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鑫炎无从选择,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母亲。母亲除了叹息,没什么好主意。姐姐芳雨也无能为力,但是欧阳家一致劝阻鑫炎不要儿子,不要替赵云飞那个负心汉养儿子。何况鑫炎没有房产,没有钱。出了赵家那道门,她一无所有……
欧阳鑫炎怎肯轻易放弃,她翻阅了《婚姻法》,《妇女儿童保护法》。按照法律规定,她是受害者。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她如果离婚,只好暂回娘家。如果出去工作,孩子只好拜托母亲帮着照顾。可母亲的身体不好,再加上弟弟的孩子也需要照顾。母亲已经力不从心了,何况母亲根本不愿意帮鑫炎,她甚至讨厌跟赵云飞有关的任何东西。
鑫炎每天在煎熬中度过,为了儿子的未来和幸福,她必须舍去。可,舍的,是她心头的肉呀!这其中的痛楚,用文字是表达不出的,撕心裂肺也难表其一啊!
可事已至此,留下来又有何意义呢?欧阳鑫炎整理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趁儿子在学校,离开了那个住了5年的家。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心安吧!
鑫炎和赵云飞签了离婚协议书,她放弃了一切,包括儿子。对她来说,鑫炎已经死了。那个爱唱爱跳的女孩已经永远不存在了。那一刻,她的心冰冻起来,这辈子都很难解封了。
回到娘家的鑫炎连门都不出,整天闷头睡觉。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她想自杀,活下去已经无趣了。母亲每天骂那个负心汉,白眼狼。可于事无补,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会听旧人哭。这句话如此贴切和悲凉。
欧阳鑫炎三天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母亲喊她,都不应。母亲开始没理会,她觉得女儿太没本事,连个男人也看不住。后来,她急了,想想鑫炎几顿没吃了,也没见她喝一口水。母亲慌了神,拼命地敲着门,可怎么也打不开。鑫炎不但反锁了门,还用柜子顶住了房门。那顶柜子是父亲给鑫炎准备的嫁妆之一。赵家叫人把鑫炎的嫁妆都拖回来了,堆在了小房间里,看着这些父亲留下的爱,鑫炎的心被扎成了小孔,一个个的眼,滴着血……
她没有脸面,没有勇气,没有信心,她什么也没有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她一心求死,万念俱灰了。
母亲没办法,喊来了姐姐芳雨。芳雨说:“你想死,为什么回来,你应该死在赵家”。鑫炎用被子蒙着头,懒得理她。她又说:“你为什么不活着,看看他们那对狗男女的下场呢,你就这么没出息”?芳雨很激动,愤愤地说着,声音很大,又好象很远。鑫炎有点虚脱了,她必竟三天没进水米了。可脑子还很清醒,可她无所谓了,他们好坏已与她无关了。她闭着眼睛,没力气睁开,也不想再睁开。她想去找父亲……
“鑫炎,姐姐求你了”芳雨没有听见屋内有任何动静,也急了,哭着喊。“父亲这么爱你,他看见你这样,该多伤心呀”?“你死了,母亲会难过一辈子的。你没有资格死,你还有债没还清,你还有母亲在”。芳雨不停地连哭带骂,句句扎心。
鑫炎听的真切,她在心底说,母亲就交给姐姐照顾了,母亲,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吧!鑫炎已经瘫软无力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姐姐的声音在天上飘一样,越来越远……
“咚咚”,门被砸开了,鑫炎已经晕迷不醒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弄到了医院。
醒了,她手臂上输着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