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毒？”
辛念转了转眼珠子，抿嘴，摇头。
“那你离我那么远？”
“……”
“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走。”尤其是一个月都不丢垃圾的人！
庄响凝眉，“是吗，上次也没见你不习惯啊？”
辛念脑子里咯噔一下，上次他们送小东西去收容所，那是因为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现在知道了。
她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刚有的习惯。”
说罢，便先行一步。
庄响莫名的脑门突突。
买完狗粮后出来，辛念耳根子就没停过，她产生怀疑，宠物医生不是医生吗？他怎么话那么多？
一会儿是注意饮食，一会儿是注意情绪，一会儿是注意安全，一会儿是注意带小东西打疫苗，一会儿又说她笨，说她照顾不好，说她狠心等等。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笨呢！
这人才认识她几天啊，就胡编乱造，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天下午在宠物医院里也没见他这么能唠叨啊。
辛念跟在他后面一小段距离，心里不知道吐槽他多少遍了，最后忍无可忍，站定在位置上冲着他喊道，“喂，你再说，我就吃狗肉！”
她知道，什么能治他。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小动物，每次他来家里看小东西，饿了瘦了，伤口愈合，连眼神不对都紧张得不行。
果然，庄响猛地回头凝视她，幽深的眸色让辛念有些后悔，她也不是真的会这么做，只是拿来吓唬吓唬他而已。
辛念挺直了腰板，面不改色往前走了两步，将抱在胸前的狗粮往上搂了一下，抬眼对上他，“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养它太久的，我会，给它找个心地好的主人，它不能一直跟着我。”
她不会养小东西太久的，最近也在问杂志社的同事们有没有想要的，目前还没收获，不过主编答应她帮忙找找相关机构送养。
辛念虽然不讨厌小东西，但是养它这件事……还是不太妥当。
辛念底气不足，不太敢抬头看他，良久，他才有点动静。
他说，“第一，吃狗肉贩卖狗狗虽然不在法律范围内，但你难逃社会谴责。第二，抛弃和虐待，一样会受抨击。第三，送养不当，你也脱不了干系。第四，不管你是暂时养它，还是决定养它，你都是它的主人了，你的行为对狗狗影响很大，它这一生，也可能只认你了，你想送走它，知道会给它带来什么？它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你还要再抛弃它一次？”
一字一句地批下来，辛念恍如小学生犯了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低头沉默。
他说得都有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是……她真的不能养小东西呀……
“我……”
“还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辛念接着他的话头，“庄医生，我没有想要抛弃它，只是给它找一个更好的地方，而且……我也没对它多好，你也知道，我照顾不好它，我要上班，要养活我自己，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照顾它。”
“这就是你不想养它的理由？”
辛念心里堵了一下，有股气冲不上来，她低低地说，“不是，我不能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