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街将军府书房内,景宿此时换下了官服,一身白衣墨发如瀑,端坐在塌上,如玉般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细细看着。
门外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
“将军,宫里面的有人过来了。”
“进。”
景宿眼光未离书本,薄唇轻启。
“吱呀”
将军府的管家开了门,将身旁的小太监请了进去又将门反手关好。
“奴才见过景将军。”
小太监放下手中的食盒,行了大礼。
“何事?”声音清冷。
“回将军,是公主殿下让奴才送来的醒酒汤,和今日的君子兰。”
说罢,小太监打开了食盒,将醒酒汤拿出来放到了案上,打开二层将里面的君子兰也仔细着拿出放于案下。
景宿翻了一页书纸,淡淡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监看了看景宿,叹了口气,便退下了。他替公主送花送了半年了,这哪怕心是石头做的也怕是感动到了,可这景将军却无半点动容之态。
等到小太监走后好一会,景宿才放下了书本,他看了一眼案上的醒酒汤,想到了今日在伏龙殿门外遇到的那抹红色的身影,眼底一片幽暗叫人看不清情绪。
起身端起那碗醒酒汤走到窗前,慢慢的将碗里的液体倒了个干净。
景宿抱起那盆紫色的君子兰离开了书房,没走几步,便来到了书房后的小花园内,他蹲下身子缓缓的将这盆君子兰放下,洁白的衣袍铺满了草地,漆黑如墨的眼眸望向这园内一片的紫色君子兰,
看了半响,才起了身,转身离去之际一声淡淡的却又十分冷漠的声音似融在了夜色之中无人听闻
“罢了,不过一株花草……”
这天色不过才刚刚亮,夏清禾就爬了起来,她可没忘今日的大事,定要打探清楚景将军想要什么!
让清灵给自己换上了一件红色金纱长裙,将乌黑的秀发盘了一个流云状,别了一只凤羽簪,面上未施粉黛,却不掩绝色。
拉着清灵先去了未央宫给母后请了安,顺便蹭了个早膳,这才坐着马车出了皇宫。
“公主打算从何处问起?总不能我们直接去了将军府吧?”
清灵坐在马车里面疑惑的开了口。
“唔,自然不是,我们先去找梁世子去。”
夏清禾翘着二郎腿吃着葡萄好不舒服。
“梁世子?他与景将军有何关系?”
清灵有点摸不到头脑,梁世子虽与公主玩的甚好,但未曾听闻梁世子同景将军有什么交情啊?
“你懂什么?梁君云那厮能八卦的紧,这京都有何事是他不知晓的?这下到张家丢了芝麻上到他国公主心悦那家公子,他都知晓一二,我同他请教请教,再作打算。”
夏清禾吞出葡萄皮,拿锦帕擦了擦嘴角,面上带着几分愉快。
清灵弯弯眼睛笑道“公主说的极是,那我们现不去敬王府吗?”
“我早约了他来玉春楼听戏曲,早上还让小太监去敬王府知会了他,我们先去玉春楼等着便是。”
玉春楼是京都有名的风雅之地,里面的舞姬乐师各各都不是俗者,更有一些戏曲有名的名角表演,只因里面的舞姬都卖艺不卖身且消费极高,多是一些达官贵人的消费场所,夏清禾跑出宫来多数都是来此听戏的。
玉春楼并不是很远,不多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
马夫是夏清禾宫里的侍卫,十分懂得眼色,这宫外自然为了隐藏身份,不可再叫她公主,夏清禾听此甚为满意,故而偏头白了扶着自己下车的清灵一眼,她倒是天天在自己面前没点眼力。
清灵见此吐了吐舌头,这不是见习惯了嘛,一时半会的。
“你就在此等着吧。”
“是,小姐。”
夏清禾嘱咐了侍卫一句,抬脚就进了玉春楼。
玉春楼有三层,一为大厅,二为雅坐,三为玉房,夏清禾自然是定了三楼的玉房,用的还是梁小世子的名号。
刚入楼,便有一容色秀丽的侍女迎了上来,声音轻柔
“这位小姐可有预定?”
“梁世子定的。”
身后的清灵应声道。
“请随我来。”
侍女在前面缓缓带路。
这玉春楼的装潢十分的清新高雅,瞧着还带着几丝仙气缭绕的味道。
夏清禾随着侍女进了一间玉房,侍女缓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放下了薄纱,轻声道
“这是玉房里视野极好的一间了,小姐若无别的吩咐,奴婢便退下了。”
夏清禾一边靠着窗边坐了下来,一边看向清灵摆了摆手。
一旁的清灵从袖中拿出了一片金叶子递给侍女
“我家小姐点个戏曲《如梦》”
“是。”
那侍女接过金叶子伏身退了出去。
夏清禾撑着脑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一会便瞧见戏台上的舞姬退了下去,换上了头带花冠身宽衣的戏角。
喝着茶,听着台上的戏唱腔柔婉,倒是十分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