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一向刻薄,但看阮珍珠要让阮玉花跳井,也吓了一跳,要是出了人命,可就坏了啊!
她张了张嘴,刚要劝。
阮珍珠已经懒的再多废话,直接给了阮玉花一脚。
“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非常短暂,接着就是扑通一声,落在了井里。
阮方氏跑过来没赶上,吓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杀人了!杀人了!!你们......你们杀人了!”
聂氏一时间也吓的有点无措,但听阮方氏叫喊,立马喝止她,“你给我闭嘴老不死的!你再喊,我让你也老不死也进去找她去!”
阮珍珠冷呵,“刚才我被推到井里,你怎么不喊杀人了?”
“你们......就是你们......你们杀人!”阮方氏已经顾不上之前,她只知道阮玉花被推井里,这下被她们害死了!
聂氏左右挣扎,“闭嘴!老不死的给我闭嘴!”
转过身一把抓住阮珍珠,“乖儿!就说是娘干的!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就是我干的!怕什么!”阮珍珠直接承认,背了那么多锅,总要干一件真实的!
“你......你昏倒了,啥都不知道!”聂氏气急,拽着她就回屋。
阮珍珠站着没动,摇摇头,冷眼盯着井里快挣扎不动的阮玉花,扬声吩咐,“下去捞她,一两银子!”
陈婆子刚才就听她的话去找了会洑水的人过来,这会听她喊人,立马就带着人过来。
阮珍珠打量一眼,瘦高的个子,黑面皮儿,高颧骨,吊角眼,眼神带着流气,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破棉布短褐,拿出一块银角子,“人捞上来,钱就是你的!”
张二狗见了银子,两眼都放光了,“是是是!小姐你就等着吧!我保证捞上来!”
麻利的绑着绳子,就下了井。
聂氏也松了口气,还以为女儿真的气疯了,要拉阮玉花那个小贱人偿命!
“你这孩子!你吓死娘了!”
阮方氏一听,心中也又燃起了希望,爬起来又过来。
阮珍珠冷眼睨着她,“你,应该也想下去试试!”
她说不是问句,而是陈述,是真的也想把她踹井里。阮方氏惊的浑身一颤,立马连连后退,退到自认为安全位置了放下心来,警告的指着她,“你敢!你再动我一下,我打死你个小贱种!”
阮珍珠睨着她半天,突然勾起嘴角。
她这莫名的一笑,让阮方氏心里一抖,莫名害怕起来,连阮玉花都忘了。
那边阮玉花已经被捞出来了。
身上的棉布绣花裙子已经全部湿透,头发黏在脸上,整个人如同死了一样,没有声息的躺倒在地上,仿佛一个受到雨打的小白花儿。
阮方氏才反应过来,哭喊一声扑上去,“玉花!?玉花啊!?你死的好惨啊!”
聂氏不相信,瞪着眼问,“没有死吧?”
“阮太太放心,人肯定没死!呛了水而已!”张二狗也不在意自己浑身湿透,讨好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解释。
阮珍珠一个眼神扫过去。
张二狗忙殷勤道,“小的给她控控水,一掐人中就醒了!”
阮珍珠拿出碎银子,冷眼看着他把阮玉花翻过来,用腿顶着她的腹部,给她控水出来,又掐人中。
“咳啊!”阮玉花一口气上来,醒了过来。
阮珍珠把碎银子扔给张二狗,居高临下的睨视阮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