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考验:银色囚室(一)
- 未来之我是窘迫救世主
- 海藻菇
- 3037字
- 2020-07-14 12:17:30
吊坠发出光芒。沉静的蓝色之中闪烁着点点白光,像是倒映在海面上的朗夜繁星。温和而沉默的光笼罩了虞泽的全身,于腐臭的垃圾之上,星河盛放。
立体而形态优美的文字如白色石雕般浮现在蓝色星河之上,如果有解读普兰语的专家便能认出其上话语的含义。
那是起于第一次毁灭,跨越第二次毁灭,在第三次毁灭销声匿迹的人类历史上存续最悠久的超级国度,普兰对第四次毁灭的预言和宣告。但虞泽不懂普兰语,他呼吸微弱,四肢僵直,生命之光如水上浮灯般岌岌可危。
蓝色的吊坠意识到了唤醒它的人生命垂危,便执行了第二套方案,暂时维持住唤醒者的生命,并深入唤醒者的意识之中。
它在从垃圾下方到虞泽上方的空间里架立了一条肉眼无法观测的隧道,穿梭这极短距的空间,掉到了虞泽的额头上。
连接意识,抽取异能,阅读记忆,获知语言。然后创建一个虚拟的意识空间。拉去虞泽的意识,也唤醒了蓝色吊坠中沉睡的异能量体。
外星种族光尤就是最先被人类发现的异能量体,之后人类发现异能者死后也有可能会变成异能量体。生前体内拥有的异能量越多,意志越坚定,就越有可能变成异能量体。
“普兰啊。”黑发异瞳的女子以最深情的语调轻声礼赞自己国家的伟名,她是被放置在这吊坠之中的核心。是在对光尤最终反击战上牺牲的将军。
天生的恒星级异能量持有者,极度稀少的不稳定系异能把控者,异能操控的天纵之才第三次毁灭到来时最出色的军事家,出席普兰国会的代表,普兰皇帝背后的思考者,普兰东部战区的总司令。先知的鸢尾花上将。其真名为莫思宁。
“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她轻叹,黑色的左瞳里沉静的愤怒如燃烧的焦土,蓝色的瞳孔柔和也有月照海潮的悲伤。
看来通过吊坠中记录知晓普兰结局的她并不想答应普兰的请求去帮助面临第四次毁灭的四代人类。
对无休无止悲剧循环的厌烦,死后还被拉回人世工作的疲惫和对祖国结局的不满与无奈,让她毫无见证未来的渴望,更别谈帮助四代人类从第四次毁灭中活下来了。
但普兰都如此请求她了,何况第四次毁灭的到来确实算是三代人类共同的责任。她也不好拒绝。所以就随缘吧。她老实点死后加班,至于四代人类会怎样,就看他们的运气吧。
蓝色吊坠将虞泽的各项数据展示给她看。莫思宁挑眉惊诧,心想‘这完全就是个快死掉的普通人啊,身体内没有植入任何的改造体系,脑部扫描图也看不出任何超人之处,记忆表明背后没有任何大型的组织或是国家停供支持。
开玩笑吗,这样怎么去宇宙。天生的异能回路也很脆弱稚嫩,内含的异能量一共只有二十人份,吊坠怎么会选这样的人。’
带着疑惑,莫思宁调出吊坠的记忆单元,嗯,看来出了很多意外。这些意外的起因全都是因为大多数四代人类为了眼前的利益都愿意把自己和后代的未来卖掉。发现者们互相猜疑,再做些权钱斗争。
导致普兰制造的三样信物从原先统一的保管地丢失到了宇宙各处。几经周转,最后放着她的蓝色吊坠最终都被败家子嫌弃卖不了钱给丢到垃圾堆了。
很好,救不了,等死吧。看来她不用加班了。
就这样躺在垃圾堆里等着欣赏所有人类的终末吧。短视的太寻常了,以至于她都无话可说了。
她其实是挺想刻个石碑告诉未来到访的外星生命人类的灭绝原因,但想想太可笑了,算了吧,不要让外星生命嗤笑曾经为人类存续付出生命的人们只获得了最可悲可笑的终末。她感觉自己和同胞抗击外星物种光尤的血都白流了。
她气到僵硬的脸上除了冰冷的嘲笑以外摆不出任何表情。
那位唤醒这枚吊坠的年轻人是叫虞泽来着吧。
她得劝劝他,不要接受这艰难而无望的使命并不得报酬的死在路上。干脆让他就这样睡去吧。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了。反正最多五百年,人类就会灭绝。
对了,她在记忆内给他编织一个幸福美满的梦吧。这样就了无遗憾了。
察觉到莫思宁试图将唤醒者安乐死的举动,蓝色吊坠对她不停的发出警告和恳求。
让她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虞泽,不要自己擅作主张。莫思宁叹了口气,不再编织虚假的记忆。虽然她是失望透顶,自暴自弃,不过想想事情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了,就随便吧。
就按流程走,把决定权交给虞泽吧。
看着蓝色吊坠提交的申请,她把测试难度调到了最低档,她其实想把测试难度调到更低,但真的没有更适合普通人的难度了。
她只得托腮,意兴阑珊的说道:“认可测试。”通过监测屏,查看虞泽在虚拟意识空间内的一举一动。
虞泽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眼前是银色的天花板,自己躺在柔软的银色地面上‘奇怪。’天花板上没有灯,但房间内亮的有些晃眼。
