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南浔易主,不知是何许人也。”
“唔,我也不知,只是听闻那位是个绝色。”
“话说回来,身为上任魔主之女、魔都帝姬,当年你本有机会赢。”
“那有什么意思,魔主之名不好听,且要管的事太多,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哪里受得住那些琐碎事。”
是夜,南浔境内,两道身影宛若流光划过,低低的交谈声被风吹散。
“南浔不是流光族领地吗,那边怎会有如此浓郁的妖气?”离欢歪着脑袋,眼神透着疑惑,语气却是兴奋不已。
“前边的只怕来头不小,此时尚有要事,我们还是莫要淌这趟浑水的好。”虞凌面露无奈。
为了避开那些追踪的人,虞凌和离欢收敛自身气息的同时,精神力处于一种极其敏锐到程度,远远的便感知到几道不太寻常的能量波动,很强,危险系数呈直线上升。
离欢讪讪一笑,瞬息便没了影,虞凌轻笑,身形一闪,也没了踪影。
虞凌消失的下一刻一个极具压迫性的镇压咒以势不可挡之势落下,三名男子出现在她们离开之处。
“逃的倒是快。”男子着靛青长袍,袖口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面容冷硬,剑眉星目,眼神凌厉,透着杀意。
月白袍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双眸微敛,眸色暗了暗,透着危险的气息,银白的长发高高束起,眉目如画,下颚线分明,是恰到好处的姿容,透着上位者的冷与肃,手中银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掌心,“连城主,兹事体大,此事有待商榷,无法即刻予之答复。”
男子琥珀色的眸子没有温度的看着说话之人,“多久?”
”三日内。”
“如此,吾静候佳音。”被称为“连城主”的男子微微颔首,不再逗留。
“还好跑得快,否则怕是难以脱身。”百里之外,离欢连连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心有余悸,因着方才某种微妙的感应,她回头看去。
什么也没有。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她皱了皱眉,有些不快。
“怎么了?”虞凌敏锐地察觉到离欢的情绪,关切道。
“说不清楚,某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太好。”离欢摇了摇头,眼神微变。
有些话无需多言,彼此便心领神会。
风声猎猎,带着不寻常的气息。
极力隐藏声息的一个多时辰,那种暗中窥伺的异常方才消失,虞凌和离欢更加快了速度远离南浔。
跨越山河万里,光影浮动,晨光熹微,朝暾初露,海的尽头,两个女子凌空而立,狂风大作,衣袂翩跹。
行至尽头,仍是一望无际的海域,然而她们却已无法在寸进分毫。
“这扶桑之境可让得我们好找,待见到扶桑,我定要说他,怎能搬来如此艰险之地!”离欢愤愤,身前凝成一个保护罩,显出些许狼狈之态。
“可不是嘛。”
这一年,她们都在凭借着感应寻找,扶桑之境的位置隔一段时间便随机变换,每每接近又变了位置,说不是扶桑在暗箱操作她们都是不信的。
紫白的魔力与灵力集中于一点,空间微微荡漾,两种能量消失在激荡的空间处,能量的不断消耗透支着身体,虞凌与离欢无不变了脸色,神色越来越凝重。
消耗一度濒临极限,灵力枯竭,二人对视,眼神坚定,不惜燃烧魂灵之力汇入那道无形的空间结界。
在到达了某种极限,空间激荡,意识模糊之际,强烈的白光炸开,浓郁到窒息的能量将她们淹没。
云中,少冥渊胸口突然一阵灼痛,是誓约之咒的烙印。
“向死而生,唯一的方式。”
“我们既已做出抉择,今日从容赴死,他日又岂会退却。”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沧海桑田,山河色变,今日言,他日必践。”
“扶桑,我们,下一世,再见。”
……
她们啊,一个为了寻回散落魂魄,消除执念;一个为了净化自身魔气,寻找新的出路。
不曾想,后来她为破除魔障,洗清罪孽,却历百世轮回,痛彻心扉;她为涤荡污浊,洗尽铅华,却不甚落入情网,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