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沉默了许久,面无表情的关心怡才问出这三个字。
“什么为什么?“雀川反问道。
关心怡将手上的大衣扔到雀川面前,她想问为什么突然悉心地给自己盖衣服,可话到嘴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雀川装作一脸无辜。
关心怡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还是那么无赖,“你知不知道我很赶时间你既然看见我睡着了就该叫醒我,耽误了工作怎么办!”
“我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雀川看着电视,打死不承认道。
无奈之下,关心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冷冷说道,“不经过我同意不准进我书房和卧室,不然就搬出去。“哈哈……”雀川乐了,说道:“搬出去?我从来没说要搬进来,是你让我搬进来,怎么好像是我求着你搬进来住的?喂,乖老婆,你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啊。”
“你……”关心怡想要反驳,但突然想到的确一直都是自己要求他搬进来住,还给他准备了房间买了生活用品,此刻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愤愤地瞪了雀川一眼,“不跟你这无赖东拉西扯,记得明天开始去好好找工作!”说完,卷着一阵香风就再度上楼。
楼梯走到一半,却听见楼下雀川不咸不淡地说道:“记得吃点东西,等会在楼顶等你。
关心怡脚步一顿,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心田里流淌,回头望了眼正在盯着电视的背影,有些出神……这么多年了,除了看着自己长大的萧妈,以及已经离世的母亲和奶奶,还没有人给予自己这样的家庭温暖,体贴的关心,特别对方还是一个男人,这让关心怡非常不适应。
事实上,刚才雀川给她盖衣服的时候,关心怡就醒了,只是天生性子冷漠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敢睁开眼面对这一事实,只好继续装睡。
此刻听到雀川不忘提醒自己吃东西虽然心中有些感动,但脸上依然淡漠得很,回了句“好。”,就加快脚步走回了书房。
厨房里刚走出来的萧妈见到这一幕,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
……
不久,雀川便关掉电视,走上楼顶,此时楼顶空无一人。
……
刚洗完澡的叶相思,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坐在床尾上,拿起手机,这时,雀川用手机微信发来了一句信息“在吗?”
叶相思打道:“嗯”
雀川回道:“有空吗?”
“嗯?”
“就说有没有嘛?”
“有”
“能陪我聊会吗?”
“嗯”
“能不能别‘嗯’了?”
“嗯”
“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好吧!好吧!”
“这还差不多。”
“有心事?”
“嗯,所以想找你聊聊。”
“那是什么呀?”
“怎样求婚才不显唐突?”
“嗯?…你有女朋友了?漂亮吗?想要结果了?”
“对,也不全是,挺漂亮的,反正就是要求婚就是了。”
听到雀川这么说,叶相思莫名鼻子有些发酸,但很快就被叶相思压制下去了,同时心惊自己有这反应,理了下思路,便发道:“首先得有鲜花。”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总得有戒指吧!(笑哭)”
“戒指是有,还挺漂亮的。”
“多少钱的?(好奇)”
“无价的”
“吁~(嘘唏)”
“真的,它是独一无二,世界仅有。”
“是吗?”
“是的。(认真)”
“那你还有什么准备吗?”
“这不,问你吗?”
“哎!让我想想。”
“好!”
说完雀川抬头望月望星辰,放空自己,等待旧人不归的回复。
一望无际,星空望月,浩瀚星辰。
不久“滴滴”来信了,雀川又低头看向手机。
“诗和远方怎么样?”
“什么个诗和远方?”
“就是首先故作高深。”
“嗯?”
“别急,还有。”
“哦”
“看着远方,念个诗句或者故事什么的,念完讲完后不管效果如何,都深情地望着她。”
“然后呢?”
“笨啊?然后见机行事求婚啊!”
