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可明明就是他说的,现在却什么都不承认了,要不是真的撞了鬼,就是他对我说了谎。
不管是哪种可能我都不想再问,准备等看到九月雪再说。
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我们俩动身去了那家约好的咖啡厅,九月雪已早早地等在了那里。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连衣纱裙,就像一株白莲,令人耳目一新。
看我们进来,她大方地站起身打了一个招呼,并给我们点了两杯冰咖啡。
“好些了吗?”坐下后我细细地打量着她。今天的九月雪的脸依然清秀而甜美,却比那晚少了一抹朝气。
她抿嘴一笑说:“好多了。”
我说那就好,她又是一笑,弄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向胖子求救,他却就像没喝过咖啡似的在一边吱溜个不停。
幸好九月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妹子,见我一脸尴尬,便柔声问道:“听洪明哥说,你们俩也病了。”
我说:“是,不过已经好了。”然后又故作高深地说:“大夏天的,咱们居然一起生病未免太奇怪了,肯定和那晚的经历有关。妹子,你觉得呢。”
九月雪顿时收敛了笑容,用极低的声音告诉我说:“没错,咱们仨的确中邪了,宅子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一次只是告诫,下回恐怕就不是生病那么简单了。”
“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脚下的凉气又开始蹿升。却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得如此笃定。
九月雪叹了口气说:“不知道那晚的录像你有没有看,还有墙角那道臃肿的身影……”她扫了一眼胖子,犹豫了一下:“更诡异的是等我再看时,那道影子已经没了。”
我立即问:“你怎么有那晚的录像?”那个猥琐的特写要被她看到我可就完蛋了。
九月雪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因为写作的需要,那晚我带了一个针孔摄像机。”
听到这话,我狂跳的心终于慢慢地平息,并在第一时间对她表示了理解和支持。随后打了个哈哈道:“没事,没事,你没被吓住就行。”
这时一直被当作空气的胖子忽然开了口,他把杯放在了桌上,不以为意地说:“你们这些小女生啊,脑洞太大。这世界上哪有鬼,都是人虚构的。”说这话的时候还对我眨了眨眼,我反应得有点迟钝,一时没明白他想表露什么。
九月雪也不反驳,却扔出了一句话:“信不信随你们,这话可是我爷爷说的。”
胖子脸色微变,再也没出声。
能让胖子闭嘴,这人肯定不是简单的角色。我不禁对她爷爷产生了好奇,问了一会儿才知道她爷爷居然是个阴阳居士,也就是民间说的看事的。怪不得妹子会驱邪的经文。
知道这些我豁然开朗,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她爷爷,一来可以和她拉近关系,另外也能问问宅子的历史。按她爷爷的年岁,怎么也能知道一些。
抬头时发现九月雪正在看我,漂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破别人的心思。我慌乱地把眼睛转向了别处,假装欣赏外面的风景,并用不经意的语气问。
“妹子,我一直对爷爷这样的人很崇拜,那个……能不能见见他,顺便问问关于83号宅子的事?”
九月雪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说:“行,你想啥时候去,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随后解释道:“其实我爷爷并不给别人看阴事,更很少见外人,就算是我想见他也得征求他的同意。”
我瞅了一眼玩手机的胖子:“行,你问问吧,最好现在就能去。”她爷爷毕竟是高人嘛,高人就得有点高人的风范和古怪规矩,这点在看武侠小说时我就深有体会了。
九月雪笑了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尽管我听不到对方的说话,仍努力地竖起了耳朵。一分钟后,九月雪脸色一沉,对我说:“不行,我爷爷不想见外人,但他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我急忙问:“什么话?”
九月雪用无比凝重的语气说:“他告诉你不要再去那里,否则恐遇横事!还让你斋戒十日,太阳下山以后不能出门!”
我被她说得手腕一颤,咖啡洒出了一小半,有几滴溅到了九月雪的胸前,我拽过一张白纸就想去帮她擦。
胖子在底下踢了我一脚,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地方可不能碰。哥是急中生乱,真不是纯心耍流氓。
看着我僵在半空中的手。九月雪的脸立马就红了,她嗔怪地瞪我一眼,小声说:“不用擦,没事儿。”
我讪讪地收回了手,飞速地调转了话题:“妹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想问问爷爷到底发生了啥,严不严重?”
胖子又踢了我一脚:“照做就对了,问那么多干嘛。十天不吃荤腥你也死不了。”
这货纯粹是老天派来和我作对的,我要再问就显得自己婆妈了,只好顺着他的话道:“不吃就不吃,行,我就照爷爷说的做,左右平日也很少出门。”
九月雪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就站起身:“那我就走了,还有点稿子没写完。”温柔地笑了笑,她又说:“其实在电话里也能说清,我就是想亲眼看看你们,现在也能放心了。”
我听了感动不已,更自作多情地想她肯定是为了看我才来的。大概是我想得太过入神,回过头时妹子已经走了,我忙把头伸到窗外,却只看到了她上车的背影。
胖子在身后嘲讽道:“再看眼珠子就掉了。”
我骂了一声:“滚犊子,你眼珠子才掉了。”
说完这话我不由打了哆嗦,因为我在对面的窗子上看到一道人影,模糊中那人的眼珠子似乎真的掉了出来……
我猛地转过身,发现胖子还在摆弄手机,根本就没有站起来。我又看向了对面,一对儿小情侣搭肩而过,哪有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