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明白爷爷说奶奶在世我们的命运会改写的原因，从我即将到来的噩梦中就能看到。

虽然我爸妈总是很圣母的行为但是我家没有破产就能体现，我妈妈的道行比我奶奶还是差很多，因为奶奶总是会控制他们行为的极限，也只有奶奶能够管束得了我爸爸，我妈妈根本不行。

奶奶去世后，没了真正能约束爸爸的人，大男子主义的爸爸根本不可能听妈妈的话，被压抑的本性彻底暴露无疑。

他舅舅觉得自己也很厉害也想做点什么，就是没本钱，我不知道中间和我爸爸说了什么，我爸爸把当时家里的几十万存款都借给了我的舅爷，后来我小爷爷不知怎么的去我家闹说我爸爸只知道帮自己的舅舅不知道帮自己的亲叔叔，后来我爸以他当时的信誉给他的叔叔抬钱几十万（我不知道不同地区对于抬钱这个词理解不理解，大概的意思就是按利息多少借别人的钱，利息当时最少三分），可是这两位长辈最后都没有还钱，都以各种理由说自己赔钱了还不上，最后我家就这样在九十年代初期欠下了几十万的高利贷，当时这样的环境下还没不会打垮我们家，可是我妈妈娘家的人也开始来家里各种说我妈妈不帮家里人，碍于面子，我爸妈用着以往攒下的声望帮助他所谓的亲人和把他们是为神一样的乡亲就这样恶性循环了，家里债台高筑。

我爸妈开始吵架打架，最后我妈妈喝烈性农药自杀，虽然被放学回来的堂姐发现救回一命，但是由于当时医疗水平低下，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就是这样她还不服输，总想帮别人，最后在我八岁的春季离世了。

我清楚记得她出殡的时候人山人海，我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男女老少都在哭泣，看着姐姐弟弟们给吊唁的人回礼磕头，我没有参与其中。

很多人都觉得我从小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吧，自己亲妈死了还能无动于衷，不想上前看上一眼，其实很多事情都无法用文字或者语言表达出来，我写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很多东西我都无法向大家表述出来，不想给自己找借口，这就是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不聪明的人的原因，这种痛苦是我用了近三十年才慢慢消化得了的，其实我明白我至今也无忽略小时候的经历对我的影响，所以我给自己找了新的目标我学会遗忘，让自己变成一个悲观的人，一个矛盾的人，慢慢成为一种习惯。

有时候我也会幻想，如果奶奶在我家生活养老，奶奶就不会由于长期的压抑，由于郁郁寡欢而过早的离世（我奶奶家族除了我奶奶的大哥是由于参加抗美援朝战争战死外，没有寿命短暂。）我爸爸就不会由于没有人压制自以为是做出那么多愚蠢的决定，妈妈也不会总觉得别人都是她的责任而负重前行，爷爷也不会觉得我家里还有钱却不给他而总是到我家里闹。

一个平衡点被打破了，所有的一切就坍塌了，奶奶就是我们家庭的一个平衡点，她离开后，她儿子们的人生都变得一团乱。

这就是后来我在工作中从不让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成为关键的原因，没有人应该成为关键，大家都是普通的一员，就像是水，拿走一部分河流不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