他伸出手想遮挡刺眼的光线。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的手完好无损,没有血迹,肿胀和淤紫。‘太奇怪了。’他猛的坐起,惶恐而又欣喜摸着自己完好的躯干,四肢和脸。没有出血的创口和肉下的裂骨。
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充满活力。‘真是不可思议。’他忍不住笑了出声。
“怪人。”直到旁边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男孩低声说了他一句,虞泽他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有教室大的银色房间,天花板上没有灯,但房间内却亮的有些晃眼。他和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孩加一个才五六岁抱着蓝色兔玩偶书包的女孩呆在这个房间的最后方,左侧中央和右侧中央各有一扇门。
最前面的墙面上好像有一些黑色的大字,但房间亮的太晃眼了,坐在最后方的虞泽眯眼看了好久都看不清具体的字形,看来要走近些才能看清。
“那个,大哥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我,我明明是在幼儿园门口等妈妈的。”说着说着,小女孩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掉到了蓝色的兔玩偶书包上,在毛线上晕开一块块水痕。
“但是,但是,这里没有妈妈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看的出来,小女孩很慌张害怕,她一直紧紧的抱着那只兔玩偶书包,可能这样才能让她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吧。
“啊,这个。你先别哭。虽然大哥哥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你见到妈妈的。”虞泽他没什么安慰过人的经验,也没被人安慰过,但他还是试图安慰小女孩。
“真的,我还能见到妈妈吗?”小女孩小声的抽泣,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了虞泽。
“当然,我保证。”虞泽随口答应。“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在这期间,你要做个坚强的孩子不要哭哦。”
“嗯。”最多不过六岁的小女孩相信了虞泽的话,点点头,努力止住了哭泣,抱着玩偶书包缩在墙角。摸着蓝色兔玩偶书包的头天真的安慰道:“小兔,别怕哦。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虞泽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好受,他说的也只是随口的安慰,事实上他完全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危险。
自己又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两说。更何况把这女孩安全的送回她父母身边。虽然他没有父母,但也听说过父母因为意外丧女而郁郁寡欢的故事。失去亲人,是不好的事情啊。
“呵。孩子哄好了吗?”虞泽听到一声冷笑和一句阴阳怪气的发问。虞泽他凭直觉断定他和这个穿高领黑毛衣的男生处不好。
“刚哄好,你有什么问题吗?”虞泽冷声说道。
“没什么。”那男生清了清嗓子,往银色的地面上吐了口唾沫。那唾沫就这么碍眼的存在在银色的地面上。“就是在想一个人来到未知环境不去探索却去哄小孩他的脑子该是什么样的。”
“我肯定是正常人的脑子,但你嘛就是个长舌的懦夫,缩在后面逼逼赖赖。也没见你往前走两步哇。”虞泽他面带嘲讽而怜悯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呵。”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生一时无话,啧声道:“你能耐你往前走啊。”
“你先走我就走。”虞泽冷声道。
“不可能。”黑高领男生断然回绝。
两人看着对方陷入了僵持,虞泽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事情将毫无进展,他提议道:“我们一起走。”
看来黑高领男生和他的想法一样,说道:“同意。”然后像里侧绕过虞泽径直朝小女孩的方向走去,虞泽莫名其妙,跟在黑高领男生的身后想看看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