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军报传来。
纪銮在自己的封地,举兵起义。
可笑的是,居然有武昭帝的乌合之众参与其中,他们也许是嫌这水还不够浑。
纪銮叛乱居然是为边城百姓被屠一事,只不过是搪塞众人的借口。
姜安咳了几声,还是有些许血。
姜安劝自己咳着咳着就习惯。
纪初一天三次一次不落下的给姜安喂药,现在的姜安全靠药吊着。
姜安的亲信早前也上报给姜安这个消息,比军中探子的军报早许多。
姜安吃颗果脯。
“姜家,现在能动用的兵力有多少?”
“六万,足以对付纪銮那群乌合之众。”
“别轻举妄动。”
“是。”
姜安喝口茶静静坐着。
按照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应该是活不长,在死前完成第四个任务,阻止纪銮杀害纪初,也算功德圆满。
纪初在议事殿,听着朝臣们的进谏。
纪初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纪銮不仅相貌与姜安相似,连性子都有相似几分,只不过没有姜安那般冷漠。
最后还是决定派旁系亲王去商议,带一万精兵。
据线报,纪銮足足有十万多士兵,还除去马匹。
纪銮也做好拼死一搏的决定。
纪銮身旁的副帅是姜安的熟人。
探雪。
从祭祀大典开始。
姜安就注意到那个低着头的侍女。
姜安知道副帅后,开始遗憾,早知道就杀了探雪,以绝后患。
姜安的冷漠残忍,这不是第一次表露出来。
姜安对这个世界,除纪初以外的人可以说是毫不关心。
也就是因为姜安的毫不关心,才让蝼蚁得以壮大。
而现在姜安要做的就是碾杀蝼蚁。
姜安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人。
自从纪銮起兵谋反开始。
纪初的心情就很烦躁。
以绝后患,这四个字是个皇子都学过,为什么他做不到,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太爱姜安,所以舍不得杀了纪銮,毕竟姜安死了,纪銮也算是唯一可以看着怀念姜安的东西。
纪銮从很早开始就开始密谋谋反,也许是在武昭帝的时候。
后面纪初上位,那颗谋反的心就抑制不住,也许姜安只是导火线。
姜安有些时候纵观他们兄弟二人,只是觉得可笑,哥哥和弟弟都幼稚的不行,所以用人命和鲜血去祭奠自己的成长。
缺爱的孩子真可怕。
姜安走在青石板砌砖铺成的路,旁边是宫闱红墙,墙上的青瓦淅淅沥沥渗着昨夜下的雨,身后跟着亲信。
姜安走到议事殿门前,就听到殿内纪初砸杯子的声音。
一声巨响,群臣皆静。
姜安静静听着,面无表情。
“你们都劝朕杀了自己的皇后以换取那短暂的和平,她只是一个女人!
是朕屠的城,你们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朕有罪,那朕来当这只羊,你们可满意?”
纪初说完,抬眼才注意到殿外红门遮住半个身子的姜安。
姜安没有笑,冷冷清清的,她与纪初对视,淡淡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开。
姜安什么情绪都没有,像是一尊被尘封的遗世雕塑。
但秃秃却可以感受到姜安心中的那股子苦闷。
姜安越冷静,就让纪初越奔溃。
那张干净的脸,本不应该有情绪,纪初是这样劝自己。
纪初让众臣滚。
自己坐在龙椅上,漠视着台下的一切。
那一眼把纪初推远。
他原以为自己和姜安是那么的近,触手可及。
原来姜安一直都是遥不可及的。
当爱与被爱交织在一起,一直延伸到远方,最后也只会消之殆尽。
姜安不懂爱,她只会旁观,你拉她入局,也许只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