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现实?线索

乔乇先生,这里到底是哪儿?

丁旦看着陌生的建筑、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光线,茫然无措的问。

“这是我的世界。”乔乇回答,他挥手打了一辆车,连忙把丁旦塞进去,自己也跟上,向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我已经和你解释了很多遍,你只要相信我就好。这是个好机会,趁现在薄先生还没发现,我们尽可能躲到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再慢慢想办法。”

“哦?你们口中的薄先生是那个五感病专家吗?他现在可是我的偶像!”司机感兴趣的说。

“不是的,姓薄的人何其多?不单只有一位薄先生。”乔乇故作镇定道,他可不想一开始就漏了陷。

“好吧,我太期待了,我还想找他签个名呢!”

丁旦不知所措,乔乇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脑袋。“没事的,相信我。”

乔乇掏掏口袋,“师傅,能做个慈善吗?”

刺啦——

出租车正好停在路边等红灯。司机面带凶恶的下车打开后车门赶他们,“两个小家伙,赶紧给我下去吧!没钱还坐什么车?是在耍我吗?”透过后视镜看到乔乇一系列动作的司机了然,既然他们不认识薄先生,也别怪他不客气。这里的规则就是如此,钱是前提,只有心情格外好时可能会发发善心想些别的前提。

“唉”。乔乇抓着两个空空的口袋颇为郁闷的对丁旦说:“我应该多考虑一步的,我去研究所的时候就是身无分文,妈妈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

丁旦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接着她“哇”地一口,吐了。食物残渣混杂在一起,气味和观感都令人难以忍受。

丁旦指指自己的头和嘴巴,示意自己很难受,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已经有了一些不用语言的默契。

“我看到了,我想你可能晕车了。大概是从未坐过车的缘故,毕竟你一直做的是腿车,还有能飞的耳朵翅膀。如果有机会,我也很想要试一试,不知道它们的速度比之摩托车有无差别。”乔乇扭头看看四周,他们既没有纸巾,又没有水。而丁旦需要这些。

一个清洁工人推着垃圾车向他们走来,步履轻盈,面色安详,是个老人。

“是你啊女孩儿,你怎么吐了?”老人路过丁旦时停下来,他连忙掏出一瓶干净的水和纸巾,“来,擦擦嘴,再漱漱口。”

“啊,十分感谢。”乔乇高兴的说,真是雪中送炭。

老人冲他们笑了笑,便拿出打扫工具,将地上一滩难以形容的杂物处理干净,他的动作很是细致,似乎总是那么慢条斯理,却又不惹人反感。

“我得承认,那天我说的是错的,事实证明,五感病是不会传染的。谁能想到会是熬夜造成的?女孩儿,记得以后可不要熬夜才是。”老人叮嘱道,“但很多人不行,我的邻居也不行。如果不熬夜,他们就会失去工作,这意味着也将失去收入,和得五感病死去相比,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有什么不同。我只希望有一天,有谁可以想到一个两全的解决办法。毕竟绝对而不留余地的事情,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和见识来看,是根本不存在的。”

乔乇听的头痛,他不发一言。他知道,也许老人见过女孩儿,但绝不是眼前这位。丁旦更是沉默,因为她没有说话这个功能。

没有得到回应,老人并无尴尬。他只是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工作。实际上,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人们最终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进的。

“有没有好一点啊?”

丁旦点点头。

“那我们快点赶路吧,就怕薄先生追出来。”乔乇担忧的说。他们是背着薄先生偷偷跑出来的。当看到那位老先生和他手中纸条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丁旦的脑袋没有问题。他决定先回家取摩托车,在夜晚无人的时刻开着摩托车带丁旦去寻找黑岛。

丁旦点点头。

给你添麻烦了乔乇先生。

“啊,这算什么。就是,我家挺远的,恐怕我们要走很长时间。不过庆幸妈妈到下午才回家,不会被她发现。好在我带了钥匙。”他指指脖子上挂的一串钥匙说,其中就有他的摩托车钥匙。