“知道了,谢谢。”
“嗯。”
说完叶相思打开LED大电视,若有所思地看了起来。
雀川想了想故事情节,构思了下,心里总算有点底了,然后用手机看了看时间,感到差不多了,急忙望向远方的风景。
良久,雀川看着远方的风景,隐约听到脚步声,“来了?”雀川头也不回地说道。
“来了”关心怡说道。
“跟你讲个故事吧。”雀川笑道。
关心怡走向前,与雀川肩并肩,同样望着远方,说道:“好,可以。”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少年与一个小姑娘相约在墓碑旁,少年看着墓碑,眼神麻木,内心复杂,直勾勾地盯着墓碑,保持着沉默。
终是小姑娘打破了此时的沉默。
“你,多久没来了?”那个小姑娘生怯地说道。
“好久没来了。”那个少年回道。
“好久有多久?”小姑娘继续追问道。
“十年。”少年沧桑地说道。
“这十年过得好吗?”小姑娘说道。
“还好。”少年回道。
“这十年有没有想我?”小姑娘说道,小姑娘说到这脸色一红。
“有。”少年回道,少年脸上闪烁着阵阵柔情。
“有多想?”小姑娘娇羞地说道。
“很想。”少年真诚地回答道。
小姑娘脸上泛起一段红晕,续而问道:“这十年怎么过来的?”
少年温柔地回道:“艰难地挺过来的。”
小姑娘问道:“哪里艰难了?”
少年回道:“活着很艰难,干过苦工,受过责骂,遇到挫折和坎坷,遭过背叛和埋怨,自己迷茫过,彷徨过,绝望过。”
小姑娘说道:“想不到这十年你经历了这么多?那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少年笑道:“因为我不想把最窝囊的一面给你看见。”这笑,分不清是自嘲还是玩笑。
小姑娘说道:“我感觉此刻的你才是窝囊的。”
少年笑道:“是吗?也许吧!”
小姑娘柔情道:“很累吧?”
少年笑道:“是啊!”
小姑娘问道:“后来呢?”
少年笑道:“后来啊,受到某个富豪的赏识,过得还算不错。”
小姑娘笑着问道:“这么久没见我,就没想对我说什么?”
少年笑道:“水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说完,小姑娘和少年尽情相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肯分离。
……
小姑娘和少年走在少时玩耍的小路上小姑娘和少年感触良多。
少年指着一块地方,说道:“你看那,是我们经常捉蝴蝶的地方。”
小姑娘应和道:“是啊!真怀念。”
少年又指着一片湖泊,笑道:“那是我们经常玩水的地方,还记得每次去游泳后,回家都被家长打骂。”
小姑娘笑着回道:“是啊!打的可疼了。”
少年边走边指向一顶峰,说道:“那呀以前我们怎么都上不去。”
小姑娘温柔道:“嗯呢!为了爬上去摔得可疼了。”
“还有那……”
……
最终他们走到了小姑娘家门口,然后停了下来。
小姑娘邀请道:“进去喝口热茶吧!”
少年婉拒道:“我就不进去了吧!”
小姑娘道:“你在害怕什么?”
少年摇头道:“怕面对现实,一个陌生的你。”
小姑娘伤心道:“我们还不熟悉吗?”
少年安慰道:“别伤心别难过别生气,真的!我们真不能确保,我无法体会此时的你,谁知道呢!你都不能说了解百分之百的我。”
小姑娘劝慰道:“我了解的,你会来的,就像这十年,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
少年无奈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小姑娘打开门,走了进去,少年犹豫了下,跟了上去。
少年一进门,便看到桌上的雨前龙井,闻到阵阵茶香。
少年双眼充满了难以置信,断断续续地疑惑道:“你!……你!……都准备好了?!!你知道我会进来?!!”少年像见了鬼一样。
小姑娘好似平常地“嗯”了句,然后请少年坐下。
少年缓缓地坐下,感叹道:“还是没变啊!”
小姑娘问道:“什么?是我?还是?……”
少年喝了口茶,笑道:“都没变。”
小姑娘也喝了口茶,喃喃道:“我真的没变吗?”
少年说道:“也不全是。”
小姑娘疑惑道:“哪不全是?”
少年赞美道:“你长大了变漂亮了。”
姑娘白了他一眼,笑道:“能不能一次说完。”
少年笑道:“哈哈,不然村里人怎么说我幽默风趣呢?”
