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当然没有这么结束。
初二我和姜斯达的交集实在没有很多。比较印象深刻的就是我们换到了市中心的新校区,我们的班长是住校生,这个二货每天都来的很晚。
而我的作业总是在晚上写不完,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去的比较早,伙同我的好朋友一起趴在厕所的窗台上抄作业。
为什么要选择厕所?因为我们穷,没钱进早餐店。而且当时是冬天,在班门口抄作业很冷,还要冒着被狗腿子告老师的风险。所以装修高大上且没有什么异味的厕所就成了我们抄作业的首选。
不仅暖和还有灯。
机智如我。
初二的很多次,姜斯达还是会因为上课时说话而被老师体罚,不过这次,我没有一次嘲笑过他。
我有过那么多同桌,姜斯达不是我最喜欢的,也不是最帅的。但是我就是说不出来他哪里特别。可能一起挨过打罚过站的情谊总是比较深刻吧。
我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如果你不先说话,我是不会主动和你搭讪的。所以整个初二,我和姜斯达连个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初三的重逢我忘记了。
我们是怎么成为了邻桌,又是怎么开始无话不说的,我全忘了。
按照姜斯达的记忆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的确是纯正的同学情谊,不过就在我们距离中考只有一百天的誓师大会那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喜欢我。
我当时喜欢短头发,但是不凑巧的是我的头发自然卷,所以我只好留着一头短的不能再短的鸡窝头。姜斯达后来给我这个造型的评价是,村长家的傻儿子。
姜斯达能喜欢我真的是瞎了眼了。
不过在说接下来的故事之前我必须讲到一个人,就是陈特特。
我和陈特特的认识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寒假里有个人加我好友,说是见过我很多次,希望和我认识一下,我也没有拒绝,虽然我并不记得见过她。
有我这个有趣的灵魂在,我们的聊天自然是很开心。
聊天这么开心,自然是要见面的。于是开学后我们约定一定要见面,我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荔枝味的棒棒糖。
可是当我拿着棒棒糖去她们班找她的时候,她比我还诧异。原来是她从一开始认错了人。
我空间挂的照片是我当时很喜欢的一个女生。她误以为她要找的那个女生是我,于是我们就开始了这么尴尬的一段友情。
出于礼貌,即使是认错了人,她还是很客气的拥抱了我。
我记得那个早晨,天灰蒙蒙的,我穿着一件绿色的棉衣,她校服里套着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毛衣。后来我在听周杰伦黑色毛衣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早晨,那个礼貌又疏离的拥抱。
自此以后,陈特特就经常出现在我和姜斯达的聊天中,当时的我们谁也想不到,我们三个人的缘分,竟然可以持续这么多年。
现在想起来其实姜斯达的喜欢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他会特意买棒棒糖然后假装吃不完不经意的递给我,或者是帮我买早餐。在我的桌框里放我最喜欢的牛奶,帮我抄作业,为了把我们的小纸条保留下来特意买了一个小本子。在听说我的闹钟掉进厕所后,买新的给我。
那个诡异的“送钟仪式”。
说起来姜斯达喜欢我的这件事,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那天期中考试,我们班几个和姜斯达关系还不错的女生,突然在班门口叫住我,其中一个对我说,“姜斯达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当时都惊呆了,姜斯达?喜欢我?他拿错剧本了?
然后在我的震惊中,她继续对我说,“其实姜斯达人挺好的,除了个子矮了点,黑了点,人还是很老实的。”
我真的是第一次听别人夸人用老实,看来在她眼里姜斯达真的是没什么优点啊。
然后她告诉我姜斯达考完试后在学校喷水池那等我。
可怜的姜斯达,他可能不知道,因为他的撮合,和各种夸奖陈特特,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反正后面的事我没有印象,据姜斯达本人口述,我当时只告诉他一句,好好学习......
自从姜斯达捅破我们朋友的窗户纸之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日益变淡。我渐渐开始不怎么跟他说话,而且因为换座位的事,我们两个人彼此都很疏离。除了有时候他会写一些小纸条给我。
前段时间我在健身房外面等姜斯达的时候我还跟他说起过他当时写的五十条最想和我一起做的事。
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做运动。
我当时心里还轻蔑的嘲笑他呢,和他一起做这些?这辈子都不可能。现在真的是光速打脸。
姜斯达真的是一个超级无敌钢铁直男!
当时我们的政治老师是年纪教导主任,上课特别的严格。每节课开始之前他都会挨个检查我们政治要用到的两本书,缺一本就要到教室外面罚站。
政治课开始的时候,姜斯达突然转头问我。“宋迪,你的书都带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给他看我的书。
谁知道他突然伸手拿走其中一本。我瞬间脸就绿了。我让他还给我,姜斯达死也不愿意,还告诉我没事,有一本就够了。
我信他个鬼!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们两个很荣幸的一起被请出去。
这件事气得我好长时间懒得跟他说话。
但是能怎么办呢?造孽啊!
自从陈特特的出现,我对姜斯达的关注度彻底成了零。
不过我也并非冷漠无情的人,我对姜斯达的终身大事也很在意,总是鼓励他找一个别的喜欢的女生,我去帮他做僚机。谁知道这个傻瓜想来想去告诉我他只喜欢郭采洁。
可以想象,说出这个答案的姜斯达再次遭到了我的无情嘲笑。
劝着姜斯达好好学习的我,转头趴在桌上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中考的到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每天谈情说爱且睡觉的我,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考场,又稀里糊涂的毕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