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演技原是不配

段平川被气的直灌水，听到云霆的话翻了一个白眼，道：“所有人先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继续。”

云霆等云若走远后，把自己手里的纸巾递给苏婉，说：“别哭了，你要是不想拍了我一会亲自跟导演说，这个角色再找其他人就是了。”

“好。”苏婉一边低头擦着泪一边爽快地应道。

苏婉如此爽快地答应倒出乎云霆的意料，他以为对方会不答应呢。

有了苏婉的回答，云霆便去找段平川说了这件事，段平川听后脸都黑了，挥手招来副导演让他联系之前被换下来的那个女孩的经纪人，谁知道打电话过去问后才知道那个女孩手里已经有一个本子了，而且是个戏份吃重的女二号，怕是来不了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跳过这段拍其他戏，初恋演员慢慢找就是了，但问题就在于初恋这条线拍完整部剧拍得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戏也都是在H大拍，但现在拆景再重新布景已经来不及了，那就证明要白白浪费一天的时间，甚至第二天还不一定能找到符合角色的演员，这样不知要耽搁几天，所以段平川才会那么生气。

在这个影视剧快餐文化时代商业片其实卖的不是质量而是数量，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娱乐方向是什么，倒也有潜心制作品质优良影视剧的影视公司，但也是因为他们背后有官方或者足够的金钱支持。

云若也没想到哥哥说好的谈一下结果把人给谈走了，在旁边急疯了，拉着苏婉到旁边急切道：“婉姐姐，当初说好的怎么不拍了？那剧组怎么办？要是停几天工得损失多少啊，而且我听说对家公司也同样拍了这个题材，万一他们抢先拍完播放的话，哥哥这部片再放出来就失了先机了。”

苏婉听云若这么一说才记起酿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就是她们两个，要不是原主想更接近云霆，就不会有云若以权压人的事情，要是因为她们拉了男主的后腿，云若因为血缘关系男主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想起原著里苏婉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得场景，苏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苏婉犹豫地说：“要不，我再试试吧？”

云若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听到了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带着她继续来到段平川跟前。

云霆还没走，在旁边小马扎坐着低头看着刚才NG的画面，虽然他对苏婉没什么想法，但不得不说她人挺上镜的，尤其是不知道看哪个摄影机时脸上露出呆愣的神情，之前一直骄横自我的人突然露出这么无辜的表情，看着居然有点萌。

“云若，你今年几岁了？也有二十多了吧，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学小孩子一样阴晴不定呢？”段平川的话让云霆把关注放到了旁边三人上，他早就看到云若和苏婉过来了，以为是告别的，没想到苏婉忽然又不愿意走了。

云若笑道：“段叔叔，我这个姐姐从小脸皮薄，你生那么大气，她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好，不敢留下来继续惹你生气，我跟她说过了，她会好好努力的。”

“你们俩兄妹一个说谈谈把人谈的说要离开，一个说劝劝，把人劝下了，本事不小！”段平川笑着对云若说完转头就板着脸对苏婉说，“苏小姐，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刚刚也见识到了，要是留下来以你目前的水准刚才的事情会遇到不少，你想清楚了，要留下来我让人给你补妆，要走，门在那边，不送了。”

苏婉道：“我想清楚了，我会把戏拍完，不过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希望段导演多多包涵！”

“好，有你这个承诺就行了，云霆，你去带她走一场戏熟悉一下走位，专心点，别搞事。”段平川跟云霆合作了几部戏，对他也算了解不少，刚才为什么频频NG他心里门清儿，不说破是觉得云霆可能心里排斥这个女孩子，但人是云若带来的，不为别的，云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他才特地交代云霆专心带人熟悉走位，最好再多练习几次，好正式拍摄时一次通过。

“怎么又回来了？”苏婉云若两人合作唱双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前每次苏婉嘴上说不要，云若必定在旁边拿早就准备好的话劝她，然后每次她都顺着台阶下，他倒想知道这次云若拿什么劝她的，比如“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

苏婉也觉得自己这样出尔反尔很打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云若说有家公司也在拍同样题材的电视剧，要是被他们捷足先登了，对你有影响。”

云霆嘲讽道：“阿若这次说的话比以前的有水准多了。”

苏婉听不出云霆话里有话，低声道：“其实还有。”

“这次的事情说起来我也有很大的责任，要不是原……要不是我太任性了，就不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了，还连累了你。”见男主不搭话，苏婉又继续解释，无论如何都要让男主知道她不是故意，虽然角色是原来的苏婉用手段拿来的，但跟现在的她没关系。

