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傻子的逆袭1

第二天一早。

看着郭忘在树下用功,王祖寿心情既高兴又焦急,高兴的是这小子仗着脑袋聪明,从来不把自己这个师傅放在眼里,让他受点挫折也好;焦急的是虽然烦这小子,但还是希望他能够突破,毕竟如果郭忘突破的坚甲之境的话,那可真是前无古人了。

怀着这种纠结的而心情,王祖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郭忘,就怕错过什么关键细节。哪知盯了半天,郭忘这边没有半点动静,王祖寿的眼睛却受不了了,只觉得眼眶里面又酸又痛,泪珠都要滚落出来。王祖寿赶忙用手揉揉眼皮,心想看来这小子还是无法突破前人的极限,自己也不用那么上心了。

一面这么想着,一面用眼角余光看着郭忘,见还是没有变化,王祖寿正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却见郭忘的前胸衣衫又动了一动。

王祖寿低骂一声:“他妈的,又眼花了?”

话音刚落,只见郭忘胸腹之处衣衫开始跳动不止,就好像烧开的热水一样翻翻滚滚,看的人眼花缭乱。

王祖寿使劲揉了揉眼睛,半晌反应不过来,突然只听嗤嗤之声不断,郭忘的衣衫在跳动间片片裂开,露出了下面肌肉。透过衣衫裂缝,只见郭忘的胸腹肌肉此起彼伏,时而单独跳动,时而二二、三三不同组合的跳动,其灵活就如手指般随心所欲。

王祖寿失声喊道:“成了,成了!郭忘你突破坚甲之境了!”

郭忘却仿佛充耳不闻,依旧盘膝树下,一任各处肌体肆无忌惮的跳动着。再过片刻,只见一道浅浅的黄光自郭忘胸口处浮现,绕着头颈、胸腹、四肢缓缓转动,数周之后又回到胸口,凝结成一团淡淡的光晕,慢慢浸入前胸。郭忘的皮肤随之呈现出一种若有若有的金色,片刻之后才逐渐消失,恢复了本来模样。

伴随着金光消失,只听郭忘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似乎将胸中之气全部吐纳了出来,接着双目睁开,眼中一道精光稍纵即逝,但眼神却比先前温润了许多。

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王祖寿,郭忘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茫然问道:“师傅,你是傻了么?”

王祖寿猛然蹦了起来,冲到郭忘面前一把将他抱住,语无伦次的喊道:“果然成了,果然是成了,哈哈哈哈哈!你今年几岁?八岁,还是九岁?现在就突破了坚甲之境,果然是天纵之才啊,啊哈哈哈!”

郭忘倒被王祖寿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他用力挣开王祖寿的双手,惊恐的说道:“师傅你是怎么了,难道是疯了么?师傅你别这样啊!”

王祖寿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忘,激动的说道:“师傅没有疯,师傅只是高兴,师傅实在太高兴了,哈哈哈!”

王祖寿一边说话,一边喘着粗气,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但看向郭忘的眼神仍是激动不已。郭忘怯怯的问道:“我,我这就算突破坚甲之境了么?”

王祖寿长长的出了口气,哈哈笑道:“氤氲之气绕胸前,尖刀利刃刺不穿。真想不到你果然突破坚甲之境,看来我费尽心机弄来的聚灵丹实在神奇,这份险是没有白冒啊。”

郭忘一时仍有些缓不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王祖寿手捻胡须,嘿嘿乐道:“什么也不用再做,只等明天咱们打下山去,让郭府中人看看我徒儿的厉害。”

这么一说郭忘也兴奋起来,他多年受尽了府中家人的欺负,早就想展露身手,出出这口恶气了,当即便起身说道:“等什么明天,咱们现在就去。”

王祖寿却摇摇头道:“也不能那么明显嘛,还是要等为师明天先到府上,把面子上的事情做足了再说。你今天先回去准备一下,等明天时自会有人叫你。”

郭忘这才安静下来,王祖寿又交代了几句,两人便各自下山去了。只是郭忘的激动之心却无法平复,想着明天就能在家人面前大展神威,一整晚都兴奋的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家仆过来喊郭忘去讲武堂,郭忘早就知道缘由,立时便答应下来,向讲武堂而去。这倒把家仆看的满头雾水,这个傻少爷平日里最不爱学习,让他去讲武堂时总是能推就推,能逃就逃,今天怎么这么爽快的应承了,难不成是转了性子?