一路走来,乔乇才发现,一些原本熟悉的商店,在此刻都已经完全改头换面了。陌生的再也找不到原来的痕迹。

一队排成横排的礼仪小姐从他们面前经过,目标是对面一家“睡眠会所”,从门外遍地的炮纸和这个阵仗就能看出,是刚开业。

而在会所对面,是另一个全新的商店,推销生物磁疗枕等类似的床上用品,专为失眠的人打造。起名为“失眠克敌”。

乔乇抓住好奇的盯着对面礼仪小姐妆容的丁旦继续往前走。

又是一队礼仪小姐拦住了他们的路。她们的方向是一家大型商场,名字是——好眠先生。

商场外面已经有络绎不绝的顾客不断涌入,其中一个入口处站着一名十分美丽穿大红色旗袍的女人在尽力宣传。

“……‘好眠先生’致力于为顾客打造全新服务。我们会引进所有有助睡眠的食物。安眠药与镇定剂之类固然能帮助我们解决一时的失眠问题,但对身体有害无利。我们致力于采取更加无害的方式帮所有顾客解决失眠问题。食物是个神奇的存在,它不但能维持我们的生命,还具有各种疗养功能。本店聘请多位高级营养师与著名的瑜伽大师为大家提供有关睡眠的免费咨询服务,保证让您在健康中拥有好眠,再不担心五感病的隐患……”

乔乇先生,他们怎么会失眠呢?在以前的黑岛,我们是绝对不会睡不着的,而且睡眠也不由我们控制。

“……是啊,因为睡眠的掌控权在我们这边,你们太吃亏了。”乔乇有些愧疚的说,“不过现在我们的人也吃了苦头。事情果然没有绝对。”乔乇想起清洁工人的话。“有上才有下,有左才有右,恐怕,是要风水轮流转了。”

乔乇先生,您要进去看看吗?

“不要,我们还是快点赶路,我能保证好好睡觉,不给他添麻烦。”

给谁添麻烦乔乇先生?

给另一个自己。

“废除夜班,要求人权!”

“废除夜班,要求人权!”

“废除夜班,要求人权!”

……

这次不再是礼仪小姐,而是一群工人打扮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们的路。他们手里举着牌子在游行。算算人数,足足有两百人。

“国家只针对部分工作进行时间调整,而却忽略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工人!同而为人,为何要区别对待!”

“就是!”有行人附和道。

“你们不知道内情。虽然有国家规定,但还是有公司不会遵守,大家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只是不会让外人发现罢了,他们会寻找隐蔽的地方加班,只为击败竞争对手!”

“废除夜班,还我人权!”

……

“唉,这个游行毫无意义。有得到就有付出,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他们可以换个工作,但总需要有人熬夜的。就像医生们,也得采取值班制坚守在病房。”

乔乇为这些复杂的制度与做法感到疑惑,他认为自己恍惚看到了一座活火山,里面不仅有飞禽走兽,还有各类植物,千奇百怪,既存在竞争,又存在合作,却又面临一个共同困境。

“麻烦让一让!”乔乇拉着丁旦费力挤过去。因为他看到了薄先生。薄先生在一辆车上,好在他和丁旦及时躲到了他的盲点区,暂时有惊无险的解除被发现的危险。

“真是庆幸”乔乇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再往前转一个弯,就是我的地盘了。我知道很多条小路,以前我都是在那里练习骑摩托车的。”

“废除夜班,还我人权!”他拉着丁旦躲过了一批工人游行队伍,却再一次遭遇了护士们的“袭击”,其中一个乔乇熟悉的,就是他病房里的女护士。

女护士跟随着一群白衣队伍,手里高举口号牌,反对口号喊得铿锵有力。丁旦和乔乇就是遭遇了她的“袭击”。

“怎么是你们?”女护士惊讶道。她可是知道实情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此时应该在五感病研究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本来想多说几句,但看着前面的队伍在渐行渐远,她连忙重整气势,挥着口号牌,扬声道:“废除夜班,还我人权!”她仅仅瞪视了一眼两个孩子便紧跟着走了。虽然她是无辜迁怒,但谁让他们都曾是她服务过的病人,而且昨夜值班就是要照料他们的缘故,他们初次醒来,总要留下一个人时刻观察情况。这是上司的命令,她无法违抗。

乔乇先生,她好凶。和在医院时一样。

丁旦眼前浮现出自己被按在床上或地上打针的回忆,她甚至还被抽了血,都是那名女护士干的。

乔乇摊摊手,“没办法,她的情况我完全可以理解。她也是个受害者。”

“别动,你的头流血了,你都没感觉到疼吗?”乔乇正准备蹲下来系鞋带,却看到乖乖蹲在一边满眼依赖望着他的丁旦,头上的伤口流血了,透过绷带渲染出嫣红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伸手按了按,手指被印上少量红色,“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丁旦连忙摇头,她非常不情愿。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她不想再进去。她毫不怀疑,一旦进去,会遭受比头部流血更残酷的对待。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曾偷偷看到一个全身穿着奇怪衣服还把脸给遮住的人剖开昏睡之人的肚子,那个女护士还给他递刀子!