“嗯，那咱们开始吧，一会你按照我说的做。”云霆不知道她的服软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现在也没时间揣测，毕竟段平川刚刚还给了他一个任务，让这不会拍戏的菜鸟完成今天的拍摄任务。

有人带和没人带的效果果然不同，云霆给苏婉画了一个大致方向，让她一会正式拍摄的时候就朝那个方向走，左右不要差的太远，又告诉她，说：“走路步子不要太快，用余光看着身边的人，稍微比他慢走半步，如果察觉到身边的人靠近时要脸红低头，不要呆愣愣地看着前面，如果有人突然拉了你的手要像动物受到惊吓一样先看一眼对方再害羞挣开手，力气不能太大，毕竟初恋对穆锦颐是喜欢的，只是没想到穆锦颐突然拉她手，也就是这个拉手的举动彻底捅破了两人暧昧的那层窗户纸，确立了两人的恋爱关系，所以到最后你也要反握回去，代表你也喜欢他，懂了吗？”

虽然云霆讲的比副导演还仔细但苏婉还是似懂非懂，见她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云霆脸上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而是说：“现在还不懂的话没关系，咱们走走戏，不要担心，我在旁边帮你搭戏。”

云霆要么冷眼旁观做到不闻不问，要么能体贴细致做到提前酝酿搭档的情绪，而经过他的调.教，苏婉几遍戏走下来大致就顺了，就是还差情感这里，她太慌张了，而她的慌张不是来自于角色对于喜欢人的踌躇，而是怕自己做不好会继续挨批评，没有一点少女要跟心仪少年约会的欣喜，装出来的喜欢和发自内心的娇羞是分的出来的。

“放心吧，既然导演说要给你一个机会那就证明你的表现还不算太差，刚刚走戏的时候不是顺了很多了吗，第一次拍戏谁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云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跟他演技一样棒，因为任谁也想不到平时骄矜自持的人会面不改色地撒谎，包括苏婉，她甚至先入为主地觉得连看她不顺眼的男主都说她不错，那她这次肯定不用NG了，心中的顾虑没了，苏婉也放开了不少，她本来的性子就不是害羞内敛的，假装和男神约会这种事情，说实话，她想的还真不少，而且每次男神长的都不一样，她甚至自己给初恋想象了这场戏的内心独白。

喜欢的男孩子约我逛操场了，怎么办？他是不是要跟我表白？到时候我该怎么回答才显得矜持？万一太高兴了，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为什么我们都绕着操场快走完一圈了，他还没开口跟我表白？难道要我主动？

天啊！他向我这边靠近，是我的错觉吗？难道他要开口向我表白了吗？

他牵我手！不行，不能表现的太高兴，女孩子要娇羞一些，不过悄悄回握一下他应该没感觉但的吧？

云霆并不清楚苏婉内心的想法，不过倒是感觉到真正拍摄时她的进步，NG了无数场的戏在这一次云霆的配合和帮助下一次过了，云霆看回放的时候也觉得效果不错。虽然苏婉演技还是有些青涩，但胜在自然，尤其是穆锦颐主动牵手时初恋望着他脸上出现的惊愕和低下头的喜悦，本来再最初的设定里应该是害羞地低下头，营造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娇羞”的感觉，这样才符合初恋纤尘不染的白月光人设，但段平川看到苏婉对于这个情感处理又觉得不错，于是问她的想法是什么。

苏婉没想到刚刚骂得快要让自己麻溜离开的导演会问自己的想法，便下意识开口说：“你喜欢的人主动牵你手了你不应该是不可置信，然后开心坏了吗？”

她一说完云霆和段平川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云若则一脸“我懂了”的意思意味深长，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话太暧昧了，尤其是原主之前还大张旗鼓地追过云霆，很难不让人想歪，于是急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叛逆期，即便再怎么乖巧心中也有过一刻想要叛逆的冲动，和男同学逛操场或许没什么，但对于乖乖女来说这就是她青春期的叛逆，既然都有勇气和喜欢的男孩子逛操场了，得知自己的这份喜欢有了同样的回应，一般人应该是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喜悦涌上来，其他像是对于自己回应的害羞或者是害怕被老师家长发现的忐忑才慢慢追上喜悦。”

听她说完段平川低头思考了一下，便对孙副导说：“通知下去下午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夜戏照常进行，苏小姐，今晚还有一场你的戏，晚上七点开始记得提前来准备，云霆你的搭档就交给你负责了，她是个新人你要带带她，这部剧时间紧任务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