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大假装没看家棒棒糖。当棒棒糖愉快地和老大打招呼的时候,老大似乎还有些尴尬。
棒棒糖看起来没啥事,老大并没有找她的麻烦。既然如此,我坚定地站在了棒棒糖的一边。江湖有言,有奶就是娘。作为纯正的哺乳动物,奶和娘必须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啊。在这一点上,狗子和人类的意见是没有分歧的。
于是我紧密地团结在棒棒糖的周围,把溜须拍马的伟大理论落实到每一个讨好棒棒糖动作的实处。
老大没空理我,上班的时候,她总是像一个旋转着的陀螺,嗡嗡响着转得哈头晕。也不知道驱动她转动的动力来自何处,也许是上帝之手挥舞着一条看不见的鞭子,一刻不停地抽打着她的脖子。
也许上帝之手对每个人都挥舞着鞭子,有的人转动惯量小,容易转一些;有的人转动惯量大,更难以驱动。时间久了,上帝的鞭子就会在人们的脖子上留下条条鞭痕。
尽管老大皮糙肉厚质量大,但是像滑冰运动员一样,把四肢紧紧地贴在身体上,于是就可以尽量减少转动惯量,从而飞快地转起来。而棒棒糖就会把四肢摊开,上帝大概已经放弃对她的驱动了。
我觉得摆成“大”字的棒棒糖比竖成“I”字的老大可爱多了。于是在下班的时候,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棒棒糖走。每当跟着棒棒糖走到停车场,棒棒糖就跟我说一大堆她要下班啦,明天再一起吃好吃的等等告别的话,然后又把我送回办公室。然后我再跟棒棒糖走到停车场。这场十八相送的动人/动哈戏码直演到老大也准备下班走人。
老大揪住了我的耳朵,就像命运的铁钳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喉咙长到了耳朵上,反正我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棒棒糖愉快地和老大打了个招呼,开开心心地走了。
“连你也被她迷住了?”老大的训斥配合鄙视的眼神,我从中还看出了无限哀怨。这能怨我吗?先不说质,单说量,棒棒糖一顿吃的比老大一阵个周末给我的吃的都多。再说质,老大和999鸭那些玩意,狗都不愿意吃。吃了那些玩意,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狗子了。
我怀疑老大和999鸭半夜偷吃了铲屎的留给我的狗粮,每天给我的数量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这一点都不夸张,毕竟狗的牙和人的牙不一样,广义上来说,狗子的犬牙之间的空间都可以算作牙缝。
她还哀怨?她的哀怨能有我的哀怨多吗?于是我们两个以各自的哀怨眼神望着对方。算了,怨怨相望何时了。命运的铁钳不掌握在我的手里(况且我还没有手),我连哀怨的资格也没有啊。我只能乖乖地跟着老大,就如同世上所有沉浮在命运洪流中的浮萍。
只有凭借出乎意外的大浪,浮萍才能跃离水面。
事实上,大浪常有,只是人们习以为常才觉得出乎意外罢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哈准备的,正如同机会是给能吃的牛顿准备的一样。这几天,迫于老大的淫威,我都以乖宝宝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也许她忘记了,哈士奇的另一个大名——撒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