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冀州，常山郡。
郡城外，密密麻麻头裹黄巾的黄天教教徒疯狂的进攻着常山郡郡城。
城墙上厮杀震天，不断的有尸体从城墙上衰落而下。
不管是守军的还是黄天教叛贼的，城墙下已经堆满了尸体。
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城墙上，映射出了一片片的血红，
“将士们，身后就是吾等妻儿老母，绝不能让黄天教叛贼攻上来，本官与诸位将士同生共死御敌。”
一位穿着文官官府的中年文士，高举利剑大声吼道。
“杀贼。”
喊着，中年文士挥剑杀向了爬上城墙上的黄天教教徒。
“杀。”
看着中年文士奋不顾身的加入了战场，守军的士气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因为这个中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常山郡的郡守大人赵括。
赵括身为常山郡的郡守，在一得知黄天教造反后，就立马派人传令各县整军备战，下令各城主官死守城池，不得有失。
但可惜各县城的主官都是草包，一见黄天教叛贼来攻，一大部分拖着家当弃城而逃。
余下的都没能挡住黄天教叛贼，成了黄天教叛贼的刀下鬼。
只留下郡城在苦苦坚守，成为了整个常山郡的一座孤城。
可就算这样，赵括凭着城内的三千兵马再加上征集起来的青壮以及城内各世家豪强的私兵。
不到两万人马，硬生生的拖住了城外数十万黄天教叛贼的脚步，几乎一整天时间都不得寸进。
“退了，退了，黄天教叛贼又被咱们杀退了。”
见黄天教叛贼退去，守城的士卒全都一脸的欣喜。
他们已经杀退了黄天教叛贼五次疯狂的进攻，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六次了。
不到两万的人马，死的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可谓是惨烈之极。
赵括看了一眼城墙上仅剩的这些士卒，看着他们有些麻木而因为杀退了黄天教叛贼喜极的表情，脸上充满悲泣。
这都是大汉的好朗儿，是他这位父母官将他们带到了死亡的路上。
不到两万的人马，死的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
多少家庭会因此支离破碎，多少老人，孩子，妇女会因此失去他们的孩子，父亲，甚至丈夫。
赵括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一直支撑他的执念会支离破碎。
他不止一次的动摇过，这样拼命的厮杀，坚持，死伤怎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个已经腐朽日落西山的大汉，还是为了心中那股从小都维持正义的执念。
“雷朋。”
赵括对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四处忙碌的大汉喊了一声。
“大人，怎么样？你没事吧！”
听到赵括的喊声，大汉立马走了过来，一脸关心的问着赵括。
大汉叫雷朋，是常山郡的都尉，掌管常山郡的所有兵马，是赵括的嫡系。
从赵括踏入仕途以来，雷朋就一直跟随左右。
可以说，赵括一路走来，能高升郡守，活到现在，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雷朋的存在。
“雷朋，我没事。”
赵括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雷朋道。
“雷朋，咱们相交多年，从我踏入仕途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了，现在，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希望你能答应我。”
“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雷朋还从来没有见过赵括对他怎么认真严肃过，便直接打包票的应了下来。
“好，雷朋，乘着现在城还没破，你带着几个人立马护着我的家眷还有你的家眷杀出城去，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什么？”
“大人你这不是陷我与不义吗？我怎么能丢下大人一个人面对城外的数十万黄天教叛贼，此事恕朋不能答应。”
雷朋一听，立马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是赵括让他带着人逃，而赵括留下来做好了死的准备。
“雷朋，这是本官的命令也是我最后拜托你的一件事，你难道想看着咱们两家的家人都惨死在黄天教叛贼的手上吗？”
赵括直直的看着雷朋。
他们这些人死了不要紧，但却不能让家人也陪着他们一起死。
“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早已经派人向州府求援了，只要坚守下去，等援军一到，黄天教叛贼再想破城那是痴人说梦。”
听到雷朋的话，赵括苦笑的摇了摇头。
“雷朋，你还没看明白吗？本官向州府上提了多少次黄天教的事，可州府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哪还能有什么援军，咱们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的确，赵括不止一次向州府上提巨鹿黄天教图谋不轨，州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括又上书朝廷，结果还是没有回音。
由此可见，上面是有人将这些都压了下来，黄天教叛贼恐怕是有人有意放任其为祸四方。
“大人，下面说有人要见大人你。”
这时，一个士卒跑了过来禀报道。
“哦？什么人？”
赵括眉头一皱，看向了来禀报的士卒。
“不知道。”
士卒摇了摇头。
“带他上来。”
赵括倒想看看，这个时候，是什么人要见他。
很快，那个士卒带着五道身影走上了城墙。
“就是你们要见本官？本官并不认识你们，你们见本宫有何要事？”
赵括看着走过来的五人皱了皱眉。
他能看出走过来的这五人并不简单。
而旁边的雷朋，在五人一出现，脸色就凝重了起来，上前一步，紧紧的守在赵括的身边。
因为他从五人中为首那人的身上感觉到一丝丝威胁。
“在下东厂锦衣卫百户纪纲，来见大人，是因为大人清正廉明，是大汉难得一见的能吏，不忍看大人就这样死在这里，这城已经没有再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大人愿意，我们锦衣卫会护着大人杀出重围。”
没错，这五人正是锦衣卫，为首的是纪纲。
他们都是之前贾诩派到幽冀二州布局的锦衣卫。
“东厂锦衣卫？”
赵括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东厂锦衣卫是什么机构。
“东厂锦衣卫是皇上设立，监查百官，巡视天下不法的衙门，只听命与皇上，敕令已经开始下达各地官府，因为黄天教叛贼的突然造反，所以赵大人海没有收到敕令。”
见赵括不知道，纪纲拿出了东厂锦衣卫的专属令牌解释了一遍，赵括这才明白了。
“纪百户，本官多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本官身为常山郡的父母官，如果逃了，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
“本官已经做好了和将士们共存亡的准备，如果纪百户真的想帮本官，就麻烦纪百户把本官的家眷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拜托了。”
赵括没问纪纲他们东厂锦衣卫为什么会出现在常山郡。
只是对着纪纲行了一礼，作为感谢。
“既然赵大人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大人保重。”
纪纲没有再多言，说完，带着四位锦衣卫便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