来到讲武堂时,只见王祖寿正坐在大厅中和人说话,而坐在上首相陪之人面相威严端方,竟是郭家族长郭淮远。郭淮远自任族长之后,诸事繁忙,平日里已经很少能见到他,不想今天竟亲自来到讲武堂,足见对王祖寿这次选徒的重视。郭忘暗自嘀咕,看来这王祖寿果然没有骗自己,还真是个了不起的高手。

又过片刻,郭府之中适龄的少年子弟都已到齐,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等郭淮远发话。之所以说是郭府之中的适龄子弟,是因为所来之人并不全是郭家的,还有郭淮远之妻魏若兰的娘家子弟。

魏家实力虽不及郭家,但也是人族中数得着的大世家,魏若兰嫁给郭淮远后,两大家族便连上了姻亲,相互帮扶之下,声望更是如日中天。而两家出于武学交流的目的,也各自派年轻子弟到对方府里学习,往来甚是密切。因此像王祖寿这样有名望的高手前来选徒,魏家子弟也得以参与。

郭忘还是同往常一样,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魏凌风眼尖,看到郭忘后便借故把郭忘旁边的人支开,自己坐在了郭忘身旁。

这魏凌风仗着是魏若兰的亲侄子,平日里除了郭淮远的几个孩子外,别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尤其是装疯卖傻的郭忘,他更加看不上,时不时就要戏弄郭忘一番。此时见郭忘也来了,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坐下后便低声对郭忘说道:“小傻子,你怎么也敢过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郭忘咧嘴傻笑道:“不是来上课么,还有什么别的事?”

魏凌风坏笑道:“看见那个大老鼠一样的人了么,这是自忘忧山过来的高人,今天是要府中子弟相互比试,选出优秀之人收为徒弟。你连一招半式都没有学会,就敢来参与此事,嘿嘿,等会有你好受的。”

郭忘故意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缩着脖子说道:“啊,怎么没人告诉我!不行不行,我还是快些走吧,要不就有苦头吃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魏凌风一把拽住郭忘的衣袖,硬生生将他拉住说道:“既然来了还想走?门都没有。等会哥哥陪你好好玩一玩,玩高兴了你再走也不晚。”

郭忘挣扎了几下,假意挣脱不开,只得愁眉苦脸的坐回原位,看着魏凌风不怀好意的嘴脸,心中却暗暗冷笑,看看等会是谁收拾谁吧。

见人都到齐,郭淮远便开口讲了一番,无非是说明今天的事情,要大家都好好表现,不要给郭府丢脸。讲完后,宋万里便按照府中规矩,开始安排众人比试。

由于所选之人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孩童,便不再多余分组,只是让各人两两进行比试,胜者晋级再比,最终选出第一名。

第一组上场的是郭府两人,行礼过后便打在了一起。由于这些孩子年岁尚小,大多都是突破了神行之境,停留在机巧练习阶段。因此比试也无非是拳打脚踢,并无什么出彩之处。很快一人便被打到,裁判查看之后宣布另一人获胜,又开始进行下一场比试。

到第七场时,是郭忘和魏家的一个少年,叫做魏武风。这人是魏凌风的堂弟,平日里总是跟在魏凌风身后,也没少欺负郭忘。此时见对手是这个小傻子,威武风乐的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冲魏凌风使个颜色,高高兴兴的走入了场地。

郭忘也低头来到场中,斜眼去看坐在前方的王祖寿,王祖寿却目不斜视,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平日里干巴瘦小的猥琐模样,此时端起架子来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裁判一声令下,两人便开始进行比拼。魏武风与郭忘差不多年纪,身高也大相仿佛,但因为平时欺负郭忘惯了,因此压根没把郭忘放在眼里,只在心中琢磨该怎么戏耍对方一番。见郭忘缩头缩脑的样子,魏武风更加得意,对郭忘挑挑眉毛,伸拳向郭忘肚子打来。

这魏武风资质平庸,武学修为在同龄人中只能算中等偏下,也只在上个月才突破了神行之境,刚刚开始机巧练习。但对于郭忘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来说,要战胜也是绰绰有余了。

他哪里知道眼前的郭忘已不再是往日的郭忘,突破了坚甲之境后,魏武风的拳头在郭忘看来软绵绵的没半点力气,就是自己站在原地任由他打个百八十拳也毫不在意。

见到对方拳头攻来,郭忘眼珠骨碌碌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左腿迈前一步,右拳也跟着打出,但速度却比魏武风慢了许多,等他拳至中途,魏武风的拳头早已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在旁人看来,这就如郭忘主动把肚子送到了魏武风的拳上一般。

在众人哄笑声中,魏武风的拳头结结实实的击中了郭忘肚皮,郭忘啊呀一声连退几步,满脸都是痛苦之色,身子摇晃几下终于没有跌倒,裁判便示意比试继续。

魏武风一击而中,战意高涨,平日里练武他往往是挨揍的份,此时碰上郭忘这个软柿子,才让他一尝胜利的快感,心中那份舒畅当真是无以言表。当下大喝一声,双拳同时递出,打向郭忘的胸口。这几招都是他最近机巧修习新学会的,从来还没有机会实战过,此刻对着郭忘这个人形沙包使将出来,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