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墙黑瓦

二日清晨,天空放晴,空气也清新洁净。

游人如织的集市上,熙熙攘攘,卖热腾腾包子的,杂耍的,呦呵卖糖葫芦的,少女妇人们穿梭着身影,来往不停,有在布摊前挑着布匹,左右为难的,有和摆着摊的小贩讨价还价的。

这一切都让少女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热络的闹市,人们的嘈杂,好想挤进去看看,为何这夏城这般热闹!

走在前面的布衣健壮男子,见身后的人左看又看,磨蹭不停,还不时的停下脚步。

他站着等身后的少女追上来后,拉起一张长脸,吓唬的说,“温折草,你再左看又看,走这么慢,我就把你扔在信不信?“

少女不敢还嘴,温吞吞的答道,“知道了,五儿哥,我不乱看了。“

男子这才满意,复迈开步子,“快些走吧,这是村头的王婆引得情,才把你弄进去,可不能来迟了。“

“嗯。“少女忙跟上脚步。

赶了半个时辰后,遥遥望见,一白墙黑瓦的府邸,大红门漆着金色的耳掩,两边门口伫立着雄伟的两个大狮子,虽是石雕,但过于栩栩如生,让人不敢与人对视。

温折草抬头望了眼这府邸,只见那雄赳赳的横挂着一副牌匾,上面题着,“夏府“二字。那匾额金光闪闪,威武霸气。

布衣男子心中暗叹一番,到底是有钱人家!

弯着猫腰,男子上了前,对守门的两名男子,拱了拱手,讨好道,“两位大哥,我是来送人的,家妹是来府上做丫鬟的,已和李管事已打好招呼了,命我今日带人前来。“

那守卫扫了眼正站在大门前的一粗布少女,脸色蜡黄,一副呆若木鸡,营养不良的模样,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女儿。

守卫扯声,“你们也来得太晚了些,一个时辰前,李管事就已来过领人进去了,你们来晚了,还请回去吧。“

布衣男子一听,急了,哀求道,“这位大哥,你就通融通融吧,我家中贫寒,实在是养活不了人了,这好不容易给家妹讨个差事,就是想让她保个命,不至于被饿死阿。“

男子声泪俱下,又偷偷塞给那守卫二钱银子。

守卫晃了晃手中的碎钱银子,那银子的声响煞是好听,挥了挥手,“进去吧,进去吧,也是看你们可怜。“

布衣男子欣喜不已,忙鞠下腰,“哎,哎,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又朝那门前站着的,一脸呆滞的少女使了使眼色,少女拎着粗布衣裙,上了台阶。

进了大门,这恢宏景象更甚,中厅载着客松树,长廊庭院,琼楼玉宇,绕了几个弯,问了几个小厮,才在后院寻着李管事。

那男子五十有甚,八撇胡子,黑发中白发掺半,发髻梳得光亮精神。

那人精明的打量了一番站在布衣男子身后,略显瘦弱的少女,这才不紧不慢的问,“这就是王婆引荐来的?“

布衣男子殷勤道,“是,是,李管事,您可别看她瘦弱,这丫头可能干活了,一天到晚都不停歇,吃得也少。“

李管事捏着两撇胡子,点了点头。

布衣男子拉过身后默不作声的少女手,“快,折草,见过李管事。“

一手将她擩到前面来,少女温吞吞的行了个礼,“李管事好。“

声音细小低柔。

“好,四肢健全,能干活,不偷懒就行,你就留在这吧。“

“哎,折草,还不快谢谢李管事。“

少女半驱着身子,“多谢李管事。“

李管事招招手,叫来一小厮,“你先带她去厨房吧。“

“是。“

温折草跟着小厮离去了以后,布衣男子巴巴上前,喊住了欲走的李管事,男子搔搔脑袋,一副欲言又止,“李管事,这工钱,,,“

“工钱按月发放,每月三两银子,若是以后有福气,能混上伺候个小姐,少爷什么的,赏个十两八两的也不成问题。“

布衣男子一听,两眼放星光,“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李管事,在下还有一事商求,我这妹妹年纪尚小,怕她手中握钱不牢,这不小心丢了可就麻烦了。能否,这每月的月钱我替她暂且保管阿?“

李管事筛了男子一声,“那可不行,这上头可都是有规距的,丫鬟每月的月钱都有管账的账房支着,每月将月钱计好,分给每个小苑的掌事婆子,再由她们发放给丫鬟工钱。“

“你这横插一脚的,坏了规矩,算什么?“

布衣男子见李管事不悦,忙摆出笑脸相迎,“李管事,小的知道您向来是严守规矩之人,在整个夏府都甚有威严,这不管什么事,只要您金口玉言一开,哪有敢不从的人啊?“

布衣男子奉承着,又悄悄塞给李管事几两银子。

“只是,小的家中情况实在特殊,还请你通融通融?“

李管事悄摸掂了掂银子的分量,脸色稍有缓和,清了清嗓子,“好吧,看你也实属不易,我就通融通融,你家妹子既是王婆引荐来的,她当差时我同她打个招呼,以后,每月你就找王婆支银子就成。“

“哎,哎,多谢李管事,多谢李管事。“

布衣男子忙作了几个揖。

李管事摆摆手,背过身子,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