乔乇当然知道她的害怕。

他决定撒一点小谎,因为整个解释起来太麻烦。重要的是,很大可能,即便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就像他无数次说明并且表现出了他不是黑岛那个人,但她依然固执的认为他就是。

“我没告诉你,这里有很多家医院,不是所有医院都像之前那个对待身体相当粗暴。我会带你去一个非常温柔的医院,你只要乖乖坐着,他们会小心帮你包扎伤口。难道你要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如你所说,你的信仰呢?”

丁旦被说的低下愧疚的头颅,这反倒使乔乇对她感到抱歉,她太信任自己,说什么都信,简直不要太好糊弄。

乔乇先生,我们走吧。

丁旦主动拉住乔乇的手,但她可对这里不熟悉,乔乇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拉着她朝向另一个方向。但没走几步,他就想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带钱。他露出为难而尴尬的表情。

和慕名而来前来吊唁老先生的各路人士寒暄到快要正午时分,薄先生才有空想起两个孩子,他似乎一直没看到他们出来。

他抬脚往大厅里走,一进门就被一团花瓣砸到脸上,一个小孩子乐呵呵的指着他拍手笑。他抹了一把脸,地上全都是花瓣。

“有看到两个孩子吗?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薄先生问大厅里的人。但他们都是摇头。

“有谁看到一个女孩子,头上有伤,头发都剃光了。”

“没有。我们都沉浸在老先生去世的悲伤里。”

“有谁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和男孩子?”

“啊哈,哥哥,姐姐,他们走了”那个调皮的孩子叫着。

“嘘!在这种场合不要大声喧哗!”孩子的家长找过来教育道,“收起你的笑容,我们该回家了”。接着家长对薄先生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拘谨不安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一个男孩儿。不过是在大概一个小时之前,他们和老先生说了些悄悄话,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出现。”

糟糕。他们为什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他们能去哪里呢?丁但可是有病在身的,她的精神更加不正常,被一个十三岁孩子带走,不是瞎胡闹吗?

“谢谢告知。”薄先生只想在事情没有变的更糟糕之前找到他们,否则他没法原谅自己,更不能给妻子一个交代。对于丁但掉舌头这件事,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薄先生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但令他更加头疼的是,他的车在半路抛锚了。

“出租车——”

薄先生朝一辆空车招手,司机就是把丁旦和乔乇扔下车的人。

“啊?您是薄先生!是本人,是薄先生!”司机惊喜交加的说。

但薄先生现在并没有被这热情感染,他甚至不想多说一句。

“薄先生,我是您忠诚的粉丝,或许,能给我签个名吗?”

薄先生额头的竖纹越加清晰深刻,“师傅,麻烦快点上路,我有急事,要找人。”

司机连忙发动车子,“去哪儿薄先生?您要找什么人?”

“先往前开吧。”薄先生思索片刻,报出男孩儿家的地址,那是他在病人资料里看到的,幸好因为时间刚过不久,他还记得。

“好的薄先生,在路上您能给我签个名吗?只要花费您几秒钟的时间,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说了,我急着找人,真的没有一点儿心情!”薄先生隐忍着怒火道。即便他脾气再好,遭遇了接二连三的事件,也忍不住要爆发了。

“啊”司机缩了缩脖子,透过后视镜小心观察薄先生的反应,扭捏着问道:“您,您要找什么人?方便说说吗?也许我可能见过,因为不久前在同一地点,我接到两个小客人,目的地也和您相同。但他们竟然都没带钱,还要我做慈善!现在的孩子真是无理取闹。”司机抱怨的说。

“他们长什么样子?”薄先生捉住了司机话里的重点。

“这个嘛,女孩子头上缠着绷带,怀里抱着一个玻璃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男——”

“你把他们放到哪儿了?我就在那儿下车!”薄先生蹭一下站起来,头碰到车顶,却根本没心思管它。

“啊,原来他们口中的薄先生确实是您!您认识他们!天呐,我真是不该,不该把两个孩子放在大街上就走,一点儿不考虑一下他们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薄先生,这样的我您还愿意给我签个名吗?”司机不死心的说。

薄先生刚要拒绝,却想到不管怎样,司机算是帮了他的忙,他抓起司机递来的纸笔,做了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快速签名。

他并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反而遭遇了众人游行事件。

丁妈妈也在这时打来电话,询问他丁但的踪迹。她一觉醒来,哄完婴儿睡着后打算去看丁但,却被告知被带到五感病研究所的消息。

“这里有我看着,你不要担心。”

“不,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没有,没有,不过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相信会慢慢好转的。”

