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顾小二眼神一厉，微微皱眉，
“准备好收赏钱！”
小金拿着盘子有些疑惑，到教坊听曲儿的不少，可多是冲着头牌。
一个刚学柳琴的公子哥，就算再天赋异禀，又怎么来的这么大自信，让她拿盘子收赏钱。
小金虽然疑惑还是点头称是，反正这位公子就是弄坏了柳琴，那一两银子不光能换把好琴，还能过上一段好生活。
“铮～～”
“我人族将士何在？”慷锵有力的怒喝一声惹得整个教坊都吓了一跳。
众人看向这边，小金也都吓了一跳。
“叮～”
随着第一声响起，顾小二的手直接舞成了幻影，不是一直在弹，而是边弹边用手指断音来使琴声达到更好的效果。
他会弹的曲子不算少，但这首是他最熟悉的，也是他唯一能用不甚熟悉的柳琴弹出的曲子。
“红尘枯”
“万里长征莫要还”
“将军敬酒”
“山高亦断海亦燃”
“道问天”
“谁知清水纷纭乱”
“强者剜心”
“此战必胜敌必斩！！！”
顾小二口中的每个字几乎都没有踩在节拍上，却透彻人心。
从柳琴上弹出的琴声紧张，热烈，犹如那数万将士明知必死，义无反顾，生生挡下了不可力敌的敌人的场景浮现眼前。
“嘣～”
琴弦断了一根，众人心中随之一紧，仿佛心中的弦也崩断了一根。
顾小二全然不在意，用真气续弦，一挥手干脆将所有琴弦都震断了，再用真气续弦。
因为每天都是全自动修炼，顾小二身上起码具备着相当于江湖人士不眠不休修炼的百年修为。
凝出几缕真元还是能做到的。
“嘣通蹦蹦蹦蹦”
真元化成的琴弦声音更震撼，真如刀剑乱鸣，鲜血抛洒又在空中被铁刃斩断。
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琴声。
许久之后，琴音停止。
一时间鸦雀无声，全场俱寂。
“谢谢你的琴，可惜琴被我弄破了。”顾小二把柳琴还给了小金。
待到小金反应过来之后，顾小二翕忽不见了踪影。
“好！刚刚那曲演奏的是何人？曲风前所未见，此时我仍热血沸腾！”
“头牌红樱姑娘欲请刚刚演奏者上楼一叙，不知可否赏光。”
“这五两银子做赏钱，演奏者在哪里？”
“我五百文！”
“我二百文！”
“我十文！”
“十文好意思说话，滚开，我二十文！”
不多时，人们聚集到小金的身旁，围住了她，七嘴八舌的问话。
小金吞吞吐吐说了几次事情经过，众人才听得明白。
“原来竟有如此奇人现身于此！”一公子哥感叹道，旋即眼睛一转，“姑娘，你看你这柳琴琴弦弦断已不能再用，我愿出十两白银让姑娘去换琴，只求姑娘把这坏琴让给我。”
“刘公子莫要想的太美，我出十五两！”
“我教坊出三十两！”
“三十五两！谁要跟我钱家比钱多！”
“我记得你叫小金对吧，若是不与我教坊，以后又到何处弹曲，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我给小金姑娘你盖个戏院搭戏台，再投资给你五十银！”
“别欺人太甚！钱多就能为所欲为么？”
“抱歉，有钱真的就是能为所欲为！”
“你这话，我可不能没听到！”
“原来是县令家的公子，在下口花花，却也没做那枉法的事情。”
……
此时的顾小二已经在回客栈的路上，不理会身后的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