕我们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你丈夫跟他家里的关系怎样?”
“很不好。从我认识他以来,就没见他回去过,就连提都没提过。要不是那次被他……”说到此,文清突然停住了,眼睛里迅速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听他说的,我也不知道。”
看着有些异样的文清,陈铁生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