小姑娘温柔道:“你呀!还是那样,没变。”
少年问道:“你家怎么没人啊?”
小姑娘回道:“你我不是人啊?!”说完又白了他一眼。
少年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小姑娘看不出悲伤还是开心,缓慢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地说道:“都不在了。”
少年结巴哽咽道:“连……你……连你母亲也?……不在……了吗?”
小姑娘叹了口气,说道:“嗯。”
少年一听到“嗯”后哭得涕不成声,良久,用手揉揉眼睛,擦了擦泪水,然后说道:“对不起!”
小姑娘全当没事人一样,好像早已习惯了,说道:“没事。”
然后他们保持寂静的沉默。
良久,少年拿起茶杯当酒一样的一饮而尽,然后被呛到猛的咳嗽,小姑娘拍了拍少年的背,劝道:“唉,你慢点。”
少年红着眼问道:“他们埋在哪了?”
小姑娘说道:“就在那个墓碑旁。”
少年一瞬间颓着软了下去。
小姑娘安慰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习惯就好,没事的。”
少年说道:“可……怎么就……”
小姑娘突然抓着少年的手引入她的怀里,认真地说道:“真的!别聊伤心事了。”
少年说道:“好,不说了,不说了。”
小姑娘问道:“对了,你为什么回来?”
少年温柔道:“想你了。”
小姑娘嬉笑地道:“鬼话连篇。”
少年说道:“真的。”
小姑娘笑问:“何时起程?”
少年说道:“还说不准,也许是明天吧!”
小姑娘又问:“就不能留下来吗?”
少年说道:“那你又何必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小姑娘有些失落地说道:“我期望你说是不回去了。”
少年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小姑娘很是失落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少年温情脉脉地说道:“跟我走吧!”
小姑娘心跳“砰!砰!砰!……”的跳着,心里想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带我有的。嘴上说道:“好!”
少年静静躺在小姑娘的怀里睡着了。
……
小姑娘问道:“醒了?”
少年缓缓离开怀抱,说道:“我睡多久了?”
小姑娘说道:“不久,也就一两小时吧!”
少年揉了揉头看了窗外,发现天色已晚,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姑娘笑道:“半夜三更。”
少年说道:“啊!”
少年和小姑娘愣了可一会。
……
关心怡听着听着入了神,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等到雀川讲到故事结束,关心怡都没回过神来。
雀川讲完故事,便转过头来,看着关心怡,见她入了神,就没打扰她,雀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久久不愿分离。
良久,关心怡回过神来,看向雀川,发现雀川用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强忍内心的不适,说道:“后来呢?”
雀川低下头,逐渐露出那张平日里散漫的笑脸,“乖老婆,我瞎编的,你都信啊。
“……”关心怡抬起头,自己心里正为她感到难过,这无赖竟然说这些是瞎编的,顿时气不打一来,“你这人怎么这样!”
“嘿嘿,瞧你,生气的样子比刚才哭丧的样子漂亮多了。“雀川啧啧称赞道。
关心怡心里一暖,明白雀川这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难过,但却是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来,只是若无其事地瞟了雀川一眼,“既然你都是骗我的,那干嘛非要说成故事。”
雀川瞬间单膝下跪,手里拿着白戒指,说道:“当然是为了达到目的啊,乖老婆,嫁给我吧!”
关心怡瞬间有些想哭,第一次被人这么求婚表白,心里小鹿乱撞,因为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好些什么,连忙道:“你先起来。”
雀川顺口一说:“What?”然后连忙改口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关心怡看着白色的戒指,散发出淡淡的光,下意识又道:“好漂亮,那买的?多少钱?”
雀川实在忍不住笑了,这妞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我向她求婚她竟然这样?忍不住带份怒道:“到底答不答应?嗯?”
关心怡被凶得认真思考起来,心里还是没底,但看在雀川那么认真的份上,最后还是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跟哄小孩似的。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尾还是很浪漫的。雀川帮关心怡戴上戒指,然后手牵着手,两眼相互对视,关心怡好奇道:“这是什么戒指?”
雀川耐心地解释道:“星神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