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缄默之约

身为璃月港的缔造者，摩拉克斯在这座商业之城里最为看重的就是「契约」。

从最简单的「以钱易物」、商人之间签订的合同，到建城时摩拉克斯亲立的古老律法，「契约」无处不在。

「契约」之于商人，也是最为重要的准则：交货日期、交货款目、交货地点……

唯有保持良好严格的秩序，才能让商业活动具有旺盛的活力，而商业，恰好是璃月港的立城之本。

所以，不仅仅是遵守摩拉克斯的神谕，更是为了让璃月港时刻保持活力，「璃月七星」对所有违反律法的人绝不姑息。

数千年来，历代「璃月七星」均投身于古老律法的释义工作，以各类微妙的「补充条款」填充着律法内已知的漏洞。

那些尚未发现的，则被商家们默认为「法不禁而可为」，以此大捞一笔摩拉，直到被「璃月七星」发现，将新出现的法律漏洞迅速补上。

在这追来补去的拉锯战中，专门用来统计解读璃月港律法「补充条款」的律法释义书籍，已经达到了庞大的两百七十九页之巨。

但无论凡人律法如何繁复难解，在「岩王帝君」本人心中，

只有一条律法地位高于一切：

「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听完钟离讲述，望月琉明白了，当下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是想和我签订契约是吧？】

她接着说：【入乡随俗，当是如此。身处璃月，遵守璃月的律法是应该的。我并非多事之人，亦不会危害璃月的安全。】

接看，钟离笑了笑，拿出一份金光闪闪的契约，看上去早有准备。

望月琉看完后，秉持着严谨的想法补充了几百条。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钟离。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钟离若有所思，原来契约还有这么多漏洞。

毫不犹豫望月琉提笔签下“望月琉”三个大字。

但，

契约并未生效。

其实面对“契约”只要注入本源即可，这对于神明来说是绝对生效的。在这个世界应该也成立吧？

但这种行为也很危险。

她没有一点尝试的想法。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连一点边缘法则也不愿泄露——神明的手段情百怪多得是。

【你并非提瓦特生命，契约无法约束你。】钟离皱起眉。

望月琉看起来并无惊讶，意料之中。

只见望月琉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份契约，我会遵守的。】

【始终如一】

【即使没有神力的约束。】

【这是我的承诺】

望月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可以感受到她的郑重已经她的承诺的份量。

【如此便好。】钟离点了点头。

无奈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之后，钟离按照原本的打算来到书店，精心挑选了几本适合初学者阅读的书籍，包括《璃月历史》《提瓦特风俗指南》和一本简单的语言学教材。

书店老板看到钟离，脸上立刻露出尊敬的神情，热情地打招呼：“钟离先生，您来啦！您挑选的这些书籍都是非常经典的呢。”

钟离微笑着回应：“以普遍理性而言这些书籍的确对初学者很有帮助。”

老板连连点头：“是啊，钟离先生您对璃月的历史和文化了解得如此透彻，您的推荐一定不会错。”

钟离谦虚地说：“略知一二罢了。”

老板接着说道：“您在璃月的名气可是如雷贯耳啊！大家都知道您博学多才，知识渊博。能得到您的光顾，真是我们书店的荣幸。”

面对老板的夸赞，钟离淡淡说道：“过奖了，我只是对记性好而已。”

付钱时，钟离照例说道：“账单寄到往生堂。”

老板连忙应道：“好的，钟离先生。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处理的。”

钟离点了点头，带着望月琉离开了书店。

他们沿着古色古香的街道漫步，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独特，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这里的环境不错。】望月琉赞叹道。

远离人群的喧闹。

只要是传到她耳中的声音，皆逃不开她的耳朵。

无论频率和响度。

由于听力好，她偏爱安静的环境。

“璃月是个充满历史和文化底蕴的地方。”钟离回应道。

他们继续前行，路过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一些小贩在售卖着各种特色商品。

【那是璃月特色小吃吗？】望月琉看着一个摊位随意问钟离。

【如果你感兴趣，之后我们可以去尝尝。】钟离微笑着说。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客栈的外观古朴典雅，门口挂着一块写有“悦来客栈”的招牌。

进入客栈，钟离带着望月琉来到客栈后面。

这里立着“毓秀洞府”的石碑，当然，望月琉不认识。

不少院落都是“无人”状态，供给租用。

院落分上中下三等，似乎只是在大小上有所不同。

钟离走向一间院落，掏出找老板要的钥匙打开院落门，带着她打开二楼一扇客房房门，房间内布置雅致，窗外可以欣赏到璃月的美丽风景。

望月琉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山峦和河流。

【希望你能在这里好好休息。】钟离说道。

【多谢钟离了。】望月琉多少有些羞愧，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吃饭住宿全靠钟离付钱。

不过，神明应该不会缺钱吧？

【这里是我租下的小院，环境还算宜人。你在此休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客栈的工作人员。我就在隔壁，若有疑问随时来找我。】钟离微笑着说道。

知道钟离依旧不放心自己，望月琉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反正自己对璃月确实没什么企图。

面对陌生神明，钟离警惕是正常的。

钟离轻轻颔首，然后离开了房间，留下望月琉独自一人，开始翻阅那些新买的书籍，摸索着学习。

钟离缓缓地走进隔壁属于他自己的那间房间。

这个院落是他早年间租下的住所，租下了100年，虽然老板说这个价钱他完全可以买下来了，但钟离却坚持租。

然而，由于平日里他更多时间都是居住在往生堂里处理各种事务，所以实际上他并不常常光顾这里。

只见钟离轻抬右手，施展出源自璃月的精妙仙术。随着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原本沉积在屋内各个角落的灰尘瞬间消散无踪，整个房间顿时变得一尘不染、明亮如新。

完成这简单却又神奇的清扫之后，钟离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此刻的他微微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或者是在思考未来的道路该如何前行，又或者在思考这位来自异世的神明。  

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在这片宁静的氛围中，时间似乎也为之停驻，只为等待这位仙人从沉思中获得新的启示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