“不,我还是要见她一面。我一定得赶过去看她。无论如何我也会去,我会把孩子暂时交给护士看管,现在就出发。”

丁妈妈说完就挂断电话,没给薄先生劝告的机会。

“可我把她弄丢了!”薄先生自责的说。他知道丁妈妈听不见,所有他才敢说出口。

“既然你一直不开口,我也不再追问。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人说。他在路上遇到两个一眼看上去就需要帮助的孩子,其中一个还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他被那个男孩子要求帮忙,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乐意帮这个忙。但他一整天都没见她讲话,而且给他很陌生的感觉。

丁旦现在只记得一句话,那就是乔乇告诉她的: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开口。

护士为她处理好头上的伤,乔乇认为那是拥挤的游行人群造成的。下次他要小心些,他第一次觉得丁旦一直挂在嘴边的安全距离很有必要。

“谢谢您的帮助。”乔乇感激的说。如果不是老人,他们不可能安心在这里处理伤口。

“我很乐意帮这个忙。你们赶快回家吧,不知道她受了什么伤,竟然那么严重。”

他确实要回家,打算继续原来的计划,回家带足资本,和从车库取出摩托车,至于去哪儿找黑岛,那是下一步的事情。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等不到下一步了。因为他看到了薄先生,他们正好迎面走来,想躲也来不及。况且他还带着受伤的丁旦。

“你是叫乔乇对吧?为什么带走丁但?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是吗?你不要看她这样就唆使她逃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薄先生一上来就质问,他的怒火一直都在。谁说脾气好的人就不会生气?

乔乇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他含糊不清的问:“您,您怎么找到我们的?”他为了避免和熟人偶遇,特地选了一个离四象医院很远的医院。

薄先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是游行队伍中的一名女护士告诉他的,以他的签名为代价。她声称看到自己的女儿头部的创口需要处理,她和叫乔乇的人在一起。

“快点回去,如果你不想在研究院,大可以通知你的妈妈接你回家。至于丁旦,请你以后离她远点,她现在根本经不起折腾!”

薄先生拉住丁旦走。乔乇不得不跟在后面。丁旦不断挣扎着看乔乇,她正要写点什么,乔乇仿佛知道她的意图,冲她摇头。

“听话,你妈妈要来看你。她还不知道你的情况,也不知道……唉,你这个可怜的孩子。”说到这薄先生又用吓人的目光看乔乇,充满责备与不满。就因为他的原因,让自己浪费了很长时间,本来他是要和自己的妻子与小女儿一起度过的。从她出生到现在,他陪伴的次数,用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薄先生比谁都着急,他不能再让丁妈妈为更多事情忧心,她最近已经被折腾的不行了。好在一切还来得及,他赶在丁妈妈来到之前将丁旦与乔乇接回来。

丁妈妈来的时候,丁旦和乔乇在安静的用餐。

她是坐着一把轮椅过来的。当她想要拥抱女儿的时候,丁旦端着食物躲开了。这一幕让丁妈妈看到了丁但的影子,虽然没有这时候夸张,她一向连拒绝也带有体贴。

“丁但,你一定要好起来。”丁妈妈笑着抹眼泪,她从轮椅上拿出一根竹笛给丁旦,“我怕你在这里无聊,就给你重新买了一根。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你有一个老先生送你的竹笛,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不见了,我让你爸爸去找,他也没找到。还有你的那块儿石头,它也不见了。等你清醒后,肯定会很失望的。你一向跟它们形影不离。”

不管丁妈妈说什么,丁旦也听不下去,她只专注于食物,没有巡逻人提醒科学饭点,无法看到月亮计算时间已经让她郁闷不已了,她不会再怠慢用餐时间。既然乔乇先生选择在这个时间用餐,那她只要照做就好,在她看来,黑岛没有谁比他更加熟悉与了解身体的了。

丁妈妈的竹笛最后还是被薄先生接住,因为丁旦根本不往这里看一眼,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丁妈妈的神情太憔悴。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丁但呢?她才是最无辜的一个。

“丁但,都怪妈妈,如果我不闹着跟你和老先生一起去看日全食,恐怕一切都会好好的。你不会这样,老先生也不会离开我们。都怪我。”丁妈妈摇着轮椅离开。

乔乇听出了蹊跷来。

“你来这儿的时候,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听到了您的箫声。后来,我似乎看到了一片黑暗,但很快,就见黑暗中出现一轮红色的月亮。

“那是日全食!发生的时机太巧合,你很可能是在日全食的时刻来的。我们可以从这里着手,说不定真能找到黑岛的入口。”

全靠您了乔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